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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神秘美妇人

第228章神秘美妇人谢晚晴懒得走正门,走到宫婢所后院的院墙处,这院前并不如宫墙与尚书府后院的院墙那么高得让人仰止。她四下里看看,一捋衣裙,抓住一棵繁盛楠木的粗枝,唰地跃上墙头。

墙那边是一从青草,青葱茂盛。谢晚晴一把香料撒下去,这是专门熏蛇的熏香。谢晚晴最怕的就是蛇,偏巧绿柳山庄属于西南地区,潮湿、草木繁盛,她又喜欢到后山去摆弄植物。

刚到绿柳山庄的头一年九月,她就在山路上看到一条成年男子手臂粗的蛇,那蛇拦在路上,高昂着头颅,吐着芯子与她对峙。

她一看到蛇,就浑身一软,挪不动脚步。那时节又是九月天,天黑得也比平日早。四周是肃穆的高山,幽深的密林,狼啸猿啼。她靠着旁边潮湿的石壁,只盼八婶能快点来找她。

而那条蛇却偏巧不依不饶,也不知疲倦似的,保持着高昂的头,拦在她面前。

暮色渐渐四合,还没有听到八婶呼唤她的声音,山里寒气逼人,雾气渐渐缭绕。那蛇朝她挪了挪。她退一步,紧紧抓着一截因前日里雨疏风骤而折断的楸树的枝。那蛇仿若更加活跃。她感到绝望,就在这时,暮色里闪过一个人影,拔剑而出,一下将那蛇斩成两截。又是唰唰几剑将蛇头剁碎。

暮色里,她也顾不得来人是谁,紧紧抱住他,浑身不住发抖。那人身子一僵硬,好一会儿,反手抱住她,像是小时候,妈妈拍她那样,轻拍着她的后背。然后,将她轻轻抱起,她紧紧闭着眼,抓着他胸前的衣襟。

“对不起,我来迟了。”那人低声轻语,混杂着杂乱的风声。尔后,她觉得身子一寒,顿时明白是那人放开了她。还未睁开眼,就听得八婶的喊声渐渐近了。

那时,她并不知晓救她的是谁,现在想来怕是暗卫月影。也是从那时开始,她终日埋头苦干,向八婶和香蕊请教,研磨了驱蛇的药粉。且随手都带着,连青离都有几次,摸摸她的头,宠溺地说:“这都是大雪纷飞了,哪还有蛇有本事出来?”

谢晚晴想到那些可笑的举动,倒是兀自笑了。扒开荒草,从怀中掏出绿色的丝巾蒙面。转过几大花圃,又穿过密林,一直往湖边走。

刚走一阵子,一大片繁盛的红梅盛放。那红梅甚是低矮,怕是刚培育出来不久。

适才产生幻觉,疑心见到冥界之花的谢晚晴不由得身子一顿,随即往旁边一闪,闪身到一颗青树后躲藏起来。不一会儿,只见一个穿戴着花农衣衫的妇人从红梅丛中站起身,佝偻着身子,提着一个小篮子。

谢晚晴拈针在手,再看那老妇人,却是没有踪影。正在疑惑,却听得背后风声响。谢晚晴暗叫不妙,一闪身,又到这青树的另一边,转身的刹那,袖间仅剩的熏蛇粉末悉数洒出。

那妇人拿着铁锹,花农衣衫只剩下一双眼睛。

那眼睛倒是格外明亮,只看一眼,就让人难忘。倒不是普通的花农,谢晚晴那把熏蛇的粉末撒出去,针刺也出去。然而,这刹那,突然意识到没有胜算的谢晚晴陡然收手,往后一退,倒是往青树旁的一株木兰退去。

那妇人身子很灵巧,见谢晚晴往后退,自己倒是袭上来。论功夫,谢晚晴确实是差到极致,不过拿她的话说:在这个时空,人不无耻真是没法活。

她直直往后倒,仿若是没有任何依托一般,就那么直直倒下来。那老妇人一愣,手也一滞,谢晚晴在倒地的那刻,倏然翻身,裤腿间的一包石灰粉唰地撒上去。

老妇人伸手一挡,石灰粉却还是扑进眼睛,老妇人捂着眼睛,痛苦地嚎叫一声,那声音像是被揉碎的蝉翼。

“我不得已的,谁让你不说清楚就动手?”谢晚晴拍拍裙子,小声地说。

“擅闯者死,主公交代。”那人嘶哑着喉咙。

谢晚晴拍拍手上的石灰粉,道:“我呸,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还主公。我进来,皇上都不会说什么,你家主公——”谢晚晴趁机扔一段枯枝过去,同时,针刺在她的几大穴位上,那老妇人动弹不得,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方才那绿衣女子是你什么人?”谢晚晴走到那片红梅地里,红似血,妖娆似火,真是一种惊心动魄的存在。

“冥界之花。”谢晚晴轻声念叨,在空中撒一把解除迷幻的粉末,眼前的冥界之花瞬间化作普通的红梅。

“你们倒是会利用传说,可惜了——”谢晚晴转过身,踢一脚地上的妇人,道:“可惜想灭我,也要看你们主公的本事。若是让董启芳知晓,董佳慧的女儿还活着,你说你们主公会如何?”

那在地上的妇人一愣,停止哼哼唧唧。

谢晚晴看看她的反应,心理倒是疑惑,又担心有诈,于是折一段柳枝,唰地挑开她的面巾。那张脸,美艳冷冽,那董家标志性的轮廓以及那下巴,让谢晚晴不由得一愣。

仔细打量这妇人,年龄大约是在四十岁左右,肤质应该是长时间没有见到日光,所以呈现一种病态的白。

“倒是可惜这么一张蛊惑人心的脸,你家主公让你在这里做这等低贱的工作,倒是大手笔。”谢晚晴不由地说,看着这妇人的眉目倒是越发像一个人。她不禁蹙眉,难道当年的事情是另有蹊跷。

那妇人听她所言,像是要挣扎,却挣扎不起来。大约是眼睛灼烧的疼痛逼人,让她不由得失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不妨告诉你,我就是董佳慧与谢朝英的女儿,昔日的太子妃,如今亡故的仁孝皇后。不过,这些想必你家主公早就知道了。”谢晚晴耸耸肩,用柳枝轻轻打打她的肩膀。

“董佳慧的女儿,那个救十二皇子的女娃?”她喃喃重复,还是紧闭着双目,脸上神情痛苦。

谢晚晴轻轻一笑,继续试探道:“没错,当日就是我救了十二皇子,萧成锦,若是林瑾妃在天有灵,怕要对我感恩戴德的。”

妇人身子一缩,道:“自然是要,只是你既已跳瀑布,摆脱这宫廷何以要回这冷冰冰的宫廷来?谁都知道十二皇子对你情有独钟,到处去寻找你。”

谢晚晴瞟瞟四周,花树围成的奇门遁甲,与绿柳山庄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她只需一眼就知晓出口在何处。看来萧成熙这厮当年留她在绿柳山庄,就没想过要她这柄剑闲着。不管是出于对她的保护,还是要利用她,而让她拼命地学习,她迟早会将他欠的都拿回来。

她面露微笑,转过脸看着老妇人,慢腾腾地说:“母爱是这世间最伟大、最无私的情感。”

“你在说什么。”那老妇人警觉起来。

谢晚晴却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怕有人来,同时也深深知道很多事情点到即止,何况在自己没有确定的时候,最好是以笃定的口气给模棱两可的答案。这种回答的好处就是让对方误认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了。

“你知道些什么?”那妇人声音更破碎。

“谁将你的声音毁了?”谢晚晴转而问。

那妇人浑身发抖。谢晚晴却继续说:“如果没有猜错,这种毒的本源在容州山区的峭壁上,开着米色兰花形状的小花朵,香味宜人,叫做美人笑。这种花提炼的毒会让人假死三日,没有人能测出这种毒。而这种毒唯一的后遗症就是会毁了人的嗓子。”

“你——,你——”那妇人激动,说不出话来。

谢晚晴看着她,越来越笃定她的身份,又不由得加几剂量猛药,道:“在先帝爱妃的宸宫里,我曾见过培育虫蛊的如眉鸟,那种鸟来自令州,主食是喜阴性的美人笑上寄生的飞虫。当时,我还纳闷,宸宫里并没有美人笑,这如眉鸟如何存活,替人养蛊?前几日,看到这林园,倒是所有的谜团全部解开了。”

那妇人脸色惨白,却是要流下泪。谢晚晴冷言道:“你若要留着命,就不要流泪,一流泪,你的眼睛就废了。届时,如何能看到你想要的?”

这妇人不由得浑身蜷缩,声音更加破碎,“你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谢晚晴能知道什么?一切都不过是在摸索阶段,抽丝剥茧而已。偏生她这人有个毛病,总认为生活中很多事情都不是毫无关联的,出现的每个人、每件事,甚至一个物品在某一时刻都会成为关键。所以,她总是将见到的蛛丝马迹自动进行相关分类,加以联想,找出联系来。

比如今日所得,全是在看到这妇人的这张脸才开始妄自猜测,加以联想的。她很喜欢的那句广告词叫做:“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

她所倚靠不过是分析事情的能力,加上天才式的想象力罢了。

“该知道我都知道。包括御书房前的清澜草。包括谢朝英之死,包括德启帝驾崩,包括宸宫里的秘密,包括远在西南的令州变化…..”

(依然在一个岛上,远离成都的闽南某岛。昨夜去看大海,想起波塞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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