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真相2
第317章真相2
掌灯时分，四爷抱着小汤圆进来，看我们聊得正欢，居然还没有吃饭的意思，不由得皱了皱眉。小汤圆被奶娘接走了，林太医见状也赶紧起身告辞。婉贞和庆嬷嬷赶紧准备饭食，四爷洗净了手才走过来。一动手就撩起我的衣襟伸进了小衣衫里，我惊了一下，听得他说：“我就摸摸膏药在哪里，我不会乱摸的。”这男人的花样还真多，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今晚你肯舍得回来了？”我打趣道，“前院那么多大男人一起闲聊，多开心啊。看着我闲聊就不成了？”
“跟他们聊天没意思，不如和你闲聊，就算不聊天，摸摸也是好的。”这大手果然并不老实，开始乱动。虽说我已经过了产褥期，行房之事已经可以。但顾忌到我的身子没有特别健壮，四爷并没有强行要求，只是偶尔瞎摸一番，胡闹一气。
“那我们聊点什么呢？比如小汤圆拉了没有？”我扭了扭身子，腰又疼了一下，不禁咧了咧嘴。他的手立刻就老实了，正襟危坐，“我的小阿哥自然是吃喝拉撒样样行，今日在前院还尿了刑部大人康同理一身，开心的不成样子。”
“康同理，他大儿子是康调元，大同总兵，和皇阿玛出征了？”我忽然心思一动。
“正是，英勇善战，很得皇阿玛的赏识。你如何得知？”
“你忘记啦，当年康大人和苏麻喇姑的关系极好，还送来过很多补品呢。”
“是哦，想起来了。说起这个，皇阿玛之前有意让我去一次盛京，安放孝庄皇太皇太后的神位，我想将苏麻喇姑的物品也带上一些，一同放进去，也算是完成她老人家的一点心愿吧。你回头想想，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过去的。”
“什么时候？”
“估计也是后年了……”
“那后年再想吧，现在先想着赶紧吃饭吧，你这也累了一天了，吃一些就赶紧休息吧。”
“吃过饭之后，我还要去前面和几位大臣说说事情，估计也会很晚了，不用等我，也许我就在前院睡了。”
“战事吃紧？”
“后方的粮草还是跟不上，这冬日虽过，但粮草尚未征齐，金展鹏已经加急四处征调粮饷，但此次皇阿玛的战线过长，有些物资补给跟不上。不过，我已经派了一小队人马给皇阿玛送去了一部分急需的粮草，十四弟那边的也多少给了一些。”
“有没有送药品？这征战之事，伤患在所难免啊。”
“有随行的军医，太医院也跟去了不少人……”
“有没有治疗箭伤什么的，特别厉害的？”
“我想想啊……”婉贞庆嬷嬷将饭菜直接摆进了房里，四爷托着我起了身，其实林太医的熬药还是很管用的，这半天时间我已经觉得筋骨都活分过来了。因为四爷在，饭菜也多了不少，庆嬷嬷知道四爷最爱的菜式，又吩咐厨房多做了一些，分装出来保温，等着下半夜与大臣们议事时再吃一些。
“其实要说起来，治疗刀剑之伤的，眼前这位林太医倒是一把好手，当初皇阿玛无论去哪里都带着他，他可有个外号叫‘林扁鹊’，你就知道他有多厉害了。后来因为你的缘故，就拨给了你，要不是他女儿的事情，其实这次也能够和皇阿玛一起走的。”
“那你现在也可以把他派过去啊，管他是不是庶民，只要他很能干，能够解决问题就可以。再说，这么多年你我都看着呢，林太医可一心一意为我好，他女儿这事情也只能算是意外。再说，如果没有某些人的帮忙，在你的严防死守下也未必能够成功……”我笑眯眯地不点名的挤兑他。
“是是是，还是我的疏漏了……”一说起这事情，四爷自觉理亏，立刻承认错误。
“那回头你去问问林太医愿不愿意冒一次险，去皇阿玛身边，也算是戴罪立功，回头征战归来，还跟在我身边，或跟在皇阿玛身边，如何？”
“其实也不是不可，我安排一下吧。”四爷答应了下来，又说了几句闲话就去前院继续工作了。三贴膏药后，我的腰就好了过来，这三天我经常找林太医闲聊，让他着手准备药材，以备时刻跟随补给的分队开拔出发。
四爷是个实干派，不出两日，林太医就随着先头部队急匆匆地走了，都没来得及和我告别。不过，之前我已经嘱咐过太多次了，也不需要跑过来行这个虚礼。他也知道这一次若是平安归来，也算是立功，可以名正言顺地恢复太医正的职务。
日子又这么散漫地过了月余，眼瞅着进入了五月，院子里的树叶都有油绿起来的迹象。吃过早饭，小汤圆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奋力地在自己的小婴儿筐里坐起身子，总想抓住眼前的什么东西，一旁的婉贞和庆嬷嬷哄着他玩，我站在廊檐下的阴凉里，看着这满院子的阳光灿烂，既温馨又欢乐。四爷一早匆匆忙忙地又去前院议事了，听说战事很顺利，葛尔丹已经溃败不成军，正在逃亡路上，康熙率领三路大军在后面碾压式地追赶。
临出院子门之前，四爷偷偷和我说，大约夏末时分，康熙就能班师回朝了。“这场仗打的很过瘾，皇阿玛的密信里都透着高兴。”
“还是要小心才好，毕竟刀剑无眼。”我抚了抚他的衣领，这男人还真是帅气，可能是工作的原因，全身都散发着自信成熟的魅力，耀眼异常。
“知道啦，我特意叫人从京城买了天福号的酱肘子，午膳时让婉贞给你添几片。还有你爱喝的花茶也一并带过来了。有什么想吃的，回头写个单子，我让人去买。”
“有啊，需要一个男人！”
“哦？”
“一个暖被窝说情话的男人。”
“眼前不是有一个？”
“要十二个时辰永远黏在一起的。”
“那要过几天了，这几天真粘不了。”他的一本正经都这么惹人喜爱。
“过几天就可以每天暖被窝了？”
“应该不止暖被窝吧，还可以做点别的？”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低沉，“庆嬷嬷已经隐晦地提示我，日子也可以了，某人是软香的……”
“这个庆嬷嬷真是的！她好歹也是宫里的大嬷嬷，一点正经地都没有……”
“哈哈哈，谁让她的福晋就不大正经呢……”有时候和这个男人说着小情话，总令人脸红心跳，但又无限欢喜。这个男人还真是值得爱啊！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会想起刚才说的那些话，心里都是暖暖的。不知道我这样的浅笑在别人眼里，是不是也在这美化的画面之内。
忽然的，毫无缘由的感觉心脏一阵剧痛，仿佛一只利箭穿插进心口，疼得我无法呼吸，倒下去的时候我知道，康熙皇帝肯定出事了。这是赫舍里皇后带来的预告，也曾经是出现在史书中的记载。那里白纸黑字中记载着在昭莫多一战中，虽然康熙大获全胜，虽然没有活擒葛尔丹，但杀死了他的妻子。而在乱军中，康熙被流箭射中胸口，虽然及时抢救过来，但也因此身体每况愈下，减损了寿命，导致后来九子夺嫡的事情发生。
而就在日前，我忽然在睡梦中遇见了赫舍里皇后，她满脸忧虑地坐在我身边看着我，“你若不回来，我也不会来找你。你有你舍不得的人，而我同样也有舍不得的人。他即将遇到危险，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或许能够让他少遭受一些痛苦呢？”
“你改变不了什么？如果改变了，我们的历史或者故事，或者很多人的性命都会发生改变。我不能做什么。”我坚决地反对，因为我看到过因我而改变的历史，我害怕那些事情发生。
“我知道，我只是想能不能让他少受一点痛苦，在他遭受那一箭的时候能够得到立刻的医治。因为真正的历史中，他遭遇到这一箭后，并没有马上接受治疗，而是又追出去了五里路，还是让葛尔丹跑掉了，他生气晕厥过去。十四阿哥把他背回了大营，但因为流血过多，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
“你想我做什么？”
“让林太医去，跟在他的身边。他的医术高明，至少比他现在身边的太医要强太多了……”
“我的皇后娘娘啊，你还是在改变历史啊！”
“小平，你何尝不是呢……”
“罢了罢了，我做。”我答应了他，爱是无法理喻的，我全都懂。“你还在等他，对不对？”
“我是真的爱这个男人，也真的怕若是转世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人生苦短，真爱难寻。你怕他不幸福，怕他受苦，但又怕不能照顾好他，又希望他真的忘记你……我看不开，也不想看开……”
赫舍里皇后的情深义重还是打动了我，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大约也是我们的身体里同样是赫舍里的血统吧。我找回了林太医，虽然没有直接说，但也装作是托梦一般说起梦到皇上被箭所伤，所以要他无论如何，也要守护在皇上的身边。即便是枪林弹雨，也要豁出性命去。代价就是能够官复原职，立功受爵。
林太医的回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他说经过这半年的反思，他没觉得做官有多好。“行医这种事情，求的就是一个满足感，你把某人的病痛治好了，他眼中的欣喜才是最真切的。我这半辈子都在行医，无论是皇亲贵族或是平头百姓，其实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也已经不在乎那些功成名就的事情，只是希望老了老了，能够待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比如你这里。无关男女之爱，是知遇之恩和情谊。那种类似兄妹，有类似知己，或者还有那么一点父女情深吧……人这辈子总要为某人活下去，也许，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每天医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