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莫名邀请
第211章莫名邀请惜春等在门口,万分焦急。谢晚晴轻轻闪身而出,篮子中有一株紫色的草。
“一切可好?”谢晚晴拍拍她的肩。
惜春点点头,二人皆回宫婢所。迎春已拿回药,正在锅台上按照他留下的方法煎药。她将这紫色植株肥厚的叶子拧下,揉出汁液,滴入杯中,又放了一点花蜜。
“这真的可以?”迎春还是有些不放心。
谢晚晴不语,只是点头。迎春又问:“你去隔壁了?可知那院落不得让人进入,里面的人——”
迎春说到此,脸上一片呈恐惧,身子不由得轻颤。
“我倒是没有碰见一个人,那株草也很顺利就找到。”谢晚晴从她手中接过蒲扇煽着,往里面加着材料。
“那你运气倒真是好,以后可别去,免得连累整个宫婢所。”迎春说,又颇担忧瞅瞅窗外,自语道:“翠儿是我同乡,自小也认识,却不计她也进得宫来。若这番好不了,晚上绿叶回来,倒是要将之扔到清苑去了。”
“清苑是何地方?”谢晚晴问,眸光微扫,见得院内几个宫婢在窃窃私语。
“清苑自然是生病的宫婢的去处,宫婢生病,过了病气给主子就不好了,所以一旦生病,就会被扔去清苑。那里荒凉潮湿,有去无回的多得是。”迎春叹息一声,坐在厨房的凳子上。
谢晚晴撇撇嘴,继续熬药,没有说话。
“说实话,我倒是好奇,你到底是何人?”迎春压低声音问。
谢晚晴漫不经心,依旧摇着葵扇,这等问题,聪明如迎春之流,定是要问的。迎春见她不回答,也没追问。
谢晚晴却是拿来瓷碗,过滤药渣,道:“你的猜测呢?”
迎春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只觉你到底不一样。那绿叶虽是严肃,但到底我跟她是同一批的人。虽没有人情味,但这种没事找茬的做法倒是没有的。”
“你也看出来了。”谢晚晴一笑,将那杯中的紫色汁液徐徐注入药汁中,捶捶肩,看了迎春一眼,道:“继续。”
迎春一笑,说:“皇上自从登基以来,我们就被陈总管选来伺候皇上。这四年,不说察言观色本领如何高强,但对于皇上的行事作风也是有所了解。许多小事,他是决计不会去过问的。就是后宫里的升迁,倒都是交给德妃和太后。这番却是为你赐名,还赐个这么怪异的名字。所以,迎春到底觉得你不凡,这番又能开药,还能这般从容——”迎春打量着她,继而又摇摇头,叹息说看不清。
谢晚晴未置可否,只是笑笑。便端着熬好的药去找翠儿。
一路走,便漫不经心地对身旁的迎春说:“迎春姐是聪明人。天威难测,圣意勿测,做宫婢的装聋作哑就是,比如我的名字,我也好奇,却从来不曾想过要气探个究竟。”
迎春听闻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这派头,倒是主子训话,不觉间一种威严的气势让她不得不臣服。不由得低下来回答:“是,迎春明白。”
谢晚晴听闻,斜睨她一眼,没说话。
正在这时,院落门却被推开,一个小舍人先是战战兢兢地探出个小脑袋,左右瞅瞅。
院里几个女子叽叽喳喳地问:“你要的如何,哪个宫的,这般没有礼数。”
那小舍人这才整个身子都进来,嬉笑着,道:“各位姐姐,我是华妃宫里的,来找昧心。”
迎春一惊,向谢晚晴投过来大有的神色。谢晚晴却是面无波澜,继续示意她将翠儿扶起来。
“你早料到?”迎春问。
“姐姐今晚当值吧?”谢晚晴话锋一转,问道。
迎春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还要问。谢晚晴脸色一沉,斜睨她一眼,沉声道:“方才我与姐姐说的话,姐姐倒是忘了。”
迎春不语,只是扶住翠儿,谢晚晴捏住翠儿的嘴,喂她药,翠儿低喊一声苦,倒是悠悠睁开眼,看到是谢晚晴,脸上全是恍惚的神色。
“这丫头,还在发烧。”谢晚晴摸摸她的额头。
“昧心,华妃有请。”那小舍人在窗户外喊。
谢晚晴懒得抬眼看他。只将惜春端来的热水放到床上,扶着翠儿,命人盖上蒙上被子。本来发汗这种事,病人自己做就可以。可翠儿昏迷着,谢晚晴怕她栽倒在盆子里,倒是毁了一张清秀的脸,所以她扶着她也一起发汗。
迎春在被子外,焦急地说:“昧心,那华妃的小舍人来找你了。你看这——”
谢晚晴闭着眼睛,汗如水滴答地滴着,瓮声瓮气地回答:“人命关天的事,你让他缓一缓。”
迎春没办法,只得然那小舍人站在院内。
待谢晚晴做好发汗,已过了午膳时分,胡乱扒拉两口饭。就去宫婢浴室洗澡,那迎春也跟上来,有些担忧地问:“昧心,你与这华妃可是旧识?她在宫中,一向吃斋念佛,倒鲜少与人走动。”
谢晚晴有些不悦,这眼前的女子,怎么变得这般不知进退?
“昧心,我是担心你啊。”迎春被她看得心里发怵,一边解开披散的发,一边幽幽地说。
谢晚晴慢慢穿上衣服,说:“你看那小舍人可是面生得很?”
迎春一愣,这昧心看起来对宫廷倒比她更熟悉,竟是这般问。她略一思索,这小舍人倒是真的很面生。便说:“确实不曾见过。华妃身边的小舍人叫小岑,每次华妃侍寝,倒都是站在龙渊殿外一整夜的。”
“嗯。可看出是哪个宫的?”谢晚晴擦着湿嗒嗒的头发。
“不知。面生着呢。”迎春摇摇头,又无限担忧地说:“你要小心,这宫内——”
谢晚晴没有说话,收拾好衣物,将一柄木钗细细抚弄,说:“若今夜你值守龙渊殿,皇上来之时,我还没来找你,你记得将这发钗交给皇上。”
“这?”迎春大惊,看那发钗,木质细腻,倒是上乘质地的物品,给皇上看,这怕是她与皇上之间的信物。看来这昧心倒真不是简单的主。
谢晚晴知晓她疑惑,可自己没有必要去跟无关的人解释,面色无波澜,一脸平静地抱着衣物,懒懒地丢下一句:“以防万一。”
“你信任我?”迎春惊讶地问。她值守龙渊殿,在宫廷里也混迹四年,见过多少姐妹倾轧。她都不信任任何人,居然还有人信任她。
“嗯,我向来相信我的眼光。”谢晚晴走到门口。
迎春却悲催地摇摇头,道:“我倒是奉劝你,这个宫廷里,太自信就是自负。”
“多谢,我自有分寸。”谢晚晴平静地说,轻轻带上浴室的门。
信任人?她在前世就不相信了,何况到这个如狼似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