第278章亲临山庄，身不由己
第278章亲临山庄，身不由己“为什么？”汐陌侧头看着汐阡，从他眼里察觉到了不明的深意，猜测道：“难道是他知道了黎婉言被我们劫走了，所以是来要人的？”
汐阡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我去的时候，冷宫无人把守，我很容易就得手了。”
“难道是孟辰曜故意设下的陷阱，让我们得手？”汐陌越想越觉得不安，如果孟辰曜是来兴师问罪的，她该如何应对？
汐阡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不管他的来意是什么，我们都没事，山庄也不会有事的。”孟辰曜既然敢登门，自然是对自己的安全很有自信，他也期待与玉碎居的黄叶交手。
汐陌并没有立即去见黎婉言，反正已经被汐阡关了起来，在山庄里，她已是插翅难飞，现在重要的是应对孟辰曜的到来。
翌日晌午，孟辰曜如期而至，他没有带太多的人，身边除了柒染，再无其他。他来的地方是九曲山庄，所以任何影卫都逃不过汐阡的眼。
汐阡在前厅招待孟辰曜，汐陌在房间怎么也待不住，便领着杜衡也去了前厅，躲在侧厅的屏风后面，正好可以听到外面的谈话。
孟辰曜笑着的声音温和淡然，似是在和一个老朋友说话：“久闻九曲山庄风景秀美，朕一直想来看看，奈何政务缠身。正好趁着开年的空闲，过来拜访一下汐庄主。”
汐阡谦逊一笑，说道：“汐阡不敢当，陛下随时想来都可以。”
孟辰曜看了眼身边的柒染，说：“怎么不见汐姑娘呢？上回她住在宫里，不知身体可好些了？朕带了些进贡的药材与补品，还请汐庄主收下。”
“陛下客气了。”汐阡微笑道，殇悦礼貌上前接下柒染手中的礼盒，汐阡瞥了眼旁边的屏风，说：“陌儿此时恐怕还未起，陛下找她有事吗？”
孟辰曜眸光漆黑难明，笑着道：“朕只是想看看她，也顺便有些话想当面问她。”
汐阡迟疑了一下，宫里黎婉言失踪，整个京城都没有一点动静，仿佛根本没人知道这件事。他想了一下，这件事之所以风平浪静，除了皇帝压制，他想不到任何原因。可是，孟辰曜为何要这么做？
“好，陛下请随意，汐阡去看看舍妹。”汐阡起身微施礼，在孟辰曜的目光下走出了客厅。
汐阡绕过前院，在客厅的后院找到了汐陌，他走过去问：“方才你都听见了？”
汐陌点点头：“我还是不知道他的来意，我该见他吗？”不知为何，这次的她突然怯弱了，她害怕面对孟辰曜。
汐阡微笑：“你不想见的话我就帮你推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汐陌诧异地看着汐阡，他居然说皇帝还不是重要的人，对他来说，什么才是重要的人？
汐阡很满意她的表情，笑得更加肆意，语调却是认真，他说：“他只带了柒染一人，若你同意，现在就可以将他和黎婉言关在一起。”
汐陌连连摇头：“不行，这样会连累山庄连累你，我不会考虑。我去准备一下，在万花亭见他。”
汐陌说完就走了，汐阡唇边的笑意随着她的远去逐渐收起，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转身去给孟辰曜说。
万花亭坐落在花海中央，是在整个山庄最美风景的地方，但此时的季节，万花凋零，一派稀瑟。
汐陌一袭白色衣裙，衣领袖口处由柔软的绒毛镶边，再披着一条大红色的披风，一眼望去，红白辉映，如雪中红梅，傲立风雪之中。
孟辰曜站在原地看了片刻，心中黯然忐忑，然后抬起沉重的步子，慢慢走了过去。
汐陌见孟辰曜独自走来，也示意杜衡退下，起身迎着孟辰曜。
孟辰曜忙扶起欲要行礼的汐陌，道：“不必多礼，朕是微服而来，这些虚礼就免了，以后见了朕，你都可以不用行礼。”
汐陌愣了愣，察觉到他的手仍是握着她的，忙退开了一步：“汐陌不敢。”
孟辰曜眸光一痛，紧盯着她的眼睛，那双不管怎么变，却依旧澄澈的眼神。他这次不顾蓝石的反对，执意前来，甚至连护卫都没有带，只是为了见她一面，问一些他无法确定的问题。
“坐。”孟辰曜先坐了下来，然后示意她也坐。汐陌也没有矫情，径自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抬眼，总觉得今天的孟辰曜和之前很不一样。
“我……”孟辰曜开口却迟疑了，他看着垂着眼眉的她，心中挣扎。他该戳穿这层微妙而神奇的窗户纸吗？如果将她的伪装撕下，她还会如此淡然与他对坐，说一些他想说的话吗？
汐陌勾起一丝笑意，慢慢抬头，想说的话在对上他那道深情而挣扎的目光时，堵在了嘴边，无从开口。他的眼神和任何一次都不一样，是那种得知了真相却又害怕拆穿的目光，自欺欺人的想要维持现有的一切假象。
汐陌心慌了，只觉他似是已经看穿了她，只是在犹豫要不要扯下她的面具。不可能的，怎么会暴露呢？她只对汐阡一人提过，孟辰曜又怎么会想到如此诡异令人不可置信的事实？
汐陌忙移开目光，她一定是看错了，或者，她以为错了。
“阿默。”
极其熟悉的一声呼唤，汐陌心中的戒备瞬间崩溃，神思恍惚回到了多年前，他浅声低唤的语气，宠溺而疼惜的目光，言犹在耳。
孟辰曜凝视着明显躲藏目光的她，心中的一丝猜测得到了验证，心情更是无从言喻。如果他想要补偿，此时此刻，可还来得及？现在的她是九曲山庄的大小姐，是汐阡的妹妹，与他之间，不会再隔着各种身不由己的利益，他也更加有能力去保护她，去给她想要的一切。可是他们之间已经隔了数十条人命，那些都是她的亲人，她不会再给他机会了吧？
不，不对，他们之间不仅有仇恨，还有多年的情意，更有奥儿，这是他们两人的孩子。
脑海里萌生了一丝丝的希冀，仿佛在孟辰曜漆黑的生命里燃起的曙光，他立刻抓住那微缈的希望，道：“阿默，嫁给我，做我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