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英雄不朽争相传

店小二瞥了一眼孙菁菁，眼中的不屑刚要表现出便被其收敛，因为他已见识过林梵那令人生畏的实力。所有的情感都不敢轻易表现出来，最后化为耸肩，店小二似是无奈地说道，“这是一个神明与妖兽们的约定。”说着，店小二的目光中都充满了崇敬，满眼纯净，没有丝毫污秽。

“神明？”孙菁菁疑惑地看向林梵，企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到答案，这世界真的有神明存在吗？

可林梵面无表情，一脸云淡风轻。

他点了点头，似是同意店小二的说法，可孙菁菁的心里却激起了轩然大波。

神明……

“对。”店小二和善的笑，他是个很有眼光的人，无论谁当了那么多年的店小二都会有这样的眼力。虽然他有时也会错看人，店小二厉害可毕竟也只是凡人——凡人难免会看走眼。但他却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如何补救自己的错误。

“安新山在从前是一座邪山，里面住满了妖魔鬼怪。”

“现在不也是一样。”陶成微微一笑，却是讥讽的冷笑，似是为店小二的行为所不齿。

店小二却没有理会，他从不畏惧陶成。

至少不畏惧还在笑的陶成。

店小二看着孙菁菁的眼睛，继续道，“它们修行，掠夺，自相残杀，就是为了突破，突破升仙。”

“所有人都以为它们无法成功。可偏偏，在十年内足足有七名妖怪突破成功，而十年对于仙界而言，不过是短短十天。”

“人间的一年仅仅是仙界的一天？”孙菁菁幼时所听的故事的确是这么说的，可倘若事实如此，她反而感到恍惚。

“是的。”店小二没有任何的不耐，却似是不在意地看向杜良，沉声道，“这件事很快引起仙界的讨论，他们讨论了三天三夜，最后决定派下天兵天将一探究竟。”

“据说那一天足足来了三万的天兵天将，按理来说这样的兵力足以扫平整个安新山。”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是调查，而是想把妖兽一并剿灭！”

店小二赞赏似的点头，“可他们哪里知道，在人间的三年多发生了什么！在安新山，居然有一个人类成为了神明！不是一般飞升的仙，而是凌驾于一般仙人的神！”

“他仅仅一个人，就横扫全部天兵天将。”

说到关键时分，店小二笑了，神情傲然。

他看着林梵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件事引发了仙界的恐慌，这么强大的修士是不能存在这世间的。”

“所以这个神明死了？”孙菁菁试探地问。

店小二摇了摇头，“本来没有任何人能杀死他。”

“能杀死他的只有他自己。”

风过，无痕。

却送来一颗冰粒，无情地砸在林梵的脸上。

冰凉，湿润。

而这天地间，一片青灰色。

有着说不尽的离愁落寞。

“是的，能杀死这位大神的只有他自己。”店小二叹了口气，他的目光渐远，看向安新山时，竟有着说不出的惆怅。

“可他为什么要自己杀死自己？”孙菁菁不解。

人类是有着英雄崇拜的，孙菁菁亦然。所以她不愿这样一个英雄陨落，这事实未免太过无情。

林梵却轻声道，“神本质也是人，他这么做是因为他有想守护的东西。”

店小二道，“是的，大神想守护的却是这一方百姓。”

“只要是激烈的混战，难免会伤及无辜。”林梵应和，二人一唱一和，好似从前便说过这个桥段一般。

见孙菁菁眉头紧皱，店小二继续道，“当年安新村可有足足近万人。所以他必须妥协。”

“可他在第一次的时候就本不必出手的啊！而且既然仙界一天人间一年，这个大神应该有着足够的逃跑时间啊！”孙菁菁急了，双眸中隐隐可见泪光。

林梵道：“他必须出手，而且他也不能逃。”

“因为骄傲？”

“不只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逃跑。我想，这位大神不离开更多的是因为安新山的妖兽吧！”店小二还是在笑，笑容中却难免有了苦涩。

无论是谁，哪怕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说到此处都要感到苦涩。

除了林梵。

他不仅没有苦涩，相反，他的神采居然看起来很快活。

“所以便有了这样一个约定？”

店小二看着林梵，其表情说不出喜悲，目光却很锐利，似乎要刺进林梵的身体之中，“你不知道？”

“不知道也知道了。那个所谓的大神牺牲了自己，在生命的最后与安新山的妖兽们立下约定，生生世世不可为祸一方。也绝不可胡乱攻击普通人。”林梵语气平淡，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店小二感到恐慌。

“你究竟是谁？”林梵太过神秘，让店小二摸不着头脑，“你也是当年安新村民的后人？”

“我不是。”林梵当然不是。

店小二反问，“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不知道。”林梵缓缓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