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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未知江华府

三千人对战六七万敌军,不得不说白玉山的胆子大的没了边,不过他并不是蛮干,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古代军队打仗,很少有夜战一说,因为冷兵器时代,双方士兵必须近距离搏斗才能杀伤敌人,黑漆漆的夜色之下,如果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就会分辨不清敌我从而造成误伤,获胜的机率对任何一方来说都是五五分账,没有人敢保证拥有绝对的胜算,所以,除了计划周密的偷袭摸营之外,没有哪支军队轻易在夜里开战。

阿部正南之所以在夜晚攻城,完全就是依仗他的航空炸弹,天时地利都适宜孔明灯的飞翔,他没得选,所以不惜犯下兵家大忌,原本他的小算盘打的挺好,先用那些航空炸弹将平壤城炸上他几遍,就算不能将城池夷为平地,也会大量杀伤高丽人,在他们惊慌失措之际自己的攻城部队再发起进攻就会轻松的多,如果对方抵抗强烈,那就继续扔炸弹,反正那玩意儿队伍里有的是,大不了真的将这座城炸平喽也毫不足惜。

可是事情发展的太过诡异,好端端的计划被凭空而降的敌人破坏殆尽,而且由此带来的后果更是不妙,这是阿部正南完全没想到的。

扶桑人已经被炮火炸懵了,义勇军毫不客气的开始乘胜追击,白玉山明白,绝不能给他们足够的反应时间,双方兵力悬殊,尽管自己的火力足够强大,可是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如果不趁机让对方溃不成军,那就没有绝对的机会将他们歼灭。

为了在黑暗之中区分敌我,一千义勇军正规兵全部乘坐在四十多辆卡车上,步枪直接架在大箱护栏上,从远处看就像一只浑身是刺儿的刺猬,四辆装甲车后面分别尾随着五百水师兵,这些水师兵还是头一次玩儿这种步甲协同的作战方式,一个个都很好死,骨碌碌的眼睛不住的打量眼前这巨大的钢铁战车,一声令下,卡车和装甲车开足马力,一路轰鸣着向聚集成蚂蚁堆般的扶桑士兵冲去,最外围的那些扶桑士兵立刻就遭了殃。

黑暗中根本就看不出去多远,只听得好像怪兽的喘息由远及近,声音让人脊背发凉,为了壮胆,不少扶桑兵不断的扣动燧发枪,散弹在夜空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如同向大海里撒了一把沙子,根本溅不起任何涟漪,卡车司机也不开汽车的前照灯,敌人军营里有火把照亮,他们看得非常清楚,眼见得敌人开了枪,义勇军也不客气,战士们立刻开始还击,成片的子弹噗噗的穿透脆弱的人体,扶桑士兵这才嚎叫起来:“敌袭!敌袭!”

未知的危险才是最恐怖的,黑漆漆的环境让这种恐惧在扶桑士兵的心里无限放大,他们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只听得见爆豆一般的枪声连绵不绝的响着,身边的队友时不时的一头栽倒在地上,像死猪一样再无声息,或者是撕心裂肺的惨叫,这更让他们感到害怕,随即有人开始不管不顾的掉头就跑,一个带动两个,两个带动十个,随后成千上万的扶桑兵开始了玩命的快速后退,哪里还有心情还击敌人?

兵败如山倒,可惜的是人员过多又过密,这些吓破了胆子的逃兵想跑的更快更远一些都很难做到,前面总有不明所以的队友阻碍他们的去路,还时不时扯住他们的衣襟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儿?此时哪里还有那么多闲工夫搭理他们?不管是谁阻拦了自己的去路,逃兵们抡起燧发枪就是一枪把子,直接将障碍清除,于是,数不清的扶桑士兵无辜的倒在自己战友的枪把子之下,随即被后面无数只大脚丫子踩得肠穿肚烂,死的冤屈至极。

眼见得事态无法收拾,阿部正南知道自己的部队已经溃不成军,想要再次纠集起来继续战斗那是难如登天了,他气得大叫一声,随即命令各级头目尽力收拢队伍,尽快撤离此地,如果能顺利逃脱,大家相约江华府集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是继续停留下去,恐怕很难控制损失。

就这样,阿部正南的扶桑大军在义勇军的枪炮欢送下,留下一地的伤兵死倒儿狼狈不堪的望风而逃了。

金大川跑到城下喊话,说是中原上国的救兵到了,这厮再也不像先前那么唯唯诺诺的样子,这些上国部队如此勇猛,相信城头上的李氏官家应该看得清清楚楚,自己能有幸前去迎接这样神勇的队伍,并且一举解了困城灭国之危,不说功劳大小,光是这份荣耀都值得他挺直了腰板。

白玉山带领部队一直穷追猛打近三十里,这才停止追击,整队返回平壤城,城门早就大开,高丽军民整齐的在城外列队欢迎,高丽王重新换了一套盛装,等白玉山从卡车上跳下来后,在金大川的引领下,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也不犹豫,一撩袍角直接来了一个大礼参拜,

李倧真的没犹豫,上国军队如此神勇,自己的家国天下今后可要仰仗人家庇佑,态度不做的足点恐怕难以表达自己的虔诚之心,那个金大川已经和他沟通过了,这位平辽王白玉山曾经好像也是受封于大明皇帝,虽然说目前整个中原天下暂时还未安定下来,可是李倧不傻,总有如此强大兵威的武装,天下未来会花落谁家那还用猜吗?

看见自己的君王向着天朝上国大将军大礼参拜,所有的高丽军民们并没有感到吃惊或者羞愧,因为这样的场景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高丽从来都是中原的附属之地,无论是哪个朝代更迭换主,所谴来的大国使者无不这等待遇,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太监士郎,那可都是代表着泱泱大国的为荣,如朕亲临一般的存在,他们哪里敢有丝毫怠慢?所以一见到李倧欣然下拜,高丽众人也不敢拖沓,齐齐的随着他跪倒在地。

白玉山见不得别人对自己如此大礼相待,有心过去搀扶,不过刚伸出去的手半路上又收了回来,他突然想到一句成语:恩威并施!这句话不难懂,在他的后世简直就是被官场小吏用烂了的小小伎俩,也是那些老板大哥们摆弄下属,支使小弟们最好用的秘籍。有些时候不能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态度对人,否则日久天长会被对方认为你软弱无能,面慈可欺,适当的给人点压力,并保持一定的威慑力,才能让对方摸不到你的深浅,从而不敢逾越自己的底线。

“何伯快快起来吧!现在是多事之秋,咱们不必如此拘泥。”

何伯是李倧的字,白玉山斟酌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高丽王才恰当,思来想去,就直接称呼他的字好了,直呼其名怎么也觉得不够尊重对方,喊他一声陛下又自贬身份,只有这个字他觉得最恰当不过了,既不失亲近又保持双方的一定距离。

李倧行完大礼,听到平辽王发话不由心头一震,这位平辽王和他素未谋面,可是居然知道自己的字号,看来人家对自己还是了解甚深的,没准自己的乳名他都能知道。不过此时的李倧已经彻底放下心来,而且还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要知道无论是先前的大明或者是满清,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从来没有如此温和过,要么直呼其名,要么以一副高高在上的主人态度对自己吆五喝六,这位平辽王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人情世故调理得让人心悦诚服。

战事紧急,两个人也没有过多客套,白玉山也不进城,就在城外席地而坐,和李倧分析研讨了一下高丽此时的局势和战争的走向,同时也为李倧解释了为何刚才没有乘胜追击扶桑的溃兵。

高丽的地理分布呈长条带状,虽然幅员不算辽阔,可是好歹也是几千里的江山,扶桑人如果被逼的急了,万一他们化整为零隐匿山林之间进行游击作战,那不但清剿起来麻烦,更会牵连无数高丽百姓饱受兵祸之苦,那些扶桑乱兵脱离组织供给,所有的生活物资一定会去当地百姓手里抢夺,到时候会平添无数冤魂,义勇军这次的援兵人数不多,没有办法漫山遍野的撒开去和扶桑人玩躲猫猫的游戏,所以白玉山决定一劳永逸,将阿部正南在一个合适的地点,合适的节点上彻底解决,高丽的事情越早处理完毕越好,自己那边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呢,耗在这里的时间不宜过久。

“那么,大人,请问哪里才是这么一个合适的地方呢?那些扶桑人会按照咱们的构想去做吗?”李倧深以为然的点头赞同,不过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这里!”白玉山把手指点在地图上的一点,李倧伸头一看:“江华府?”这个地方他熟的不能再熟了,而且此地距离他的首都开城只有百八十里,他去过几回,对那里的地形地貌熟悉的很,当下点点头:“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战场。”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现在夜色已深,大家都抓紧休息吧!明天一早出发。”

是夜无事。等第二天放亮的时候,白玉山起来看到昨晚漫山浮尸的景象已经不见了,整片城墙下战死的扶桑士兵尸体已经被高丽军民连夜运走掩埋掉,血渍斑斑的泥土地上被黄土重新覆盖,想必是时下天气炎热,高丽人怕尸体腐烂引发疫情,所以才及时的处理了。

还是很有正事儿的嘛!白玉山一抬头就看到了高丽王李倧,他的装束和昨天大不相同,昨天是帝王盛装,今天晚上居然换了一身戎装,牵着一匹白马,腰上挎着腰刀,完全就是一副准备上阵杀敌的节奏。

“何伯这是唱的哪出啊?”白玉山走过去笑道。

“平辽王,我李倧好歹也是高丽的君主,扶桑人狼子野心,悍然发动战争,这一次我高丽伤亡惨重,家破人亡者,无辜受害者不计其数,要不是您的大军慈悲心肠,恐怕李倧及全国上下已经灰飞烟灭了,大恩不言谢,今后您怎么吩咐,我高丽上下莫不唯您的号令左右。”李倧深施一礼继续说道:“您们千山万水到这里帮助我们,作为一国之君,李倧岂敢闲赋在后?虽然我不能为平辽王冲锋陷阵,可是这诛杀扶桑侵略者,却怎么也要算上我一份,要不我的心里怎么过得去?”

白玉山本来没打算带高丽人马一同作战,可是见李倧说的言真意切,字字都是发自肺腑,不由得暗自点头,还算是个血性男儿!那就成全他也好,免得他没办法面对自己的臣民。

于是,高丽王李倧便携带一支侍卫队,加入了义勇军开拔的队伍。

装甲车开道,车队随行,田间土路上灰尘蔽日,高丽人都是骑马跟在后面,他们对这些可以载人奔驰的铁家伙叹为观止,一个个小眼睛也顾不得躲闪灰尘,全都在打量汽车之类从没见识过的装备。沿途不时有扶桑人遗留下来的物品,甚至还有奄奄一息的伤兵,估计是昨天晚上被枪炮击伤,无法救治,被同伴无情抛弃了的可怜虫,白玉山坐在车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后面高丽人一个个的把那些伤兵弄死。他没有阻拦,这是这些人的宿命,这样痛快的死去也未尝不是好事儿!

阿部正南看来确实是被昨天晚上的炮火吓到了,他们没有重整旗鼓继续反攻的打算,看扶桑人一路的踪迹,他们竟然真的在向后撤退,而且撤退的方向真的是江华府一带。李倧的好奇心又犯了,他打马凑到白玉山的车子旁边,对坐在大箱上看风景的白玉山请教道:“果然被平辽王爷你猜到了,那些扶桑人真的奔着江华去了,您是怎么算计出来的?要知道扶桑人一向狡猾奸诈,很难把握他们的动向的?”

白玉山看李倧胡子拉碴的,满头满脸尽是灰尘,此时哪里还有一丝帝王之相,倒像一个经年的老兵,他笑了:“有的人天生欺软怕硬,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等你真正了解扶桑人的脾性本质之后,你就不会觉得这有多神奇了!”

李倧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他还是郑重的点点头,世界原本就是这样的,你强你就被人敬畏,你弱那就会被人视为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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