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欲起风波 - 娶个夫郎奔小康 - 不归粥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78章欲起风波

月色隐隐,与远处淡淡的晨曦交汇,微弱的亮色中夹杂着些许灰白。巷子里一片寂静,远处几声鸡鸣声响起,划破了沉静的清晨。

睡梦中,沈桥翻了个身,许是觉得有些冷,本能的往李大成怀里缩了缩,触及到熟悉的的温热,才又渐渐睡去。

李大成一贯浅眠,怀里一有动静便醒了,抬手轻轻给人拍了拍背,缓缓的睁开眼。因着昨晚饮酒的缘故,眼眶有些胀痛。

他本就不嗜酒,上一世若非应酬,也很少喝这么多。自重生以后,一直为生计奔忙,少有的两三次饮酒,也都是点到为止,乍然喝的多些,稍微有些不适。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低垂,恰好落在怀里人恬静的睡颜上,面上不禁浮起一抹浅笑。

沈桥侧脸枕在他的胳膊上,熏的半张小脸粉扑扑的,似晨曦中娇媚的云霞。伴随着绵长的呼吸,浓密的羽睫偶尔微微颤动,宛若林间休憩的羽蝶,偶被微风撩拨,羽翅轻扇,在他心头划过。

李大成低头,在人额上落下一吻,放轻了动作,想将胳膊抽出来。熟睡的人似是察觉到,像是舍不得这熟悉的热源,在他胸前蹭了蹭,搭在他腰间的手搂的更紧了。

爱怜的给熟睡的人,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李大成柔声哄着,“小桥,火炉里的柴熄了,屋里太冷了,我去看看。”

昨夜,酒后倦懒,李大成只给火炉添了一次柴,他刚醒就察觉到了寒意,床褥都是凉的,估计是火炉里的柴火燃尽了。

沈桥并未完全清醒,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显然还带着几分睡意。李大成顺势把胳膊抽出来,给他把被子拢好,见他还困着,也不与他搭话,抬手覆在他的眼前,贴心的替他遮住窗扇透过来的晨光。

“不睡了。”沈桥揉了揉眼睛,强撑着赶走了几分睡意,“头疼吗,我给你揉揉。”话音未落,他已抬手抚上男人的前额,缓缓在眉骨两侧按揉。

沈桥不知道李大成的酒量,昨晚出去的时候,见三个酒坛子差不多都空了,只余最小的坛子里还有一个底儿,想来三人都没少喝。

还有昨夜……

他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哥儿了,自然瞧得出,男人眼中流露的是难以遮掩的渴望,加上酒气再血液里蒸腾,更催化了情欲。

因着西屋还有两个人,沈桥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紧紧咬住下唇,忍着身上微酥的颤栗。男人却在关键时候停住,再回来时带着一身凉气。

那么冷的天,喝了酒,又用冷水擦洗身子,心疼之余,沈桥又怕他生病,这一夜都没睡踏实。

李大成闭着眼睛,享受了会儿夫郎的服务,见人又打了个哈欠,到底舍不得他太劳累,握着他的手捏了捏,重新塞回被子里,“这点酒儿,没事儿。你再躺会,我把火炉点上,吃完饭咱们一起去镇上,送完货咱们去庙会逛逛。”

沈桥微微张着嘴,愣了一瞬,昨夜李大成是说过要去庙会,只不过那会儿男人已经快睡着了,声音也含糊不清,沈桥还以为他说的醉话,就没往心里去。

瞧着人的样子,李大成也猜到他的想法,夹起他脸上的软肉捏了一下,“在小桥心里,我的酒量就这么差吗。”

他虽然并不沉迷饮酒,但也不愿被夫郎小瞧,却全然忘了昨夜自己装醉的事。

“那你就是故意装醉!”沈桥嘴角含笑,看着男人眨了下眼,顾盼流转的眸子,含着几分娇俏。

被夫郎拆穿,李大成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俯身在他唇上碾过,带了些力道,手也不老实的搭在沈桥的侧腰,轻轻的的撩拨,”小桥,敢笑话我。”

沈桥拧着身子要躲,忍笑忍的面颊泛红,两人厮闹了一会儿,屋里冷下来,李大成到底怕把人冻着,又重重的再他额上亲了一下,才起身。

堂屋里昨晚吃完饭的碗碟还在,李大成先生火,重新将火炉点燃后,才把碗碟桌子一并都收拾了。

家里有人,沈桥也没多躺,想着一会儿要去镇上,特意穿了厚一些的棉衣。他小的时候只在村里见过唱戏的,全村的人都会拿着板凳,围着看,想来庙会也是这般热闹。

李大成正在洗碗,见沈桥出来,招呼他过来洗漱,灶房里的水已经烧开了,徐富他们还没醒,两人干脆就在灶房里洗漱。

木盆里水波缓动,两人手指交叠,桌上溅出不少水。沈桥抬眸看了他一眼,男人才收了玩闹的心思。

韩老三打着哈欠从堂屋出来,在院里喊了李大成一声,他一贯嗓门大,迈步进了灶房,见沈桥也在,不好意的挠了挠头。

早饭做的简单,徐福和韩老三都还得赶回镇上开铺子,因着昨夜喝了酒,李大成便煮了粥。

鸡肉煮熟切碎,放在熬煮的香稠的米粥里,快熟的时候再放入切好的笋丁,辅以盐和香油调味。主食是现烙的饼子,里头裹了油盐和葱花,就算是干吃,都能吃好几个。

再配上腌好的鸭蛋和咸菜,很快就开饭了。

鸭蛋是李大成买回来,自己腌的,今儿是第一次吃,一切开金黄流油,瞧着倒是不错。

沈桥给禾哥送完饭才上桌,李大成将包好的鸭蛋,放到他碗里,“尝尝腌的进没进味?”

韩老三和徐富,已经习惯了他们之间的相处,见怪不怪的喝着碗里的粥。

韩老三咬了一口饼子,忍不住感叹道:“大成,你这厨艺真没得说,就这鸭蛋腌的都比别处好吃。我媳妇要是有这个手艺,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这话要让嫂子听了,韩三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吧!”给沈桥盛了碗粥,李大成笑着调侃他。

听了这话,韩老三手里的饼子都放下了,忙不迭的摆手,“这话可不敢让你嫂子知道,要不然你嫂子能扒了我的皮。”话出口,见沈桥和徐富都看着他,笑中略带几分尴尬,还不忘替自己找回面子,“我媳妇她性子比较直,一着急容易上手,我一个大老爷们自然不能和妇人计较,我让着她呢。”

韩老三这话也不是作假,他一个彪形大汉,要说真怕媳妇也是不能,只不过是爱重罢了。他媳妇是个能干的,操持家里,照料父母,还给他生了一双儿女,一心一意的跟着他过日子,他偶尔犯混了,挨媳妇两下打不丢人。

真要说起来,那些一不顺心就打骂媳妇夫郎的男人,才更丢人。只敢窝里横,回家对妇人小哥儿耍横,连个男人都不算!

徐富实在没绷住,笑出声来。沈桥不好意思笑,与李大成对视了一眼,也弯了眉眼。

桌上氛围正好,连沈桥偶尔都能说上两句话。

饭后,韩老三同徐富一起帮里大成装车,左右都要去镇上,几个人搭伴过去,路上也好说话。

沈桥回屋收拾东西,装好车韩老三就蹲在院里逗崽崽,奈何崽崽一贯高冷,平时连李大成都不爱搭理,更何况是韩老三这个生人呢!

韩老三吃瘪,终究是放过了崽崽。

已过大寒,即使今儿天气不错,还是难掩空气中弥漫着的清冷。往镇上走,还得半个多时辰,李大成本欲让沈桥坐在板车上。沈桥见板车上装的满满当当,只有一侧不大的地方可以坐人。他不愿加重份量,便说走动走动身上暖和,不肯坐上去。

徐富同韩老三本是通过李大成才相识的,两人算不得熟识,一顿酒喝完,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他们都是一个行当的,又都是爽朗的性子,自然相处得来。

沈桥许久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了,额上浮起一层细密的薄汗,李大成不肯再顺着他,低头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沈桥抬眸瞪了李大成一眼,终是坐上了板车。

官道平坦,不怎么颠簸,沈桥靠着身后的木箱,抹了把额上的细汗。抬眼便是男人挺拔宽厚的背,想到刚才的话,脸上不禁有些发热。好在他坐在里侧,并没人瞧见他,这才松了口气。

几人说说笑笑,不多时便到了镇上,韩老三要先回家一趟,到了长平街便与他们分开。徐富直接去铺子,与他们顺路,便一起走。

因着快过了年了,这几日街上热闹的紧,李大成拉着板车走在边上,避开来往的行人。不远处一个不大的孩子,缠着一阿婆,要买东西,许是没能如愿,干脆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惹的过路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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