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带着苦味的香气
靳言勾着嘴角冷笑:“呵,害怕了?之前不都挺舒服的么。”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浑话。盛鲸心里直发毛,试图挣脱他自己走,嘴里软软地拖着哭腔:“靳言你别这样,我真的很害怕。”
但他说的话越来越离谱:“怕什么。请你吃鸡,又不是请你吃苦。”
“吃鸡啊,”盛鲸也开始说胡话,“也不错啊,我确实有点饿啦~”
“呵――”
靳言似笑非笑地睨了睨她,不予搭理。手里一摁,强迫她紧贴着自己。
见他态度强横阴鸷,举止张扬,盛鲸心里直打鼓。
平时他处处温柔绅士她都不大吃得消,这个节骨眼上……那里会痛死吧?
想到这,盛鲸心一横豁了出去。
她浅笑着凑到他耳边,软软地撒娇:“靳言~你饿不饿?不如我们回家煮些意面,再炖一锅蒜香奶油蘑菇鸡腿、烤些法棍、热点红酒,一起吃个饭吧?”
岂料,靳言不屑地笑了声,“不就是想逃么。甭想蒙我。”
盛鲸怔住了。
却听他又说了句,“趁我还是个人,别太逼我。”
语气淡淡的,似乎没什么情绪。
但从盛鲸的角度看过去,他清幽的眼神里其实燃着火,正不动声色地将这绚丽春夜烧成锦绣灰。
他心里装着一个灰败幽暗的世界。
即使没有靳晴摆龙门阵提示,盛鲸也明白的,他并不快乐。
细枝末节是人内心的写照。
以往在那方面,他总是意犹未尽,却习惯性压抑自己,只在临界的那一刻咬牙狂野。
事后固定要去阳台吸烟。
凌晨的风多冷,他偏要在风口里吞云吐雾,还不让她陪。每次她都偷偷看他,然后发现他目光总是落在霓虹闪烁的远处,落落寡欢。
问他是不是有心事,他就笑一笑,伸手揉揉她脸蛋,又或者,捏着她下巴亲她嘴角,然后说,你还小。
一见钟情的本质是见色起意,而爱一个人往往是因为心疼。
跟他独处时,她时常不自觉的陷入进去。
像清白的月亮,试图照亮他的人间;像涓涓的溪流,想要奔向他的深海;像无声的细雨,努力拥抱孤寒的他,却在深夜里淋湿自己。
但此刻,她被锁在副驾驶室里,慌了神,早已不知该怎么做才好。只能笨拙地、徒劳地叫他的名字:“靳言,靳言……”
透过后视镜可以看见,陆野正要追上来。但靳言旁若无人,凑过来咬住她柔软的唇:“还没开始呢,先别叫。”
盛鲸吓得都要哭了:“求你了,你别这样,我真的害怕。”
靳言不悦地皱眉,凶巴巴地勒令她:“不许哭。再哭法办你。”
哭还犯法了?就要哭。盛鲸倔脾气上来,放声大哭,边哭边骂:“你凶什么凶?你将来是不是还要打老婆?”
他嗤笑,目光在她椅背和坐垫之间梭巡:“又不是没打过。你不挺受用的?”
起初她还没明白,呆了呆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盛鲸气得心都在抖,他就是仗着浪荡的资本,为所欲为地掌控她颠倒生死的喜好。
盛鲸当即歇了声,咬着嘴角扭头去看车窗,不再试图和他沟通。可想到他放纵的样子,羞惭不禁渐渐浮上脸颊,烧得慌。
幸好车内一片昏暗,遮掩了她的不安和脆弱。
靳言落下车窗同陆野客套几句,讲了些答谢的话,不出三分钟将人打发走,一脚加足油门往家里开。
不是去那个用来休闲放松的会所,而是他真正的家,位于梧桐里。
梧桐里不算远,十几分钟后,车拐进了一条繁华的小巷,在一座半旧不新的西式大宅门前停了下。
靳言从车内储物抽屉里摸出遥控器。大门自动拉开后,映入眼帘的是院子里那棵极为高大的香樟树。
车窗是开着的,清冽微寒、带着苦味的香气扑面而来。
混沌被驱散,盛鲸这才惊醒,转头怒目瞪他:“这什么地方?你把我带到哪里了?”
“更方便的地方。”
靳言下了车,绕到右侧替她拉开车门,目光幽深地看着她。盛鲸顶不住,只得先下车。
刚一下车,就被他拽着手腕合到怀里。靳言不顾她反抗,双臂箍住她,低头吻得她差点喘不过气。
盛鲸试图甩开他的手,“放开我。”
他不放,拉着她往屋里走:“要做我老婆,总得来我真正的家里看一看。”
盛鲸简直跳脚,怒斥:“自作多情!我什么时候要做你老婆了?”
靳言并无愠怒,反而咧嘴笑吟吟地问她:“那昨天晚上搂着我喊老公的人是谁?”
“……”
一不留神,她被男人一把拉进屋里。他也不开灯,就着屋外明灭摇曳的路灯,俯身衔住她耳垂。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