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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无题

第233章无题

“没事。”萧成熙甩甩衣袖,示意谢晚晴不用整理,背着手往外走。谢晚晴头脑发晕,也没多管,赶忙回宫婢所换衣服。回到宫婢所,刚推开门,就隐约看见屏风后的桌子上伏着一个人。她警觉起来,不由得放慢脚步,手下意识地去摸针,却想起自己的内衫还丢在龙渊殿。

正不知如何进退,屏风后的人站起身,绕出来,看到她的模样,倒是先吓一跳,眉头一皱,问:“萧老七宠幸玉常在,真让你随侍龙渊殿?怎么这样憔悴?”

谢晚晴看是慕容睿辰,稍稍松一口气,问:“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睿辰像是一夜未眠,听得谢晚晴这么问,脸上却不好看,并不回答她,只是走过来拉着她坐到桌边。

“你说这样,我如何放心回慕容家?”他语气带着愤怒,宽大的手搭到谢晚晴的额头上,眉头拧得更难看。

“成大事,有些小忍耐,在所难免的,慕容无须担忧。”谢晚晴轻轻拿开他的手,打开柜子找寻干净的衣衫。

慕容看着她的背影,玲珑娇俏,像是浮着清清浅浅的暗香,那瘦削的腰肢像是经不起盈握,在他心上划下深浅不一的伤痕。

“他真让你随侍龙渊殿?”慕容睿辰忍不住问。如何萧成熙真的那样做,那他慕容睿辰绝对不会只要北地,也绝对不会让这丫头如此任性。

“算是,也不算是。”谢晚晴想到昨夜的一切,心里空落落的。

“什么叫算是,也不算是?”慕容睿辰很是着急,倒是几步并着走过去,一把拉住谢晚晴的手,迫使她转过身对着他。

“你说,到底什么情况?”慕容睿辰竟是万分着急,如何她说他真的让她随侍在龙床之上,那么他慕容睿辰就不仅仅要北地,要车姜,更要这萧月国的锦绣山河。

谢晚晴头晕晕的,看着慕容睿辰许久才反应过来,他在问她,这才慢腾腾地说:“他让我呆在龙渊殿的殿门口,并没有随侍在龙床之上。”

是的,在古代,很多有权有势的男子都有随侍在床榻的丫鬟。那丫鬟的作用不仅仅是为激情的主子清理身子,更是要为主子在这方面助兴,无异于现在所谓的“双飞”现场。

慕容睿辰听她这么说,心里稍微放松一些,可看着她无精打采、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就更加生气,一伸手狠狠揉乱她的发,责备道:“你这丫头,怎么就这样固执?非得走这条路。”

谢晚晴对着他笑笑,轻柔地说:“不用担心,我很清楚自己走的路。你先出去,我换身衣裳。”

“倔强。”慕容睿辰白她一眼,转身走出去,刚一带上门,却发现窗外的槐树下站着一身红色宫人服的陈总管。红映着绿,在早晨的雾气中,更显森然诡异。

慕容睿辰眼神一凌厉,扫将过去,尔后收回来看花圃里的藤萝,像是槐树下的陈总管只是一场幻觉。

那陈总管倒是走上前来,站在慕容睿辰身边,对着屋内的谢晚晴喊:“昧心,皇上等着你伺候早餐。”

“好。”谢晚晴有气无力地回答,对着镜子略略描眉,翻了一件藕荷色的衣衫,绾了宫婢发髻。拉开门,就看到很诡异的场景,慕容睿辰一脸阴鸷地看着陈总管,陈总管一脸震惊地看着慕容睿辰。

看到她出来,二人略一缓和,同时别开脸,都看着谢晚晴。

“昧心,这后宫之中,最忌讳的事——”陈总管看她一眼,话语说到一半,又看看慕容睿辰。

谢晚晴没有搭理他,只是理理衣衫,顺着慕容的目光看那花圃里的藤萝,笑道:“慕容大人喜欢,就送你一枝。这令州藤萝在这帝都的气候里成活实在不易。”

慕容睿辰笑道:“这可是你种的?若是,我倒是要一枝,若不是,那本公子倒是没兴趣。”他说着,挑衅地扫了一眼陈总管。

“小婢不过搬来几日,这藤萝也是有些时日的。”谢晚晴款款步下台阶。慕容一摊手,道:“那就不要了,本公子昨夜一宿未睡,倒得回去补一觉。”

谢晚晴也没说客套话,只是盈盈一福身恭送慕容睿辰。

待慕容睿辰离去,她才转过头,一脸清冷地看着陈总管,冷笑道:“小婢这前脚才回来,倒是麻烦总管大人后脚就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婢多得宠。”

陈总管佝偻着身子,道:“皇上习惯你伺候用膳,昧心不在,他倒吃不下。”

谢晚晴也不说话,径直往外走。却不想刚走到外间,就看见迎春在井台上打水梳洗。她也看到谢晚晴,慌忙尴尬地别开脸。

谢晚晴这才想起,昨夜,她也值守龙渊殿,这番该是要睡觉。上一次的事,彼此之间就连陌生人的情分都没有了。

谢晚晴不理会她,径直穿过花径,那迎春却是跑了几步,低低地喊了一声:“昧心。”

谢晚晴脚步一顿,施然转过身,眸光平静地看着她。

她目光闪烁,又看看旁边的陈总管,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谢晚晴看她那样,像是另有隐情。便开口道:“迎春姐姐可有何吩咐?”

迎春抿抿嘴,小声说:“吩咐不敢,如今您的品级比小的高。”

“那倒是何事?还请姐姐明说,皇上还等着我布菜。”谢晚晴抬眸四处扫一眼,几扇窗户虚掩着,像是有人躲在窗户之后。

她唇边浮上一抹笑,看来等萧成熙那边的破事过一段落,倒是要好好将这宫婢所大鬼小鬼打扫一番。

“只是想告诉你,你娘给你的那支木发钗,我上次说很喜欢,想拿来戴一下,陈总管说——”迎春怯生生地看看陈总管,埋着头。

“陈总管说什么呢?”谢晚晴眸光一凌,负手站在那里,朗声问,声音里带着一种威严。迎春一听,觉得这昧心倒是比德妃的气势更足,不由得一愣,忘了回答。倒是陈总管不卑不亢,很老狐狸地对着昧心略一点头道:“我以为那发钗是皇上当初送给仁孝皇后的那支,所以当日看到迎春拿着,将这发钗收了,交给了当今太后。”

“咦?倒是这样巧?小婢的娘留给小婢的,是小婢的爹爹出差到林州,为娘定做的。莫非仁孝皇后那支也是出自林州?”谢晚晴瞟他一眼,又看看迎春,对她挥挥手,道:“你没事就好,且下去休息,我们姐妹的情谊改日再诉吧。”

迎春怯生生地点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谢晚晴将周遭的不寻常淡然收之,一转身,盈盈向前,也不管陈总管欲言想要解说这发钗之事。

萧成熙登基以来,除了接见使臣,就没有在正规的用膳之所用膳,全是在御书房临时吃点,连各大宫都鲜少去。久而久之,宫人都知晓,只要皇上没有吩咐,传膳都在御书房。

四月天的天气总是格外晴好,御书房周围花木扶疏,朝阳丝丝缕缕和着晨雾在花木之间涌动,晶莹的露珠挂在花木间。由于这里花木颇多,空气中散发浓郁的清香。

谢晚晴站在廊檐下,环视四周,每一次她都会想起初次进入这御书房时的情景,那时的德启帝多像一个慈父。那时的她还好天真,以为可以打亲情这张牌。后来才发觉自己当初是多么幼稚。

“进去吧,皇上等多时了。”陈总管在身后提醒。

谢晚晴看看周遭,安静的御书房周遭,只有花木才敢肆意地舒展身姿,她突然感叹一句:“陈总管,这么多年,你感觉过累么?”

那语调不像平素,冷冷的略带着讽刺,也不是虚假的笑意阑珊,倒像是许多年的老友把酒言欢,诉说风云人生,最后酒过三巡,突然低低问出的。陈总管一愣,没有回答。

“我倒是有些累了。”谢晚晴自语道,将整个人埋在廊檐阴影里。

陈总管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涌起一种感慨:如果自己的侄孙女琼英与紫南还活着,那横竖也比这女娃大了,她们的娘是容州有名的才女,又是美人,她们的爹是容州州牧,琼英和紫南如果活着,也定然是美丽的女子。可是,十四年前,受董家牵连,侄儿惨死,家人流放东北佳州,冰天雪地,待他派人去寻,却是告知,所有人遭遇暴风雪,全部冻死。他陈家为萧家兢兢业业,却落得绝后的下场,这么一笔账,他不可能当做什么都不是。

“陈总管倒是越活越精神,这点倒让小婢佩服了。”谢晚晴见他没有说话,到底觉得与初见他时的感觉大相径庭。

“昧心若累了,倒是可向皇上请旨去休息,毕竟你是皇上的随侍。”陈总管滴水不漏,毕竟眼前的女子是谢朝英与董佳慧的女儿,自己也与她算是几度交手。这女子假假真真,虚虚实实,总让人捉摸不透。若要赢她,惟有保持不动不摇的平静,不能将任何的情绪流露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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