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练手的后果很严重

蒋红霞寻母事件的后续报道，林霜和金曼曼达成了共识，谁都没有写稿，各自编造借口将领导搪塞过去。那段时间，两个女孩的心情极度恶劣，毕竟谁都没有想到，故事的结局竟然这番惨烈。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类选题了，好事成了坏事。”休息日，林小猪窝在沙发上，对着韩朔发牢骚。说实话，蒋红霞的思维真是非常奇怪，造成她悲惨命运的主要推手是蒋军，可她却把全部的责任赖到母亲身上，对那位嗜酒如命、实施家暴的父亲满怀孺慕之情。同样是女人，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母亲呢？

“怎么会是坏事？”男友不以为然，“毕竟见了面，断了念想。”

韩朔的冷淡让林霜有点不适应，身为女性，她很为任翠萍和蒋红霞悲哀。从各自的角度出发，母亲向往没有暴力的婚姻，女儿渴望母爱的温暖。两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力，可现实终究是残酷的。从任翠萍嫁给蒋军的那一刻起，悲剧就无法避免。

“你说，如果当初任翠萍把大女儿也带走了，是不是就圆满了？”林记者突发奇想。

“这只是你的假设，你得尊重现实。”韩朔不赞同虚构。

“我就是觉得，如果当初带走了，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糟心事了。”林霜还是坚持自己的假设。

“不一定，那会蒋红霞已经5岁，应该记事了。等她长大，得知自己的经历，一定会去找亲生父亲。在中国，养恩永远比不上生恩。”韩副教授冷静地分析，“如果那时蒋军生活得很好也就算了，如果挺惨，蒋红霞还是会憎恨自己的母亲，认为是她的抛弃才导致了父亲的悲苦。”

这个推断让林霜沉默了，“这就是人性的黑暗，”死狐狸继续教导她，“你不能天天被采访对方的情绪感染，为他们哭笑，必须跳出事外，才能客观中立，明白吗？”

也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吧。林霜垂头丧气，自己的感性面第一次遭遇打击。她有点不高兴，恨恨地说，“还是乡村重男轻女的思想太严重，农村的姑娘真可怜。你知不知道？去年蒋红霞嫁给了邻村一位比自己大六岁，还带了一个女儿的鳏夫。就因为那个鳏夫托了村长来说亲，蒋军觉得自己有面子，收了对方五万元的彩礼后一口就答应了。”

“蒋红霞不愿意吗？”韩朔问道。

“最可气的就是这个，蒋红霞觉得男人是个木匠，有手艺，对自己很疼爱，竟然也没什么抵抗情绪。唉，被蒋军和村里的旧观念给洗脑了，真可怕。”

“所以啊，还是你幸运，遇见了我。”死狐狸立即顺杆向上爬，“我脾气好，被你气得半死也绝不动手。还有一技之长，让你吃饱饱穿暖和，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幸福指数成倍增长？”

“你敢不对我好？我绝对先把你揍个鼻青脸肿，再一脚把你给踹了。”林霜张牙舞爪。

“看看，明明是你想家暴好吧。”男人一脸委屈。

“你远点，”林霜一把打掉死狐狸偷偷伸过来的爪子，“中午吃什么？”

“要不还是西红柿炒鸡蛋吧。”老实下来的韩副教授扶了扶眼镜。

“我都腻了，你就不烦？”林霜真的服气了。

“怎么可能烦，自己的女人给我做饭吃，求之不得，吃什么都香。”韩朔信誓旦旦地表忠心。

感动中的林霜开始反省，苏苏家还一次没去呢，学厨艺得赶紧付之于行动了，不能老当赵括。

下午林霜才回家，一推开门，一阵香气就扑鼻而来。老妈做什么好吃的，太诱人了。某人立即狗腿地跑到厨房，“妈，啥好吃的？”

“炸牛肉丸子呢，你一边去，全是油。”林妈非常了解自家的闺女，平日里闻到油烟味就嫌弃，不等全部收拾好了，绝对不会出卧室。这会看她的谗样，肯定是中午没吃饱。

“又去哪儿疯去了？”，林妈手下不停，口中开始唠叨，“整天不沾家，也没见你带个男朋友回来，工作忙成这样，怎么谈恋爱？你们领导也太不近人情了。”

林霜吐了吐舌头，自从和死狐狸确定关系后。她几乎每个周六日都和他待在一起，不怎么回家，看着老妈鬓角的白发，她突然觉得有些内疚。香气持续飘散，一锅刚炸好的牛肉丸子新鲜出炉，林小猪赶紧在水槽里快速冲了下手，捏起了一颗丸子放进嘴里，“嘶，好烫，好烫”。

老妈的手艺果然赞，丸子外焦里嫩，咸淡适宜，酥软可口。林霜根本就停不下来，接二连三地抓了一把又一把。

“去去，炸得还没有你吃得快。”林妈皱着眉毛看了她一眼，挥手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