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真相
第316章真相
日子过得很平淡，但也很忙碌，因为有了小汤圆，每个人都在围着他转，一颦一笑都那么惹人喜爱。我在努力调理身体，用了半年的时间就恢复了之前的身材，不过胸和屁股还是大了一些，按照四爷的话说：有了女人的成熟风韵……我就当这句话是夸我，因为看到他的眼神，就能够感觉到明显的依恋。“忠犬老公”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吧，有些事情还是要装傻，比如他的正福晋已经被赐死了，两个常在直接休掉了，还保留了一个贵人和一个答应，因为这两人都有孩子，所以就没有被送走，但放在雍王府单独的院落养着……我有时从婉贞姐的只言片语中听出那么一丝丝绝情的味道，可私心又不想理会。谁不是想独自占有一个男人啊，更何况，这个男人全部的爱都可以给我，是何其幸运的事情。我就在圆明园的小院落里开心地从早混到晚，也不想太多事情。小汤圆的身体很好，只拉过两次稀，其余时间都是饱吃闷睡，特别好养活。再说了，庆嬷嬷全职被借调到我这里，还有三爷的两个实心眼的常在一同照看三个孩子，看着他们经验丰富地摆弄着孩子们，我倒显得是最笨拙的一个。就连婉贞抱孩子的本领都比我强，力气也很大。“别吃醋啊，孩子是你的，我们都是帮忙的。”婉贞有时候心很细，察觉到在养孩子方面我插不上手，还出言宽慰我。
“哈哈哈，有你们管，我就负责美美的好了。”我可不是一般小女人，心胸宽广着呢。这不，我已经找四爷安排给这个小娃娃开始启蒙课了，让他学习，让他吃饱了就睡，让他锻炼身体，为娘的我还是要负责美美的，看着他发愁的样子就开心。
不过四爷最近明显变得忙碌起来，据说是康熙爷御驾亲征已经到了新疆腹地，一行人都还算平安，桑结嘉措活佛和多杰弟弟与婉贞还有书信来往，会简单描述一下边疆的风貌；金展鹏父子两人是粮草官，一直很忙碌，但也没忘记给婉贞写信，问问有什么需要的土特产。信里都没有明说问我到底在哪里，过得怎么样？但都会简单的问一句：一切是否安好？字里行间的用意极其明显。
当然，这些人也不是傻子，鸿运楼忽然关门，婉贞被携带进四爷府邸，一定有问题。婉贞有时会拿这些信给我看，不过一般也是四爷审查完之后，才能够给我看到。其实，说起来这些信件也是通过四爷的秘密邮件通路才能够送达的，因此没有任何秘密可以越过他。要知道，在后世很多人都赞赏雍正的秘密联络工作做得非常好，全国每一处都有他的秘密暗哨，方便查出各种事情。想必，此时这个被后世称道的“密折制度”已经有条不紊的正常运行起来了。
因为一直称病在家休养，但也没有荒废了公职，白吃粮饷。除了国子监监视一职外，康熙爷特加急任命他执掌通政使司和太仆寺，也就是说，这一次战争的后勤以及情报工作都由他来负责。工作一下子忙碌起来，但他依然没有要搬回京城的打算，就一直留在圆明园办公，不过外院就越来越喧闹，甚至经常有紧急军报半夜送来。
说起这两个职务都是顶尖要命的心腹才能做的，比起一直闹腾的那几个阿哥来说，这一职位明显肯定了四爷的职业能力和人品素养。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忽然就拿到了这么重要的工作。或许，这韬光养晦，不争不抢的迷惑行为，真的能够在夺嫡大战中赢得加分项。
我算了算日子，这场大战已经打了十四个月，应该就是康熙追缴葛尔丹那一场历史上著名的昭莫多之战的名场面了，带着自己的兄弟和儿子打了一场漫长而艰巨的战斗，据说是每一餐都与战士们在一起，丝毫没有皇帝的架子，并且就连烧火做饭擦兵器等的琐碎事情都要管，也难怪后世都称道这场战役了。
但是，我却隐隐觉得会有一个变数，那就是西路军统帅费扬古，毕竟这后方因为我的事情，赐死了他的女儿，这怕也是有心结吧。表面上，四爷什么都不和我说，但从前院传来的只言片语，和婉贞打听到的消息，我也大致能拼凑出整个局面。目前正是战事最吃紧的时候，堵截噶尔丹叛军脱逃之路。
夜里睡得有些不安稳，一直做梦，还出了一身汗。庆嬷嬷说这是产后热，也表示身体正在恢复中。不过此时身子也是最弱，容易着邪风入骨，一定要注意保暖才好。想想这都已经入春，准备脱掉棉衣了，我还是裹着棉袍子在院子里溜达。
婉贞抱着小汤圆来晒太阳，小汤圆看到我之后又咯咯笑了起来，伸手要抱抱。“嗯，额娘来抱抱。”我笑眯眯地接过了他。这小家伙吃的极为好，体重也蹭蹭上涨，每次抱他都觉得是个体力活，要牢牢抱住，才不至于把他扔掉。
今天不知道怎么这么不听话，在我怀里乱扭，我抱不住他，只好大喊：“婉贞婉贞……”婉贞和庆嬷嬷同时跑过来帮忙，但也就是这一伸手，一个接，一个抱的环节中，立时闪了我的腰。疼得我龇牙咧嘴，靠在廊下的柱子上，半天不能动弹。
“我的小祖宗哟，这孩子现在沉了，您这身子骨越发要抱不动了，就别抱了……”庆嬷嬷将孩子抱给了奶娘，她和婉贞架住我回到屋里，立刻盖上了棉被保暖，并轻轻给我按摩后背的肌肉。“福晋之前腰椎受过伤，怕是刚才寸劲儿给扭到了，先轻轻按一按，如果不能好转，咱们就要贴膏药试试了。”
“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当面人一样啊，就是扭了一下，没什么。”我趴在床上，暗暗用力，看看自己到底怎么样。其实这些日子除了吃就是睡，心情也好，没什么压力，身体一直不错。虽然不如婉贞强悍力大，但也算正常。所以，我也没往心里去，也没让他们告诉四爷。四爷最近事物繁忙，有好几日都没有回来。
过了两日，虽然可以行走，但腰背部依然疼痛，庆嬷嬷给做了暖熏都不管用，开始焦虑起来。“要不告诉四爷，找个大夫给瞧瞧，贴两副膏药。”
“我记得之前林太医治疗跌打损伤最是不错，之前我腰椎受伤时也是他给开的药……”
“福晋，这人都贬为庶民了，您就别提了……”
“那有什么，是他女儿的问题，又不是他的事情。再说了，我的大大小小的伤基本上都是他管的，在太医院里，他也算算厉害的角色呢。别这样嘛，人家有本事，不能就这样荒废了，要不打听一下呗，看看他在哪里，偷偷找过来……”
“那得请示四爷了，奴婢们可不敢。”庆嬷嬷对四爷极好，也事事以他为先。
“嗯，问问他吧。”我翻过身平躺，“看看有什么吃食，我怎么有点饿了。”庆嬷嬷应了一声出去了，我看着窗棱发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另外一种圈禁呢。虽说好吃好喝，还有喜欢的男人，但终究也会觉得厌烦吧。婉贞安排好小汤圆走了进来，看到我正在发呆，笑着说：“是想小汤圆呢，还是小汤圆他爹呢？”
“婉贞，”我忽然正色说，“你是想金展鹏，还是兆同？”
“……”婉贞被我忽然一问，一时语凝，还脸红了起来，喃喃半天才冒出一句，“其实吧，谁都不想。”
“为什么？”我有点好奇，当初我看她挺喜欢兆同的，也对金展鹏挺有意思的。
“先不说我这个不尴不尬的身份，就说这两个男人我目前也高攀不起啊。一个是粮草官，一个是先锋官，这场仗打完之后势必都要封官授爵的，我虽然也承了您的光，算是四品官员家的小姐，可也是养女，毕竟还是身份低，配不上人家了。”
“这事吧，也要看你的心意。你要是乐意谁，就让四爷去做主好了。至少你还是个自由身，有机会的。”
“其实吧，我也不太想了。看看你就知道了，这男人的天下，女人也真的折腾不出来什么。再说了，现在我的铺子也开不了，阿玛额娘都在四爷手里控制着，也真的没什么办法。倒不如跟着你，有吃有喝，在这个园子里，也可以当个小头目……”
“我的姐姐啊，您这点出息啊……”我有点惋惜，觉得耽误了婉贞的人生。“其实真的可以的，你想想要谁……”
“阿珠啊，不管你是阿珠，还是七格格，还是四爷的福晋，你在我心中就是我的妹妹，我后半辈子需要依靠的妹妹。我觉得不要什么男人也挺好，咱们满人之中当老姑奶奶的也为数不少，何必要靠男人存活呢。倒不如守着我的妹妹，和妹妹的儿子过活，日子也很有趣呢。”婉贞拉着我的手，眼睛里有泪。
“姐姐啊，这不行啊！”
“有什么不行的，本姑奶奶也真的没想嫁人。要不也不会耽搁这么久都不去找男人。其实，你要说我喜欢金展鹏也好，喜欢兆同也好，但一想到以后要与这男人过一辈子，炕头热被窝凑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就发憷……更何况，他们今后也都是要三妻四妾的，哪里有四爷这样对待你的，连正福晋都被那个了，这年头，能够掏心窝子只爱一个人的太少了。所以啊，妹妹，也别劝我，我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也遇到一个如四爷爱你一般的男人，哭着喊着也要求着你让我嫁了，我要是遇不到呢，就跟着你过了。以后，让小汤圆赏我口饭吃，让我年纪大了，伺候不了你们了，给我个破屋子就成……”
“姐姐！”
“咱们满族的苏麻喇姑，你也是跟着过的，不也是这样一辈子过来的。所以，妹妹，不怕，我真的觉得这样才更放松，更舒心。更何况，现在我好歹也是四爷福晋身边里里外外的大宫女，好多人都想巴结我呢……”婉贞开着玩笑，我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
过了两日，庆嬷嬷真的把林太医领进了院子。当他要给我诊脉的时候，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忽然转过头哭了起来。“哎，这怎么了？”
“七格格，不对，福晋，草民是喜极而泣……”林太医非要跪下，我让庆嬷嬷拽了他一把。“你看诊诊我这个腰疼，回头再高兴去。”
“是是，草民遵旨。”林太医对我身体状况还是有了解的，除了诊脉之外，还隔着被子在我的后背上按压了几下，又让庆嬷嬷从我的脖子后方捏了捏，形容了一下手感，然后沉吟了一会说到，“应该没有大毛病，就是抱小阿哥的时候扭到了，引发了旧伤。但也不是什么大碍，我做几副膏药，贴三天包管好。”
“嗯嗯，快去快去，赶紧让我好起来，我还要抱娃呢。”打发了林太医去做膏药，庆嬷嬷跟我说她问过四爷了，四爷让人找的林太医，据说倒没离开京城，找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在京郊的小院子里熬药，写医书，日子过得也安稳。不过听说是来给四爷福晋看病，他连东西都没收拾，直接就跟了来。“我看这人也是个实心眼，据说当时把家当都抄走了，就留下医书抱着哭了一场，然后就老老实实在那个小院子里待了半年，种种草药，连周围的庄户人家都不知道有这个人。”四爷统领了一个大清朝最厉害的特务机构，自然找个人，查个人还是可以的。所以这么快就把林太医送来了。
“四爷说，这几日事情实在太多了，就暂住前院了，让您自己多注意身体，他有时间一定来回来。”庆嬷嬷偷偷笑了一下，“其实，昨晚四爷回来看过您，只是您睡着，就没叫醒您。他们这几日似乎有大事情发生，军机大臣们都在前院候着，连户部礼部刑部，内阁大学士这些重臣都被四爷叫来了，奴婢是不懂这些，但看着四爷在这么百忙之中还来看看福晋，问福晋这几天吃的如何，睡得如何，连小阿哥都没有问，足以见得福晋在四爷心头那真是心尖尖上的人儿了……”庆嬷嬷跟了我大半年，说话也随意了许多，少了许多当初在德妃那里留下的刻板习气，多了几分人情味和活分。
“嗯，这还差不多，给他做点好吃的送过去吧。”我强撑着坐了起来，“不，也不能太好了，万一吃的太好上火就不好了，要不还是沏点苦茶送过去，还有，瞅准时候，把他儿子也给他送过去，听着这孩子咿咿呀呀的叫唤，让他也抱抱，闪闪腰。”
“好勒，奴婢这就去办。”庆嬷嬷一阵风似地跑了。我又平躺了半天，林太医的膏药送来了，婉贞帮我贴在后背上，感觉到火辣辣的。反正也是闲着，我就留林太医闲聊，说说药理和典故，倒也不是很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