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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毕竟是女子

第117章毕竟是女子“犹如水之得鱼”这句话是萧月国耳熟能详的谚语,萧月国人认为水之所以活、有生命,皆是因为有鱼的游动,若无鱼,至清之水也是死水。

徳启帝这句话是对她的赞美,却也是将她推向风口浪尖,她做得不好,或者被有心人稍稍使一下力,就会悲惨跌落,被大浪吞没。

但在此刻,这句话无疑是利大于弊。谢晚晴稍稍放松心情,提着裙子向徳启帝行礼,嘴里说着过谦的话。

徳启帝摆手示意她起身,又吩咐各位大臣与皇子坐定。这才转脸对谢晚晴说:“你且说说你的观点与想法。”

谢晚晴骑虎难下,恭顺地躬身,一个“是”字还没说出来。萧成熙却是站起来,对徳启帝拱手道:“父皇,太子妃并非朝中大臣,也非军中之人,这样实在不妥。”

徳启帝斜睨萧成熙一眼,有些不悦地说:“熙王的意思是在指责朕?”

萧成熙慌忙跪地,口称:“儿臣不敢。”心里也是一紧,看来这丫头今日真是太出格了。父皇以前何曾这样对过他?

谢晚晴也是傻了眼,她没想到这等时刻,萧成熙会帮她。

这家伙到底吃错什么药了?从他出现在东宫开始,这神色、脾气、做事风格与平日里全不一样。

现在甚是还在等敏感时刻,为她出头,不惜得罪徳启帝。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谢晚晴只是感动一小下,就硬是说服自己:这自私的家伙定然有自己的打算,才会这样做。

要知道,他那么风流,常常眠花宿柳。这样的人,压根儿就不怎么看得起女人,视女人为玩物,又怎么会懂得爱情,会对女人上心呢?

他根本就不会像羽翎那样,去一心一意为她,做拯救她的英雄。

谢晚晴无比狭隘地想到这些,心中的小感动如烈日下的一滴水,倏忽间消失。

御书房里压抑死人的安静,让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他们不明白徳启帝的脾气为何越来越暴躁了。

谢晚晴觉得多在这里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险。一种想要解脱与逃离的冲动,让她决定对萧成熙礼尚往来。

所以,她也在萧成熙旁边,噗通跪地,带着不安与惶恐,说:“皇上息怒。都是颖华的错,请不要责怪熙王殿下,颖华一定尽心尽力。”

说完,她低垂着头,近乎匍匐在地面,目之余光斜睨萧成熙。那厮也跪着,近乎匍匐。

颇有点有难同当的感觉。谢晚晴内心顿时涌起革命般的友情,想透过那几缕发丝去看的脸,但他的脸埋在阴影里,不甚清晰。

忽然,他像是感受到她的注目,也如法炮制,目之余光扫过来。

谢晚晴感到一股寒意又夹杂着怒火。那一瞬间,她清楚地看到那家伙居然在生气。

生她的气?谢晚晴有些不明所以。

她承认自己起初对他有过幻想,他们之间也有那么几次仿若可以是浪漫故事的开始,但他一次次粉碎她那一丁点的好感。

若说彼此之间有什么,也不过是他知道她的秘密。知晓她叫谢晚晴,知晓她不是谢家三小姐,知晓她很多表情都是装的。

被人知道秘密是如芒刺在背的一件事,犹如自己老婆的枕榻之畔,有别的男人眠。所以,通常情况下,人们会将知道秘密的人毒聋割舌,或者杀掉。

可谢晚晴没有能力对付萧成熙,当然也不会因为他对自己如此了解而对他产生如遇知己的好感,从而产生情深似海的感情。

因此,自从她做了谢家三小姐,便不想与萧成熙打照面,连想起他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可他这般生气的神色从哪里来?

谢晚晴还在纳闷。萧成锦却在她旁边跪下,向徳启帝求情道:“请父皇息怒。七哥向来最尊敬父皇,断然不会有忤逆之意。至于太子妃,向来率性而为,儿臣也认为太子妃非军中与朝中之人,若有所冒犯,倒可不必受惩戒。”

几位皇子也相继跪地,纷纷向徳启帝求情。

谢晚晴叫苦不迭,换位思考,自己的下属要这么做,自己会更反感那个人的。

徳启帝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萧成锦是慌忙站起身,跑过去替他顺气,很是担心。

咳声渐渐平复,徳启帝这才用平和的声音说:“朕岂不知?各位未免太过多虑,太子妃聪颖异常,朕只是让各位听听她的见解罢了,都平身吧。”

众人谢恩起身,落座。谢晚晴也在徳启帝的授意下,硬着头皮,综合历史以及同类电视剧,做了一番分析:“儿臣认为,红日国与云海国定会采用蚕食计划,那么定然不会全面攻打我国。会派使臣尽可能多地获取利益,在我国落地生根,建立属于自己的军事基地,找寻合适的军需供给,甚至会采取渗透朝廷官员的做法,一点点削弱我国实力。在他们认为合适的时机,一举灭掉我国。而我国的军队装备皆不如对方精良。红衣大炮这类武器极少,方才听马将军说那射程与杀伤力远远不及对方,若要正面对战,赢得这场战争,必定尸横遍野。”

“那太子妃可有何良策?”马晨看着这小女娃,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那侄女马玲儿与之简直是天壤之别。

“马将军言重了。良策不敢当。颖华自认为他们所依仗的谈判优势是武器,也是林州海域的战船。所以,谈判要谈,但要将对方优势瓦解,并且最好让这些船回不到红日国和云海国的本土。”谢晚晴朗声说着,童声里满是自信。

“太子妃,你说对战没有胜算,又如何让他们回不到本土,如何瓦解对方优势?”谏议大夫方平正百思不得解,忙不迭地问。

徳启帝对这讨论还是颇为满意,这女娃来之前,这里的人都推推辞辞,一直围绕的话题是如何将林州的敌人赶走,解救林州百姓。可这女娃的思维果然独特,并没有去看局势,而是去揣摩对手心理。若身为男子,必定是一代名将,若不是身世过于复杂,他倒可不必担忧过多。

谢晚晴正要回答方平正的话,一直一言不发的谢朝英却突然站起身,说:“韩将军与马将军也是用兵如神,可知如何将这些船困住?”

他很自然地将这问题抛给两位大将军。

马晨抬眼瞧瞧他,很是不屑地说:“我朝虽炮火不敌,但水师战船与人数绝对是优势。只是如此一来,损伤颇大,此乃下策。上策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马晨话语一落,韩成焕站起身,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在此事无法做到吧?太子妃也说瓦解优势。那只需让敌人的战船舰队知晓周遭都是我们的船便可。所谓环而不攻,造成对方压力。正如太子妃先前所说,对方的船装的武器多,军需供给,尤其是粮食与可喝的水必定不够。围也可围死他们。”

谢晚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很有效的方法,但目前萧月国连年的天灾:干旱、蝗灾、水患,朝廷赈灾多次,国库空虚,恐怕连太仓中的粮食也不多了吧。如果再去世家征粮,怕也不会有多少不说,反而会引起饭反感,到时候世家联合对付皇室,便是得不偿失了。

“二位将军果然见解到位。只是国库状况,关着门不说二话,实在堪忧。”徳启帝说道,又问谢晚晴:“太子妃与二人的见解可是一致?”

谢晚晴当然不是这样想的,可这会儿却犹豫了。说一致,所有一切到这里就适可而止。可是万一因为自己不说,就让历史在这里有微小的转折,到时候还是重演自己祖国的悲剧,那岂不是枉为穿越者?

谢晚晴在这里略略犹豫,不知向左还是向右。

就在这犹豫间,谢朝英施施然起身,向徳启帝施礼道:“启禀皇上,微臣认为,眼下可从东部沿海的江都府和宣城府派水师南下,只需两府各抽掉一成兵力即可,与敌人形成对峙,但绝不进攻,以吸引敌人注意力。剩下的水师护卫东部,专心对付可能袭来的云海国,据微臣所知,云海国军备实力远远低于红日国。与此同时,再从南部沿海的月城府和莞城派一半水师进入林州海域,与东部水师呈夹击之势。再从锦河中下游的江城府抽掉五万精锐,连同与林州一山之隔的回江驻军一道守住琅嬛山山口,不让敌人入侵我朝腹地。如此一来,敌人注意力分散,我朝再从南部沿海莞城抽掉精锐夜袭林州,必能一举将之拿下。当然,他们若派来使臣要求和谈,为迷惑敌人,我朝自然应该答应。”

谢晚晴不得不佩服谢朝英,果然是当年用兵如神的男子。看来那些传说里的片段也不仅仅是传说。这一番言论,让马晨与韩成焕两大将军顿时黯然失色。若谢朝英带兵,或许也是一代名将,犹如当年的董启芳。

她不禁抬眼打量谢朝英,一身朝服的中年男子,从容地站在那里,神色波平如镜,幽深得看不到内里,到底是喜还是悲也未知。

短暂的静默后,是徳启帝的掌声和赞赏:“谢爱卿,时隔十多年,可总算让朕再次看到你的风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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