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34章计划有变

小禄怀揣着十数捆的木简，放在了姚国师的案头。“这是什么？”姚嘉对着镜子，专心致志地修剪唇边的八字胡。

小禄回复道：“这些都是对国师不利的奏疏。小的趁太子忙着查圣上中毒一事，全都拦截了下来了。”

“里面讲了什么？”姚嘉右手拿着剪子，在左边的胡须上剪了整整齐齐的一刀。

“苏世杰议曹上疏道，国师的大名犯了太子的名讳，奏请国师改名！”

“哼！我姚嘉纵横江湖的时候，他赵嘉元还没出世呢！要改也是太子改！”姚嘉不屑地说。

小禄听完一脸惊慌，“姚、姚国师，这话您在摘星阁说说就行了。可别到处嚷嚷啊！”

“我姚嘉才不怕他！这么多份奏疏，还讲了什么？”

“还、还有一件.”

“有话快说！”姚嘉似乎很不耐烦，皱着眉头在右边的胡须上剪了一刀。

“是、是！光禄大夫伍左认为圣上中毒一事，极有可能是圣上服用的五色散出了问题，要求彻查摘星阁。”

“哼，一个小小的光禄大夫，竟然敢来找我姚某的晦气，也不看看自己是几斤几两！”姚嘉得意地审视着唇边的小胡子，发现左右两边的胡子都很对称，于是满意地放下了剪刀。

小禄一脸紧张地问：“国师可有应对之策？”

他不在意地说：“放心吧，早有应对之策。”

“是、是，国师可是朝廷重臣，一位小小的光禄大夫，也敢蚂蚁撼大树？简直就是不自量力！”小禄微微弯腰，谄媚地为他捶着背。

“圣上如今怎样了？”姚嘉又问。

“回国师，小的刚刚从无极殿了解到，圣上昨夜醒了一次，喝了两口稀粥又咯血了。说是直到现在还是昏睡当中。”

姚嘉满意地捋着唇边的胡须，说：“如此甚好！”

今日天阴，乌云盖顶，一副风雨欲来的阵仗。

姚嘉站在二楼，刚想出门，远远就瞧见赵嘉元领着十数名禁卫军往摘星阁走来。其中就有他的老朋友，禁卫军统领杨大人。

他扭过头去，对小禄说：“去给宜信王传个信。”

“诺！”

于是，小禄偷偷从摘星阁的后门溜走了。

姚嘉走下二楼，躬身行礼，“太子殿下金安，不知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近日来，赵嘉元为了查清父王中毒一事，夙兴夜寐，眼睛下面挂着两个黑黑的大眼圈，看上去十分疲惫。

抬起头来，他慢条斯理地看了姚嘉一眼，说：“经查证，圣上中毒与日常饮食无关。孤怀疑，也许与摘星阁进贡的五色散有关。麻烦姚国师行个方便，让杨大人进去搜一下。”

“姚嘉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没害过圣上，自然也不怕被搜。杨大人，您请便！”姚嘉神色平静地看了杨大人一眼，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姚国师，得罪了！”杨大人回礼道，便带着七八名禁卫军走进摘星阁。

姚嘉朝太子行了一礼，道：“近日太子为圣上抱恙一事，费心了。”

赵嘉元说道：“这只不过是为人子为人臣的本分，何足挂齿。”

姚嘉看他神情冷淡，惊觉太子对自己是生分了不少。

此刻的赵嘉元也是心事重重，一方面姚嘉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对他是感激不尽。若是姚嘉真的存在异心，自己该如何面对是好。

半晌，杨大人走了出来，对太子道：“回禀殿下，从摘星阁搜到了三包五色散。属下这就拿去给太医局检查，确认圣上中毒是否与摘星阁的五色散有关。”

赵嘉元摆了摆手道：“走吧，孤与你一同。”

“姚嘉恭送太子殿下！”看见太子一行人远去的身影，姚嘉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

南遥王宫，太医局。

“什么？你们说父王中的毒，与摘星阁的五色散无关？”赵嘉元怒颜以对，一双黑瞳孔睁大大大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两只猛兽在咆哮。

五位太医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身子不由得往后一缩。

“孤在问你们话，怎么不说？”赵嘉元强压怒火，试图心平气和地与他们交流。

孙太医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拱手道：“启禀太子，经查证，圣上服用的五色散中含有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等五种方子。而圣上中的毒应是一种名为紫草乌的毒草，我等并没有从五色散、亦没有从中圣上日常的饮食当中找到紫草乌的成分.紫草乌来自夜郎的高山之巅，稀罕得很，恐怕寻常人不容易得到。”

“紫草乌这么说，只要找到拥有紫草乌的人，就有可能找到下毒的人。”赵嘉元陷入了沉思。

“殿下英明！”五位太医齐声回应。

半晌，他扭头对杨大人说：“杨大人，去查一下，王宫之中，乃至全南遥国，谁最有可能拥有紫草乌。就算反转整个南遥国，务必查出下毒之人！”

杨大人从容地走上前来，拱手道：“诺！属下这就命人去查！”

“不好啦，不好啦！”小禄像一匹疯跑的马，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回来。

姚嘉正在修着眉毛，被他一吓，一不小心，一刀剪掉了半根眉。

他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责备道：“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小禄抬起头看，姚国师的右眉只剩了半根，想笑又不敢笑，瘪着脸都发红了。

姚嘉回过头来，从铜镜中看见自己滑稽的模样，心头一把无明火，焰腾腾地按捺不住。顺手抄起一把大木梳，姚嘉将小禄摁在地上，扒掉了他的裤子，狠狠地在白花花的屁股上打了数十下。

“哎哟哟，饶命啊国师，小的再也不敢了！”

“看你还敢不敢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