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日记
第42章日记
“作弊……”沈昭嘴里喃喃道。
她与韦伶伶、甄真和孙蓉都在文科班,经常趁着体育课间隙偷溜去社团活动室,那里摆放不少电影cd和小说供社员娱乐。
有次,孙蓉的一句问话打破了闲暇时刻。
孙蓉放下紧张握于胸前的手,“社长,甄真最近又被胡慕露那群人缠上,是不是忘记你一直强调的事情了。”
沈昭听完没有当作那是告状,而倾向于孙蓉对甄真关心,可能在发现甄真又与曾霸凌过自己的胡慕露有了纠缠,心急如焚急着解救好友。
甄真被救下后,在医院里待上两天就匆匆返校,最开始并不同意加入莉莉周社团,而是孙蓉拉着她来社团报道。
沈昭神色恍惚道:“……可能是孙蓉吧,她们本来就是初中同学,甄真她妈妈之前是孙蓉家里的保姆,后来二婚就没再干了。”
方伊舟听沈昭的声音在咖啡馆熙熙攘攘的人声中显得更虚弱,不禁担忧地望着:“昭昭姐,这些必须说吗,真真姐姐不喜欢别人议论她的家庭……”
微型吸盘贴在他们对坐的木桌下,牢牢粘在靠近张升手边的位置,录音装置开启中,能随着手指掠动感受到微微凉感。
沈昭被那段灵异游戏的回忆吓得脸色发白,诸多疑惑还没有得到解答,面前的两位学长就一笔带过,只问她关于甄真的私事。
她心中预感极差,抠着手指焦急地问:“学长,甄真是不是出事了,你问我我都可以说,但希望你告诉我甄真她……”
张升纠结如何向面前的女生开口,一旁的方伊舟更像是茫然且毫不知情,在此处不适合谈及案情。
沈昭敏锐观察到张升目光里的迟疑,以及手上细微的动作,她瞬间猜到所有对话内容都被记录下来,质疑起对方的身份。
“裴老师,这位不是您请来的私人侦探吗?!”她起身,用力推开座椅,对这两人的避而不答感到愤怒,“学长,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四角游戏那晚只有我们四个老社员参加,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谁会在游戏环节里作弊呢……”
“沈昭,你先冷静下来,老师之所以选择委托单的形式,就是迟迟找不到甄真的下落,而她的父母也一夜间消失,不告诉你是害怕引起你和其他学生的恐慌。”
沈昭咬唇:“……两个月了,我和伶伶一直在找她,孙蓉更是要疯了,跑去求她外公派人寻找甄真,你们这些大人在做什么。真的有努力过吗?”
女生指着桌角:“你在录音,拿去做什么……是不是和学校一伙的,要逼我们将社团解散!”
张升的思绪被沈昭这声质问打断,他擡眸:“警方立案只能解决正常的失踪案或命案,但灵异案件不属于他们处理的范畴,需要申请国家诡案部介入调查,我在取证。”
“那你和我扯什么作弊……学长,你究竟信不信我说的话!那晚就是有第五个人!——”
沈昭情绪激动,五指攥紧无助地哭出来:“现在伶伶也联系不到,只有孙蓉,她给我发信息说见到外公了,但需要过几天才能来找我……”
这就对上了。
不仅是甄真的父母消失,可能就连韦伶伶家中空无一人也是近期才发生的,大人连同孩子不知去向,这案子显然涉及到的人数众多。
“韦伶伶何时失踪的?”
“……上周。”沈昭看向方伊舟,“伊舟,你和伶伶在从商场分开后是不是就没再联系上?”
方伊舟这会儿听出来事态严重,不敢说假话,赶紧翻看自己和韦伶伶最近一次的聊天记录:“是,上周末,然后周一的时候没有在学校里看见伶伶姐。”
“学生失踪,没有一个人怀疑?”
沈昭:“伶伶家里欠了很多钱,请假是常事,她还说不知道哪天就会跟着父母跑路,换个城市居住,她妈跟班主任讲过家里的情况,所以不会有人找。”
来往客人匆匆过去,声音嘈杂。
张升莫名看了眼崔屿,谁知道那人和他对视上,运筹帷幄的表情写在脸上。
崔屿靠着座椅,姿态放松,眼底浮现一抹阴云:“若要我帮忙,就求我。”
男人像是不把几个女生的安危当作己事,只是一味地在意张升是否会因为时间紧迫而开口求他。
过了明日,再找不出甄真被杀害的原因以及真正的死亡地点,大概这单就得归诡案部的人来处理,分毫捞不到不说,还会在裴兰老师这打脸。
张升肯定比看上去更着急,现在还在拼命掩饰。
“那你最近身边有出现什么可疑的陌生人吗?”
张升试探地问:“或者是甄真和韦伶伶的家属,来找过你。”
沈昭微顿,这么问还真提醒了她:“甄真的哥哥找过来一次,当时我在活动室整理东西,只听到声音,他没进来……”
张升:“在甄真失踪后,他来找的你。”
“大概在甄真离校一个月的时候,他来的学校,说来也奇怪我不知道他怎么说服门卫进来的,隔着门问我活动室有没有甄真的书包,还没等我回答,推开门就不见人影。”
裴兰笃定说:“不会是她哥哥,外校人即便是家属进入学校也需要得到我的批准,由我领人才能进去。”
沈昭后背一凉,捂嘴颤声问:“他说是真真的哥哥呀……那到底是谁、他想要从活动室里找什么呢……”
张升蹙眉,这时崔屿缓缓启唇,像是耐心被磨平,言语刻薄:“我没兴趣陪你玩审问游戏,要是解决不了你可以放弃,把房卡给我,困了。”
活动室的位置只有社团成员才会了解,这是在社团成立之初向学校申请来的教室,沈昭的社团听来听去怎么都觉得,正式成员似乎就她们四个人。甄真既然请假离校,书包自然跟着人带走,作为她哥身处同一屋檐下又怎会不清楚?
“对了,那个日记本。”张升看向裴兰,问:“裴老师,您怎么得到那个笔记本的?”
裴兰懊悔没能多留意这个女生小团体的关系,若是能提前与韦伶伶或是沈昭的班主任聊及此事,说不定就能更早地阻止惨剧发生。
她气虚发晕,眼神迷离一瞬说:“甄真把她夹在习题册里一并交上来,我还以为……以为是她忘记了,我动了私念想了解更多自己学生的心理状况,偷偷看完了。”
让一个老师方面承认偷看学生日记的行为,着实有些欠考究,但好在裴兰这“多此一举”才让张升意识到那陌生来客可能寻找的东西。
沈昭伸手去扶裴兰,轻拍着她的后背,随即反应过来:“学长,你说那人要找的会不会就是这本日记!甄真是有写日记的习惯的,但我们都没看过,她说记录会让人时刻清醒。”
日记目前在他手里,可最初的猜想因沈昭的定位发生改变,恐怕要全部推翻。
张升本以为找到沈昭,可能会牵引出一段校园里的禁断恋情,在这些学生心智还未成熟时融入情爱,酿成惨剧也不少见,但至今为止出现过与甄真相关的关键人里,只有其后爸和哥哥是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