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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劫囚

“放下刀枪,饶你们不死。”那个砍了人的家伙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刀上的血,边还刀入鞘边大声的喝到。我靠,真够猖狂的!这他妈哪是一家人啊!听口音倒像南朝人,不好,莫不是假冒官军前来劫囚的?有那反应机敏之辈立马想通了这点,大声呼喊起来:“兄弟们,这是南蛮子假冒的,意在劫囚,看来这个额纳吉果然里通外国,这不就来了吗?给大人报仇,和他们拼了!”

几十个兵丁被这一嗓子喊醒了,立马就要拼命,猛听得一阵破盆子震天的敲起来,四面八方杂草晃动,随即人影显现,漫山遍野的钻出来无数衣衫褴褛之人,却是个个手持兵器,曾经的烧火棍早就更新换了代,真刀真枪在傍晚的阳光下闪动着刺目的寒光。

最高的土丘上,白玉山手搭凉篷向下观望,身边簇拥着韩老铁,程姑娘等人,看到那个冒充假军官削人脑袋的老白,他不由咧咧嘴:“这家伙下手可真狠啊!”

韩老铁道:“白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个老白的家人都死在鞑子的铁蹄之下,自然是恨鞑子入骨,下起手来哪还有顾忌一说。”白玉山点点头,这二百多条汉子,又有哪个不是一腔仇恨?

要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些押解囚犯的官差?咱们还得回头说起,莫大叔的那伙侦察兵都是江湖上打滚的角色,胆量和眼色那是没的说,这些玩意出了驿站不远就被莫得彪他们发现了,看到鞑子兵押解囚犯,他们还以为是明朝人呢,于是往身上披满了枯枝败草,潜到鞑子兵的鼻子底下刺探了一回,结果却大失所望,囚笼里不是什么同胞明人,却是一个获罪流放的鞑子大官,等返回去向白玉山汇报情况时,无意中被扎库勒听到耳朵里,这家伙竟然不管不顾的一下跪倒在白玉山面前,央求他把囚犯解救下来。

白玉山很是奇怪,怕扎库勒耍花样,于是让他把救人的缘由如实说来。

都说无巧不成书,世界上的事有时候真就是这么神奇,那个额纳吉不是别人,他是扎库勒的亲娘舅,自己的父母过世都早,他和姐姐差不多都是在舅舅的接济下才能长大成人,甥舅的感情自是不同一般,按理说有个那么牛掰的舅舅,扎库勒没必要靠姐姐的关系混社会的才对,可是大家千万别忘了他这个舅舅是什么德行,那可是两袖清风一本正,执拗加毒舌的一个人物,能在生活上接济一下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想要靠他的名头买官进爵或者承包点什么大工程,大买卖之类的事,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况且他本人以清流自居,怎肯做那有辱名声的勾当!如今却蒙此大难,他这个当外甥的又怎能视而不见?

扎库勒看起来是真的掏了心窝子,竟然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按照他的逻辑,在这里碰到流放的舅舅,简直就是上天最仁慈的安排,在别的地方任扎库勒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任舅舅自生自灭了,哪里敢对解救这个钦犯有一丝想法?不为了别的,皇家的威仪根深蒂固,想要触碰一下对他来讲真是太难了,可现在就不同了,就算杀官劫囚也是这些明朝人干出来的,和自己关系不大,想来牵扯不到自己的姐姐,至于自己,他心一横,大不了从了贼罢了。

扎库勒这一手如意算盘扒拉得是噼啪乱响,听的是众人面面相觑,大家七嘴八舌,有的人不屑一顾,认为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鞑子官员冒险寻衅,也有的人劝阻白玉山别听这家伙胡说八道,天知道这厮打的什么鬼主意?

白玉山眼睛在扎库勒的脸上来回巡视,竟发觉这家伙真情流露,心里知道此事真的假不了了。他心里在快速的分析得失利弊,大伙说得也有道理,不过如果能借此事帮这个扎库勒一个忙,说不定就此把这个鞑子收服,虽然他算不得什么人物,可是他那个舅舅却不一般,在白玉山的内心里,其实家国民族的意识还是后世的形态,对满清没有真正明人那种痛彻心扉的敌视感。如果那个额纳吉真像扎库勒形容的那样刚直不阿,未尝不是一个值得挽救的奇才,他现在还真是想见识见识能给满清皇帝添堵的这个大人物,哈哈,想来应该很有意思吧?

哈哈!想到有意思的地方,他不由自主的的笑起来,扯过韩老铁就是一通商议。劫囚归劫囚,搭上自己兄弟的性命那就不值个了,所以白玉山便想出了这么一个乔装打扮,先声夺人的计划。

那些押解犯人的清兵,早就被这漫山遍野的奇怪武装吓的头皮发麻,哪里还有反抗的勇气,垂头丧气的把兵器掷在地上,蹲在那里表示投降了,当然也有个别死硬分子想展示一下个人英雄主义,被老白毫不留情的直接放平了,直到有人用刀砍断囚笼门上的锁链,额纳吉才被惊的醒悟过来,这场大戏来的过于突然,又消失的太快,令他一时间头脑空白,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直到被人扯出囚笼,他也没琢磨清楚自己遭遇了什么?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头磕在了地上,把额纳吉惊的后退了一步,等那人抬起头来才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外甥扎库勒,一时间如坠云雾之中,不明所以,只是嘴唇颤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舅舅不必惊慌,外甥前来救你!”

老头缓了半天,这才算醒过神来,他突然进步上前,一把揪住扎库勒的胸襟,破口大骂道:“你父母走的早,是老夫一手把你拉扯大,你不思上进报答于我也就罢了,怎地却落井下石,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分明是想陷我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境地啊!”

扎库勒满腔的欢喜立时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通莫名痛骂整懵了,这都是哪和哪啊?难道救他还救错了?一时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应对。

“都让人家满门流放,做了阶下之囚,居然还如此愚忠,我看扎库勒你真是自作自受,你这个舅舅救不救无所谓了!就让他去宁古塔那里享福去吧!”白玉山凑了过来,他当然明白额纳吉的心里想法,所以也没惯着,哪痛捅哪,只希望一语惊醒这固执的老头。

“你……你是何人?”额纳吉的脸色居然平静下来。

“舅舅,他是白先生,这伙人的头领,外甥现在是他们手下败将……”

“哦?手下败将?我看他们的装束分明就是明朝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额纳吉那是见过大世面的官僚,经过最初的慌乱,已然平复下来,目光自然如炬,一针见血的提出让他最为疑惑的问题。

“为何?这恐怕得问问你致死效忠的皇太极吧?看看你眼前这些汉子,他们原本快乐无忧的生活在齐鲁大地上,上奉爹娘,下教儿郎,是你们那些如狼似虎的侵略者焚屋屠城,生生的把他们掳掠到了这千里异乡。”白玉山盯着额纳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额纳吉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目光躲开了白玉山的凝视,筹措了一下词语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事我们确实理亏,不过这里毕竟是我自己的故土,也是我的宿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还能怎么办?”

“不要做无谓的殉道者了,什么忠君爱国?我看都不如天下黎民的福祉更重要,用血腥的手段问鼎天下,就算能成功,可是你认为会长久吗?等到被人反攻倒算的时候,你们谁又能幸免于难?”白玉山叹了口气摆摆手:“以后有的是时间开导你,现在不是时候,扎库勒,你就陪在老先生身边吧!你的要求我满足你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大家出发。”

扎库勒连连点头称谢,转身去招呼舅舅一大家子人,队伍经过这么一耽搁,等到进去驿站时,天色已经黑了,好在扎库勒轻车熟路,倒也没费什么周折,情况果然就如同他预测的那般,风平浪静的这只特殊队伍就接管了这个镇子。

天色微明,镇子里有早起谋生的居民打开家门,都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了一跳,房檐下,柴草堆,凡是能避风防寒的去处都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那满身的褴褛活脱脱就是一群乞丐,居民们活了大半辈子,啥时候见过这么多乞丐,愣是以为哪里招了灾,整村整屯的人一起出来逃荒,等他们揉揉眼睛看清楚后,立马返回屋里,嘱咐老婆孩子闭门锁窗,外面那些人哪里又是什么要饭的乞丐,个个头枕刀枪,分明就是一群土匪嘛!

要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站稳脚跟,印象无疑是第一重要的关键,对白玉山这个现代人来说,有无数的经验可以借签,如何快速的和当地人展开接触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昨夜进镇后天已黑透,想要一时之间安排妥当三百号人的宿营问题,那是来不及了,白玉山脑瓜子里一转悠,何不借此机会表演一番?如果拿捏的火候到位,想要一个军民鱼水一家亲的局面也不是没有可能,尽管现在这里是敌国的领土,敌国的民众,可是在白玉山的心里却毫无分别,因为早晚大家都会是一个国度里的同胞,只是民族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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