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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试探

第192章试探

蒙着被子出了一身汗,日上三竿,也不见陈掌宫来。翻身起床,还没挑开帘子,就看到窗外透着一人影,在来回踯躅,颇为焦急。谢晚晴假意没看见,伸个懒腰起床,将桌上的熏香炉收起,轻轻打开门,却见是一名碧衣宫妇。

见谢晚晴开门,她焦急地迎上来,小声说:“小主,出大事了。”

“何事?”谢晚晴伸伸懒腰,看看墨色的廊檐外一方蓝天,日光倾泻而下,自语道:“这般时节倒是春光甚好,看那槐花不出两日,也是要盛放了。”

那宫妇万分焦急,凑上前低语:“小主,这昨夜有人夜闯凤仪宫,还不顾禁令跳入月波湖。”

“那又怎了?”谢晚晴一挑眉,继续看着天井里的各色植物,说得漫不经心。

这宫妇是陈掌宫的心腹,当日勇闯御书房救谢晚晴的二位宫妇之一。这半月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二人是尽量不来与谢晚晴见面。今日前来,必定是十万火急,看来后宫某人是有所行动。

这宫妇本来是找太子妃出主意的,却不料太子妃这般不温不火。她倒是越发着急,说:“小主有所不知,当今圣上登基后,就下令凤仪宫封锁,所有人不得进入凤仪宫,违者斩立决;而进入凤仪宫,还敢跳入月波湖的,便判处凌迟处死。”

“哦?竟有这等规矩,那人抓住了?”谢晚晴讶然一惊,拿着盆子往井台上走。

这宫妇赶忙接过盆子,抛下木桶,一边摇着轱辘,一边说:“就是没抓住。今日一大早,德妃娘娘就大发脾气,将陈掌宫叫过去了。现在都还没回来。”

“德妃娘娘彻查此事?其余各宫的都叫了?”谢晚晴站在日光里,就着木盆里的水清洗脸部,日光下的倒影里,如眉鸟果然在树梢之巅。

谢晚晴暗笑,不知养鸟人看到这些如眉鸟最终的结果,会不会大发雷霆呢。

“回禀小主,是的,这事还在秘密阶段,目前,德妃是先秘密询问各宫掌宫,估计等下,各宫掌宫就要清查嫌疑之人。”这宫妇赶忙说。

谢晚晴勾勾唇没说话,将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解开来,就着盆中清水梳洗。这宫妇见她对此事漠不关心,有些着急,道:“小主,你看——?”

谢晚晴抬抬眉,道:“既然在秘密询问阶段,你又为何知晓?还来通知我?你家主子的段位也太低了。”

这宫妇惊得向后退两步,脸上唰地通红,尔后迅速恢复平静,抵死不承认的态度,一副迷茫的神情,一脸无辜,摇着头说:“小主,小的不明白你在说啥。小的知晓是因为小的有个表妹在兰馨宫当值,就是以前的玉蟾宫,如今德妃就住在那里。因事态严重,陈掌宫久久未回,小的怕有大事,所以去找小的表妹进行打听的。”

谢晚晴向来就是忽悠专家,对这番情真意切的说辞,自然持着绝对怀疑的态度,面上却是恍然一悟的神色,淡淡地问:“是么?”

“若有虚言,天诛地灭。”那宫妇说得斩钉截铁。

呔,又没说是谁天诛地灭,这样的誓言发个千万八个的也没问题。谢晚晴暗自腹诽。站起身,命那宫妇搬了躺椅到院子里,她则是气定神闲地指挥这宫妇去弄沐浴的清水。

“小主——”宫妇领命,走两步,又不甘心地低喊,

谢晚晴抬抬眉,道:“陈掌宫不会有事,就算那人出自储秀宫,怕也不是凌迟,而是恩宠。”

那宫妇紧蹙眉走下去。谢晚晴这才轻轻一声叹息,扫视这灰墙灰瓦的储秀宫。

此番的储秀宫,所有秀女都在前殿进行女红展示,这里越发安静,颇有偏安小院的景致。她缓缓闭上眼,养精蓄锐,以便对付即将而来的情况。

“小主,准备好了,请沐浴。”那宫妇轻声喊。

谢晚晴没有睁眼,呼吸越发均匀。

“小主。”宫妇声音略加大。

“嗯。”谢晚晴吐出一个字,仿若呓语。

“你说陈掌宫会不会情急之下将小主的事供出来?”她语调压得很低,颇为担忧。

谢晚晴倏然睁开眼,果然看到一张充满担忧的脸。她瞟她一眼,嫣然一笑,道:“我又不是陈掌宫,如何知晓?只是如今也只有等,没有任何办法。”

“小主,这宫中阴人的事多着呢。坐以待毙总归是不好的。”这宫妇恭敬地垂腰站在谢晚晴面前。

谢晚晴施施然站起身,轻甩宽袍往屋内走,走到门口时,派头十足地说:“进来伺候吧。”

那宫妇忙不迭应声快步进屋,尔后将门窗关好。

谢晚晴昨夜扑入月波湖,冰冷刺骨,身子又畏寒。她回来是良久才暖和,换了衣服,这才让人送沸水,说想要喝茶。

半夜三更的,那值守的宫婢昏昏然中被吵醒,看是病了多日的陈月芙,也没有什么家族背景的秀女,本不屑去的。谢晚晴眸光一沉,那宫婢不由得浑身一颤,莫名害怕,赶忙去弄了一壶沸水送来。

谢晚晴也不是泡茶,直接用它来发汗,捂着被子、加之香薰,将寒气硬生生逼出。浑身汗水淋漓,像是刚从热水里提出来的。

尔后,又等浑身汗水捂干才敢翻身下床。这番定要好好洗一下。

“小主昨夜像是盗汗了。”这为她清洗头发的宫妇说。

谢晚晴叹息一声:“是啊,现在身子大不如前。四年前留下的病根儿了。”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要是圣上知晓您还在,必定很是高兴的。”这宫妇见谢晚晴放松,自己胆子也越发大了。

谢晚晴心里暗讽:这倒是越发猖獗的货色。面上却是一凌,道:“休得胡言。今日是何光景?他日是何光景?你须得搞清楚,到时候,我有个什么,那倒无所谓,要是让皇上为难,只怕也没人肯保住你。你在后宫呆得时间比我长,个中厉害,自己掂量。”

那宫妇慌忙垂首,立在浴桶前,忙不迭地说:“谢小主提点。小的知错。”

“我也知你为我好。可欲速则不达。还是等等瞧瞧。至于你说的不能坐以待毙,我倒是想听听你的意思。”谢晚晴语气缓和下来,享受着泡热水。

“小主,小的意思是说小主先下手,去见皇上,此时,皇上下了早朝,应该在御书房,若此时去,定在陈掌宫供出你之前,凭小主和皇上的交情,那事追查,也跟小主无关,那些想栽赃嫁祸的,也定是不了了之了。”这宫妇头头是道,倒是给谢晚晴指出一条道。

“这倒是一条明路。”谢晚晴从水中站起,兀自拉过布巾拭擦身子,尔后,眉头一蹙,道:“御书房一路都有人守着,如何去得了?见不到,见不到。”她颇为难地摇头,喃喃自语,面上的光彩倏然黯淡。

“小主,你有那金匕首,那可是‘如朕亲临’的功用的。当初,你让小的去御书房,也是手持这个匕首去的,今日拿着匕首去就可。”这宫妇积极为谢晚晴出主意。

谢晚晴一听,将手中的布巾狠狠丢出去,拉一袭藕荷色春衫穿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没了,没了。早就没了。那一跳什么都没了。”

“小主,那太子妃印绶也是可以的。那些兵士可都是认识那印绶的。那印绶与皇后的凤印,太皇太后的金凤印齐名的。”这宫妇倒是思路清晰,无比忠心为主。

谢晚晴心里暗讽,面上却越发悲催,依然摇着头,一脸颓然地说:“印绶也遗落了。”

说着,她一下子坐在床沿上低着头,看着头发上偶尔急促滴落的水珠。脸上是暗爽,但那身形略略发抖,在那宫妇看来就是绝望与穷途末路的状态。

“小主,这形势于你可真是不厉啊。”那宫妇啧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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