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忽远忽近,欲擒故纵
第117章忽远忽近,欲擒故纵难道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对孟凌恒,有了别的感情?不可能,她的心早死了,经历过那样一段刻骨铭心的痛之后,她怎么还敢动情?
汐陌不由笑了,笑容里是满满的自嘲与讽刺。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当然懂得心里的悸动是什么,可那又如何?
孟凌恒看着她一会儿嘲笑,一会儿自讽的表情,心中满是纠结:“你不相信?”
“怎么会?王爷的手段,汐陌早有耳闻,所以毫不怀疑。”汐陌笑着,收起了各种异样的表情,唯独剩下一望无边的淡然:“这是汐陌自己的事,还请王爷手下留情。”
孟凌恒一愣,不明地看着她。
她是要他不要管她的事?要跟他划清界线?为何她总是能在这样的场景里,毫不留情地抹灭他的一切付出?她对他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感情?那之前与他同游外出,巧笑亲近的她,全是假象?他不信!
孟凌恒忽然起身,来到她的眼前,一把钳制住她的身体,逼迫着她的眼睛与他对视:“难道忽冷忽热,忽远忽近,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
汐陌笑意加深,迎上孟凌恒愤怒的眼眸,道:“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因为那是我利用你的手段。我的目的,应该快要达成了,利用您让我很不安,所以抱歉。”
孟凌恒的手突然的松开,退后一步,喃喃自问:为什么你离我这么近,我却走不到你的心里?
汐陌不知他所想,继续用最狠的话敲击着孟凌恒的心,同时也提醒着自己:“再次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若是王爷要我报答,尽管开口。汐陌别的没有,这副病弱的身子,王爷若不嫌弃,随时可以拿去。”
“呵呵……本王不稀罕,你好自为之!”孟凌恒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留下一室的萧条,与一脸满意的汐陌。
她笑着,忽然觉得脸颊微热,伸手抚过,竟然是两行清莹的泪水。她已经有多久没再流过眼泪了?
孟凌恒怒气冲冲,一路快步出了房间,院子里的汐阡想要去送,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来得及喊。
殇榆幽幽叹气:“感情这东西最是伤人,可世人却难以摆脱。”
汐阡转身看着他,听出他的别有所指,道:“说的好像你已经超脱了红尘俗世,待有一天,你遇到了让你放不下的女子,便会明白这种事是无法自主控制的。”
殇榆笑了笑,拍了拍汐阡的肩膀:“我这辈子只想与药草为伴,可不想像你们一样,牵绊那么多。”
殇榆总是有意无意间提醒着汐阡,可他却只当作听不懂,依旧清风笑道:“不过你这样也不错,活的轻松。”
殇榆不再与他纠结这个话题,转身认真地看着汐阡,凝重的神色覆上眉宇:“这次落水,对小陌的身子伤害非常大,若不好好调养,以后会落下病根,难以去除。”
汐阡的笑意也倏忽间消失了,恳切的目光望着殇榆:“心疾呢?”最重要的是折磨了她多年的心疾,这才是重点。
殇榆皱眉,目光看向如浩瀚大海的天空,微微叹气:“我正在研制一种药,希望能有效吧。”
“我代陌儿感谢你多年的照顾。”
汐阡深深一礼,殇榆连忙扶起他,道:“彼此照顾而已,你对我们兄妹,不也是有恩么?再说我对医术有着一种执着。这边也没什么事了,我便先回山庄了。”
汐阡点点头,山庄里还有很多花草药草需要他照顾,便也不留他,命人准备马车。
残月悬空,夜未央,洒下的光辉如水色清冽,笼罩着繁华的都城。
坤央宫,丝乐声悠扬,歌舞曼窈,美不胜收。
黎婉言斜躺在凤榻上,神色慵懒,指尖端着一杯琉璃酒盏,妖娆的眉眼染上了微醺的迷离之色,醉眼朦胧,欣赏着殿中央的婀娜歌舞。
自从孟辰曜独宠蔺真真以后,便极少踏足中宫,即便来了,也只是为了那个孩子。
“来人,把太子抱来。”黎婉言忽而开口,看向旁边的宫女,见她一动不动,冷色浮现:“本宫的话你没有听见?”
“是,奴婢遵命。”
片刻后,奶娘抱着小太子来到了黎婉言的面前,却踯躅着不敢上前:“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黎婉言的目光看向小太子,忽而笑了,阴诡的神色看得人心发慌,她伸出手,道:“奥儿,来母后这里。”
黎婉言的贴身宫女水仙见奶娘并无要抱上来的意思,便亲自过去接过了小太子,递到黎婉言的面前:“娘娘,太子殿下睡着了。”
黎婉言放下酒盏,伸手抚上小太子的脸颊。这孩子生得极为清秀,像极了孟辰曜,而那双眼睛,几乎与那贱人一模一样。每次看到这孩子对她眨眼时,便满腹恨意。
她明明恨死这个孩子了,却还要在世人的面前表现出慈母的风范,多么可笑?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闪过脑海,黎婉言的手缓缓朝着小太子的脖子伸去。若是没有了这个孩子,孟辰曜会否多看她一眼?
“你在做什么?”
一道冰冷至极的低喝传了进来,黎婉言吓得缩回了手,所有的歌舞乐师霎时停止,纷纷行礼:“参见皇上。”
孟辰曜的目光一扫这些乐师舞姬,眼中满是不耐烦:“都下去!”
众人浑身发抖,跌跌撞撞地退下,一个舞姬遗漏了舞鞋,被孟辰曜撞见,吓得瘫软在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滚!”那女子捡起舞鞋,连滚带爬出了坤央宫。
水仙将小太子重新交给奶娘,然后将黎婉言扶起,黎婉言慢吞吞行礼,声音也是醉醺醺的:“臣妾参见陛下。”
孟辰曜一脸冷然,柒染示意所有的宫人都退下去,奶娘行了个礼抱着小太子也匆匆退下。
大殿中只剩下孟辰曜和黎婉言,孟辰曜扫了眼大殿,又看了看东倒西歪的酒盏玉杯,瞪着黎婉言道:“身为一国之母,将寝宫弄得乌烟瘴气,成何体统!”
黎婉言轻轻一笑,看着孟辰曜,无辜道:“臣妾只是无聊打发时间,听听曲赏赏歌舞,无伤大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