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三阶归元的力量
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一条白影自破裂的白光中一瞬即到,想要再运用灵力反抗已经迟了,连护体真气都没来得及运转,脖子上一片冰凉,一柄寒锋凛冽的刀锋就抵在她雪白脖颈上,稍稍向前两寸她就会血溅当场,哪里还敢挣扎动弹,举起双手,屏住呼吸,贝齿紧咬,好片刻才从牙缝中蹦出三个字,“我输了。”江清黑发和发呆随风飞扬,嘴角勾起,意气风发,闻听此言收刀而回,拱手一笑,“承让。”
石惠忽然看看四周,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地上,紧抿红唇,回了一礼,“多谢留手。”
“客气。”江清咧嘴一笑,收刀入鞘。
执事微楞片刻,一挥阵旗散去阵法光幕,高声宣布:“第五擂台,武修山江清对术修山石惠,江清胜!”
登时武修山发出一阵欢呼,比先前韩松和丁德明得胜时的喝彩更加高昂激烈,本来大伙就以为江清是必败无疑,就连王辉都不抱什么希望,谁曾想江清竟有反败为胜,扭转局势的能力,奇迹发生了,这才是最振奋人心的事情。
一直以来,武修山算不上被其余两山压迫,但大大小小的比斗都是武修山垫底,今日三战三胜,无疑是振奋人心,不仅前来参加三山小比的新弟子们心中有了底气和信心,就连跟来看热闹的武修山弟子也跟着欢呼一片,毕竟是自己山的师弟,胜了也是为武修山争光,他们当年输的可惨啊,这些脸面理应找补回来才是。
高台上,程玉林松了一口气,同时在心中吃惊方才江清临危不乱的冷静和神乎其技的刀法,能在天衣无缝的光网中找到一丝破绽,这尚且不是让她最吃惊的地方,而是找出破绽后能够抓住转瞬即逝机会进行破坏甚至扭转局势的能力才让她动容,不说修为境界,单说这在战斗中超高的技巧和冷静的判断就足以让她重视这个新入门才一个月的可恶师弟,也正在筹谋该如何把他的刀法骗到手,威逼利诱都不在话下。
顾冬嘴角也微微勾起,算不上心中一颗大石头落下,因为这只是刚刚开始,虽然石惠的实力有些出人意料,但越到后面留下的对手就越难对付,这就看他的本事了意志了。
江清咧嘴一笑,肆意张扬,转身朝看台走去。
石惠抿了抿红唇,深深望了一眼背刀少年的背影,也不沮丧,挺胸抬头朝法修山看席走去,众人倒也没有嘲笑她,相识的朋友更是好一番劝说安慰,长老也微笑点头说来了句尽力就好。其实她并没有因为落败而气馁,反而知道了自己的薄弱之处在哪里,此时此刻脑中正在回忆方才的战斗和好的地方与不好的地方,接下来的比斗她是没什么心思再去看了,闭上眼睛细细回想此番战斗的心得,只等回去之后定能更进一步。
这就是所谓的修士之心,不因落败而气馁,不为得胜而骄傲,时刻存着一颗谦逊求学之心,这样才能进步,才是一个修士该有的坚韧心性。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而为,一路上遇到的坎坷无数,若连一次小小的失败都不能接受,趁早离了参星阁,回去当大小姐少公子去,免得蹉跎一声,最终一事无成。
术修山看席上,王全忠点头小声道:“这江清兄弟的刀法是越来越精湛了啊,修为好似也提升了一段,看来这个月在武修山他是很刻苦修炼的啊。”
卞围海点头道:“江清兄弟天赋异禀,身手奇绝,刀法诡异莫测,但愿我不要遇上他才好啊。”
王全忠道:“什么不要遇上他,一定要遇上,自从沙盛林败给他之后,我痛定思痛,现在也更上一层楼了,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他再分高低,想不到天随人愿,但愿我们能遇到一块,好让他看看我的厉害,嘿嘿。”不由自主咧嘴一笑,好战之心人尽皆知。
卞围海苦笑摇了摇头,相处一月有余,他也有几分了解王全忠的性子,属于那种越挫越勇,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是个十足十的战斗狂人。好几次见他跟人家比武切磋,不论胜负都不放对方走,非要打个一天一夜不可,所以现在在术修山中,许多一同入门的新弟子看到他都得绕着走,否则厉害点儿的势必都要被拖过去赌斗一番,而这一交起手来,没有三两个时辰根本不让走。
陈莹点头道:“比起上次在入道殿外的比武台上,他的确进步挺大的。”
不远处,琪儿双手一拍,长出一口气,笑道:“我就说他没这么容易落败,有惊无险,吓我一跳啊。”
崔琳冷哼一声,“运气好罢了。”
琪儿笑而不语,好片刻才缓缓开口,“崔琳姑娘可有把握胜他?”
“我”崔琳本想毫不犹豫的说当然可以,但和他一路从沙盛林走来参星阁,不知多少次大大小小的危机都表示出了背刀少年的警觉和武艺高强,还有出人意料的手段,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拉不下脸说出那句当然有,只能再哼一声,没有回答。
琪儿笑容愈发明媚动人,不少男弟子的眼睛时不时朝她扫去,乱了心肺。她轻轻靠在崔琳身边,无视了这些炙热且殷勤的目光,一双桃花眸落在殿天场中,时刻关注各个比武擂台的情况,为自己之后可能会遇到的敌手尽可能多一些了解。
回到武修山看台,王长老朝他点了点头,江清拱手行了半礼,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丁德明迫不及待的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翘起大拇指道:“厉害啊江清兄弟,刚才石惠那招一出来,我本以为你输定了,谁曾想你贼心不死,竟能力挽狂澜,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佩服佩服。”
“什么贼心不死!”江清白了他一眼,咧嘴笑道:“侥幸而已,千钧一发之际看出一丝破绽,便想着死马当活马医,谁料还真就被我给破了招,这也在我的意料之外啊。”
铁牛笑道:“大哥真厉害。”
便在此时,第四比武擂台的阵法光幕挥散,只见当中一人挺立一人卧倒,凝神望去,只见那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家伙正是张太平。
与此同时执事高声宣布,“武修山张太平对术修山陈寿渊,陈寿渊胜!”
陈寿渊背握长剑,瞥了一眼地上昏死的张太平,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眼中波澜不起。
执事一挥手,立马排出两个执事弟子将晕死的张太平扶去医治。本来张太平和陈寿渊的比试也颇受武修山众弟子的关注,可江清和石惠的一战实在是太过精彩且引人注目,倒是没有多少人关注第四比武擂台中的情况,所以连张太平怎么晕倒的都不知道。
这陈寿渊修为境界是二阶聚魂甲等小成,和张太平一般无二,只不过陈寿渊是一步步脚踏实地磨炼出来的,除了修为境界极为稳固,灵劲浑厚之外,这武艺身手更是不容小觑。
在张天平虽然同为二阶聚魂甲等小成境界,但灵劲虚浮,自小娇生惯养吃不得苦,这武修山体魄强悍的优势到了他这里几乎就是荡然无存,只有最基本的灵劲护体,身手武艺更是不用多说,身为世家大族的少爷,他又怎么会去吃那种流汗卖力气的苦?相比之下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
陈寿渊本以为张太平同为二阶聚魂甲等小成境界,且姿容气质不凡,一定是个好对手,可不打不知道,一打起来就有种穿帮的感觉,张太平比他想象的要弱了太多,招式软绵无力,拳脚更如女子般花拳绣腿,灵劲也虚浮不堪,根本就是一个娇生惯养出来的二阶聚魂甲等小成修士,不值一省。
登时陈寿渊心中的战意就被浇灭的一干二净,连眼皮都懒得抬,剑也不出鞘。
可在张太平看来,这是极度的羞辱,登时让他火冒三丈,大喝一声提剑便刺。
陈寿渊望着这似乎一阵风都能吹偏的剑锋,心中失落更甚,微微侧身便轻易闪开。张太平眉头一皱,横剑削斩。
陈寿渊低头再躲,剑鞘朝前一抵,正撞在张太平剑锋上,登时一股无可匹敌的距离传来,他潜行握住剑柄,不让长剑脱手,否则脸可就丢大了,但还是被这股距离震退三步,暗暗心惊这家伙为何这般厉害?
余光瞥了一眼武修山看台,正见到不少人目光正望着自己,便更加坚定了不能输的意志,全力催动灵劲注入长剑,只听一声剑吟响起,化作三五十柄剑影朝抱剑而立的陈寿渊刺去。
陈寿渊依旧是一动不动,待几十道剑影即将落在身上时,忽然右手抓着剑鞘朝前一拍,只听“铛”的一声脆响,虚幻剑影尽数破碎,露出真身来,却被陈寿渊击偏,张太平又是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他双目赤红,心中嘶吼咆哮,分明他也是二阶聚魂甲等小成境界,为何却敌不过他,敌不过也就算了,居然没有一丝把握战而胜之。他自诩天纵奇才,狂妄自大,哪里能容忍这样的奇耻大辱啊,长剑再此发出一声嘹亮的剑吟,再没有花里胡哨惑乱人眼的剑影,只有一柄金光灿灿的长剑直刺向陈寿渊胸膛,剑锋所过之处,就连空气都发出摩擦的刺耳声响。
陈寿渊眼皮一抬,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这招倒还有些意思,不过也仅此而已。他双手垂在两边,眼眸紧盯着刺来的金色长剑,忽然大喝一声,双手紧握剑柄,却仍旧是不出鞘,待到剑锋距离他胸膛只有三寸时,张太平脸上也浮现出得意的神色,暗骂让你轻敌,这下非要你好看。
陈寿渊眼中没有丝毫慌乱,连剑带鞘重重砸下,剑鞘顶端准准落在张太平金灿灿的剑身上,登时激荡起一阵灵劲涟漪,前刺的长剑乍受巨力,灌输的灵劲震颤一下便如海潮般退散,长剑前冲之势被迫,剑锋一歪落在地上,陈寿渊毫发无损。
张太平只剑鞘落在长剑上的瞬间,一股无法匹敌的距离传来,他咬牙想要支撑剑势,可他灵劲虚浮,体魄薄弱,如何能承受这样的巨力啊?握剑的右手手腕咔嚓一声骨骼折断,他凄厉惨嚎一声,整条小臂已使不上半分气力,长剑脱手落下,张太平则倒在地上杀猪般嚎叫起来,叫的不少关注这里战局的弟子长老微微蹙眉,此等心性难成大器,不堪大用。
张太平怒急攻心,手腕上又痛的撕心裂肺,哪里经受过这样的苦头,眼泪鼻涕横流,眼前一黑,脑袋一歪,舌头一吐,竟晕死过去。
陈寿渊愕然,旋即摇了摇头,回身对执事长老拱手作揖。
执事长老宣布结果,陈寿渊走回术修山看台,脸上没有半点儿得胜的的喜悦,面对众人的喝彩夸奖也无动于衷,因为击败这样一个对手实在不是一件值得高兴和称赞的事情,反而是浪费时间。
王长老望着被抬走的张太平,脸色有些难看,其余两山弟子们的嘘声和鄙夷的眼神如芒在背,输可以,可输了又丢脸就真的说不过去了,回去一定要惩戒张太平一番,这下三场连胜便在张天平这断了,这样倒也罢了,技不如人打死不认,偏偏输的又这么难看,实在是令人咬牙切齿。
丁德明哈哈大笑,却被王长老瞪了一眼,他这才想起和张太平是同属一山,里面收了大笑,也不敢这样放肆,却凑近江清铁牛身边,小声道:“我知道他输是迟早的事,想不到竟然输的这般快,还这般惨,实在是丢人丢到家了。”
江清笑道:“是挺丢人的,但愿一会儿我不要这样才好。”
话音刚落,执事长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第五比武擂台,武修山铁牛对术修山沈天根。”
江清一拍铁牛肩膀,“到你了,快上去吧,记住手下也要有些分寸,别闹出人命。”
“大哥放心,俺记下了。”铁牛点头,站起身来,登时在看台上投下一片阴影,实在是太过高大,也吸引了许多人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