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下毒3
第332章下毒3
几句话就把他的情况说清楚了，果然一切都很好。我又点了点头，假装特别端庄的样子说道：“这次来的确也是想到处走走看看，回头要跟辛木大少爷多讨教一下风土人情了。”“不敢不敢，只要福晋喜欢就好。我的妻女也盼着能见一次京城来的贵人，穷乡南蛮之地，也是极为仰慕天颜的。”辛木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但略略抖的手看出了他的心情。如果他一直关注钱小平的动向，一定是知道这位七格格已经薨了，这眼前的四福晋又是唱的哪一出呢？想必他的疑问也会很多吧。
“好啦，就这样吧，这么多人，看的我眼睛都花了。”见了百十来号人，居然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我也有点烦了，“木老爷木夫人，不耽误您们的好时辰，我也饿了，咱们开饭吧！我没什么特别多的规矩，这一路也是饿的紧了，咱们就别讲究那么多，赶紧吃饭吧。”
庆嬷嬷憋着笑瞪了我一眼，一个劲儿地要我端庄优雅，我都饿得前心贴后心了，哪里还顾得上优雅啊。秦夫人也笑了起来，上前来跟我说：“其实宴席已经摆下了，就等着福晋开口呢。”
“嗯，那就去吃饭吧。林太医一会到了，就让他直接过去问诊，不用见我了。”我站起了身，木夫人立刻就贴了上来要扶着我，我笑了，“应该我搀着您才对，您才是今天的主角哦。”
“不敢当不敢当。”她立刻摇头摆手，我这么尊老爱幼的人，怎么可能让她搀着，直接挽住了她的胳膊，“哪里吃饭？咱们快去吧！”当然有人指路，我稍稍使力，她也就没再坚持。
可是吧，这云南的菜肴吧，其实真的不太符合我的胃口，因为多是酸辣和生冷的，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绿叶菜直接放在桌子上，鉴于我这肠胃未必能够消化得了这些食物，我能吃的也没有几样。庆嬷嬷和崔公公大致了解我的口味，因此直接执箸为了夹了几样看起来比较安全的菜放到我眼前。我又冲几个荤菜努了努嘴，这两人完全没反应，看来就是不想让我吃。
这里宴请的宾客也比较繁杂，所幸还是男女分开落座，厅堂内外都设了宴席桌，放眼望去，大约也有十几桌，阿林保和几名侍卫趁着人多眼杂，散落到其他桌去看了看。我身边是庆嬷嬷、崔公公、秦夫人木夫人，以及木王府的木夫人，木老爷和辛木他们都在厅里的长桌宴落座，我们这一桌就只有我们四个人。
“这么多菜，要不要叫木王府的其他女眷一起？”我好奇地问，按道理长媳也应该能落座的。或者是一些贵宾的女眷们。
“不瞒福晋，本来是长媳可以坐这里，但因为家里有人病着，就让她带着几个儿媳辈的去暂时照顾去了。稍后再来给福晋请安，见谅见谅。”
“哦，没事没事。”果然还是有人没看到，不过也不用着急，还是先吃饭要紧。我又看了看盘子里夹过来的菜，真心没什么胃口。虽然嘴里说着要饿死了，但真的要吃东西的时候，我还是比较挑剔的，这应该也是四爷惯着的结果。一想到他，忽然有点想念了。这一路都没分开过，忽然已经分开了两个时辰了，还怪想的。
就这么迟疑了一下，木夫人也没敢下箸，等着我吃第一口。庆嬷嬷轻轻咳了一声，我才反应过来。“别等着了，大家随意一些，吃吧吃吧。”我挑了一根青菜，咬了一口做了表率，厅堂内外的人才开始热闹起来。
南蛮地区也的确彪悍，没过一会儿就开始拼酒了。男子如此，女子更是如此。这不就开始有人到我们这个主桌来敬酒了。一看到这个海碗我就头疼，直接跟木夫人撒娇，“这个我真不成，平时就是滴酒不沾的，这个就更不成了。木夫人您就按照平日的来吧，秦夫人也随意一点。几位都是我的长辈，可千万别顾忌什么。”我已经把自己的姿态放到很低了，这些女眷看起来还是不想放过我的样子。
还是崔公公厉害，拿出了十足的皇家气魄，站在我身边直接把所有人的酒碗都挡住了。“各位的敬酒就免了吧！”这一嗓子的确有效果，一群人立刻就转向了木夫人和秦夫人等。看到她们愉快地喝了起来，我才松了一口气。
等她们酒过三巡之后，这些女眷们散去，男人们又都站在门口开始敬酒，当然还有一些子侄辈的，都要为今日的寿星木夫人敬酒。我就笑盈盈地坐在一边看着，真的有种近距离看戏的感觉。这些人那些是真心的，那些是虚伪的，那些只不过是为了应景来这里的，要不是置身事外，可能还真看不清楚呢。
庆嬷嬷看我也不爱吃这里的饭菜，就悄悄把我盘子里的东西处理掉了，毕竟放着不吃也不太好。“福晋，不爱吃就不吃了，咱们回去后，奴婢给您做好吃的。”有了她这句话，我就更不想吃什么了。让庆嬷嬷倒了一杯清水给我，慢慢喝了起来。
等这波敬酒结束后，宴席就到了最热闹的时候，开始有人歌舞表演了。我来了精神，看到这些少数民族的歌舞，真的特别热闹喜庆。人群中，辛木一直看着我，眼里有笑意。他知道我喜欢热闹，见过我跳舞，好像是上世纪的事情了。不过，再次遇到他，会不会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一场热闹的歌舞结束后，阿林保跟着林太医，后面还跟了不少人朝我们走了过来。木老爷和木夫人立刻站起了身，给林太医行礼致谢，林太医拱了拱手，算是回了礼，然后径直走到我面前，作势要行礼，我摆了摆手，“别那么麻烦了，就站着回话吧。”
“谢福晋。”我发现他们一出门见到有外人后，礼数都特别多，也特别规矩，到显得我有点懒散了。“卑职刚刚为木老夫人和几位小小少爷诊治过了，病症很相似，若说起来可能就是邪风入骨之类的，但似乎也有些不像，因此，卑职不敢贸然用药，要和福晋先商量一下才好。”
“嗯，年纪不同，用药也应不同。”我转头看向木老爷，“木老爷木夫人，可否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让我听听林太医的诊治？”
“好的好的，小人这就准备。”木老爷速度还是很快的，马上派人引路，带我们一行人到了他的书房之中。“这书房最是安静，平时我也在这里处理事情。”
我又看了看跟上了的木府家眷们，撇了撇嘴，木夫人立刻会意，将所有人都赶到门外三米远的地方跪着。关了书房的门，只有阿林保、林太医、庆嬷嬷、崔公公、秦夫人和我，木府这边留下的只是木老爷和木夫人，还有木老爷的嫡长子。木夫人又问道：“我那表妹是否也可以让她进来？”她指的应该是云贵总督赖之章的三夫人木夫人。这么多木夫人，搞得我也很头疼，“算了吧，人多口杂，少一个人知道，或许是好事情。”我立刻回绝了，因为看林太医那个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太好，我怎么能让更多的人知晓呢。“让木夫人，哦，赖大人的三夫人也一同在外等候吧，人太多，我头疼。”
木老爷和木夫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只好站着看着我。我寻了个座，坐安稳一些，这林太医一定会说上大半天。果然，他还是从诊断的望闻问切开始说起，絮絮叨叨说了一段话，我完全没听懂。“林太医，说重点吧。”
“回福晋，重点是，这几位病患实际上并不是风邪入体，而是中毒入体。”
“什么？”在场的人都一惊，木老爷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太医。“不可能，我们找了很多郎中医士，甚至是巫师，都说我母亲是风寒之症……”
“的确是看起来像风寒，但细细听脉，有隐隐毒蛊之声，但这毒蛊之物是什么还不知道，不像南方之物，反而有北疆和雪区的嫌疑。”
“什么？毒蛊这种东西，北疆也有？”我有点好奇。
“回福晋，天下毒蛊虽以云贵为主，但北疆和雪区都有，只是略有不同而已，但也要看炼制者使用的是什么原料……”
“好吧，所以，有人要害木老夫人？这是为何呢？”
“这个卑职不好猜测，但看起来中毒并不深，尚无性命之忧，只是昏迷不醒而已。”这是什么路数？我看着林太医，心里转了无数个圈。若说陈士骏表妹的踪迹在这里被发现，那么若她藏身在此，就必须有些被需要的本事才能留下，所以，她偷偷下毒？林太医看到我的疑问，轻轻点点头，但还没有说破，估计他也碍于木老爷是敌是友的身份。
“何人要害我母亲和我孙儿？”木老爷焦虑的状态看起来到不似作伪。
“木老爷，稍安勿躁。”我示意崔公公去拦住要冲到林太医身边的木老爷，“目前林太医也只是猜测，应该再做一次诊断才好。当然，或许是否你能够想起什么事情呢？”
“能有什么事情？我们一直安分守己，朝廷下的任何指令我们都会执行，还有什么要这样害我？”
“咳咳，这话有点过分了。”我的表情不太好，秦夫人先跪了下来，木夫人见状也赶紧跪了下来。结果就是一屋子人都跪了下来，木老爷有点哑火。“我还是尊称您一声木老爷，不过这朝廷早已经派了地方官员来治理本地，让你来共同治理，不过是尊你和你的家族在此地时间久了，根深了，可不要不识抬举。”先拿出十足的架势来，压住他。
“小人失言了……”
“福晋大人，见谅见谅，我老爷失言了，不是这个意思的，我们就是着急了……”木夫人跪着爬过来，“我们就是辅佐，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因为母亲和孙儿们得了病，心里焦虑，万望福晋大人不记小人过，失言了失言了……”
“嗯，我知道你们心里焦虑，其实我何尝不觉得奇怪呢。这才刚来到这里，就发现这等事情，也是想弄清楚的。”我的声音缓和了一点，“起来吧，别跪着，看着闹心。”
“嗻/是。”等众人起来了，我才又问道：“木老爷这是得罪什么人了么？但若是要下手，怎么会找老和幼呢？”
“我们夫妻二人一直老实本分，并未得罪什么人。老爷对下人也和善友嘉，并未苛责任何人。这些年也平安顺畅，并未有过什么大事情？”木夫人苦着脸。
“木王府这些年也没出过什么事情，人员来往其实也并不复杂，很多能够引起纠纷的事情，都是木老爷给化解的，应该也不会得罪什么人。”秦夫人在旁补充道。“木老爷和我家老爷一直合作治理本地，无论是汉人、旗人和当地少数族裔的确会有各式各样的冲突和矛盾，但都不会有特别激烈的，或是伤害性命的大案，因此平安无事十余年了……”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云贵一带相对来说还算平稳，近年来都没有出大乱子，倒是因为太过平安，闹出不少贪腐之案。四爷在来的路上已经整治了几个贪官，也算是立了威风。“或是吃了什么，用了什么东西，中了毒？”
“我母亲用的都是自己的惯常之物，小孙孙们和她常常在一起，应该是一同患病的缘由，但这些年都没有出事，怎么单单就近日来中毒了呢？”木老爷仔细回忆了一下，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中毒不深，非致命，但若是时间长了，也会有性命之忧。”林太医看了看我，“幸而福晋至此，否则……”
“谢福晋/感谢福晋救命之恩……”这次木老爷木夫人和长子倒是一同跪了下来，磕起了头。“起来吧，这倒不如说是老妇人是有福之人，我们也是巡查至此而已。”我摆了摆手，让人把他们又都搀了起来。“现在说起来，要看看怎么医治才好。之前不是说白山乌参有效果么？林太医？”
“这乌参传说是有起死回生之效，实际上也就是强身健体而已。吃了会有一定的效果，但未必能够治疗根本。倒是要找到这个毒蛊的源头，才能治标治本。”
“所以说，还是要找到下毒之人，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