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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喜从天降

第68章喜从天降

华香启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忍住,挥手屏退身边的仆从:“先出去吧,让我跟这位姑娘说会子话。”领着华裳前来的宫娥安静的福了一福身子,带着一众婢女退下。

华裳不知所措的转了两下身子,眼见四下无人,方过去半蹲在华香面前,带着亲昵的姿态,攀着她的手臂仰起头说道:“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优美如弦月的侧颊,在起落之间不经意捎带下些许发丝,乌亮似绸缎,从她的手背上轻轻拂过。

华香心不在焉的抚摸着,听她话语间隐隐含着陌生的惊惶,不觉暗叹,轻轻道:“这事说来话长,我看你这额角红了一块,像是擦破的痕迹,他们……待你不好么?”

“他们?他们是谁?”华裳心头的疑云越积越多,看着华香道。

她是自幼刁蛮惯得,鲜少有老实的时候。眼下偎在华香脚边,穿的又是西岳国的裙衫,竟比在大唐还要美丽三分,且这份美丽里又掺杂了娇憨,华香波澜不惊的面容这才沾惹些人间烟火,一时莞尔失笑:“我说的他们,就是带妹妹来的那些人。”

“哦,原来是这个。”华裳无所谓的摸摸额角的伤痕,嬉笑自如,“来时的路上自己磕碰的,与他人无关。姐姐还没回答我的话呢,究竟是怎么到了西岳国的?”

怎么到的西岳国?

华香垂了头,青玉似的一段脖颈勾勒出柔软的弧度,恍如晨光里的白鹭,优雅又端庄。

住在这里这么多天,她也曾多次想过这个问题,为何会到了西岳国,又为何会晋封为妃。然而回答她的除了一室的静谧,再无答案。

直到有一天,她在初醒的朝阳里,见了那个金冠溢彩,龙服飘袂的帝王,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场孽缘。

原来那日的搜查佛堂一事当真不是空穴来风,是真的有人在街上发现了彼时尚为西岳国太子的皇甫毅的踪影,并暗中尾随,才找到了华府门上。只是,那时家里的视线全都被华裳的婚事牵扯过去,无一不是认为那不过皇宫恼羞成怒,殃及池鱼的借口罢了。而且,那会子她又一心维护佛堂内母亲的安宁,执意不肯金吾卫进入,两下里交错,倒让官衙的侍卫更加起疑。

而今想想都觉好笑,无辜的牺牲却救了本不该救的人,而这人又不远千里,冒着再次被抓的风险,仅仅为了当日的救命之恩,就强行将自己劫上马车,远走关外。

想着初见面时,那个年轻帝王冷漠面孔下的欣喜与惊讶,她竟有片刻怔忡。

指尖越发柔软,华香低头仔细的看着,这样的三千青丝,早已离她远去,强留下她的人,又有什么意义?

一念惊起,连她都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局。

华裳等了半天,看她只管发呆也不言语,便不耐的推搡着说道:“怎么不说了?”

华香拍拍她的发顶,把到口的话尽数咽下,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待日后我想好了再说吧,爹爹和大哥大嫂也已搬进宫来,我叫人带你过去。”

爹爹和大哥大嫂?果不其然,华裳登时把方才的问题抛之脑后,瞪圆了眼珠子咋呼:“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也是被绑来的?”

华香浅笑出声:“不,是我请了来的。昨儿刚到,我在那里等着接应他们耽搁了一天,所以今日才能见到你。这会儿宫里大抵是打点好了,你过去瞧瞧,若是爹爹他们问起,就说我身子乏了,改日再去看他们吧。”

华裳听她说的并不甚欢喜,不免嘟囔道:“姐姐好生奇怪,是身上不舒服吗?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哪有不高兴,是你多想了!”华香失口否决,顿了一顿,才拉了她起来笑道,“只是奔波多日,委实累得慌,爹爹他们我是见过的,一切都好,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先去见见他们,免得他们担心,待到用膳的时候,再来跟我说会子话吧。”

“哦。”华裳迟疑答应,看她笑容浅淡,满腹的话也不便在这时问出口,只好起身出去。

外头自有宫娥侍立,看她出来忙进去问了,闻说要带去西宫,又告退回身出来,言语殷切的带着华裳过去。

步子还没有迈进去,光是看着月洞门内来回穿行的几个熟悉的身影,华裳就止不住的笑开怀,叉腰站在门口大叫了一声:“大哥大嫂,思聪思惠!”

“华裳!”

“四小姐?”

“四儿?”

哈哈哈!思聪思惠遥遥立在庭院里,仔细辨认了来人,慌忙丢了手里的活计,跑过来围住她蹦跳闹成一团,便是文雅如大嫂苏秀秀,温良如大哥华云也不由得满面春风,笑意盎然。

叙完了旧情,问了眼下的情况,华裳才从思惠思聪之间挤过身来,笑着朝向华云和苏秀秀道:“大哥大嫂最近可好?”

“甚好,甚好。”华云言笑晏晏,抽空瞅了一眼华裳的面色,莹白里掺着红润,果如老爹所说,只有她让别人受苦的份儿,定然不会有别人让她受苦的份儿,这才把一路上提溜的心放下来。招了招手,又道,“你且过来,我有些话要问你呢。”

“有什么话,哥哥尽管问便是了。多日不见,真是想你们了呢。”

华裳笑嘻嘻的近前,只凑在华云身边探着半个脑袋,言谈乖巧,模样伶俐。苏秀秀在一侧看了,不觉掩口笑道:“竟是越发油嘴滑舌了。”

华裳调皮的眨眨眼,照旧仰头盯着华云,听他说道:“你可是从你姐姐那里过来的?”

“嗯。”华裳微微点头。

“那她有没有跟你说了什么?”

华云问的委婉,华裳一时疑惑,只摇头道:“没说些什么,姐姐大概是累了,见了我一面就让人把我带到这儿来了。哥哥是有什么事吗?“

“并无事。”华云淡笑摆手,见着送华裳过来的婢女已经躬身走开了,才低低说道,“我只是奇怪香儿怎么会成为了宣华宫的大妃,故而问问你罢了。原想着你们两个自有亲密,她待你又如同母亲,有些不好跟我们说的话,会跟你说说,想不到她连你都不愿透漏,看来这里头大有隐情呢。”

会是这样吗?华裳锁眉抿起唇,因这周围都是自己家里的人,便也不多顾忌,径自说道:“刚才我也问了姐姐这个问题,但是被她遮掩过去了。那日原是我生病,上山请了姐姐回府看看我而已,中间也不过是耽搁半天。谁知过了两日,庵里的净宁小师傅来说姐姐自那日之后就不曾回山上去,我还想着会不会是皇宫和楼府,忌惮我要嫁去应府,故而挟持了姐姐让我为难,哪里知道被人使诈给捉了呢。”

“然后呢?”苏秀秀隔着华云的肩膀问她。

华裳无奈摊手:“然后就在这里了呗。”

“哦?”华云闻言挑眉嗟呀,他和老爹来的时候可是光明正大的请来的,那会子怕边关不放行,前去的西岳来使还特的给他们几个人捏造了虚假的胡商身份,怎么偏偏到华裳那儿就是捉过来的呢?

困惑的眼神直直扫射过来,华裳讪讪笑了两声,心虚的别开头,佯装大量院子,轻咳了一声道:“这儿地方挺宽敞的哈,老爹和陈伯他们呢?”

华云瞅着她的慌乱,淡淡道:“陈伯在老家,爹爹有事,大概还要等上一会儿才能到。四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啊?什么事,我怎么可能有事瞒着你们?”

华裳越发装聋作哑,一手拉了思聪一手拉了思惠,急急往殿内走去:“哥哥净会瞎想。”

我瞎想?华云无语瞪着远去的背影,他倒是宁愿是自个儿瞎想呢。那会子府里就留了她一个人镇守大局,说不忧心是假,然而毕竟是知晓她脾气的人,总以为不吃亏就得了。而今想想她方才的神情,京都里怕是又捅娄子了吧?

一路盯着她进了屋,苏秀秀随侍在旁,捣了他的肘弯,看他醒过神来,才低低耳语:“你不跟她讲啦?”

“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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