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兵不厌诈叶飞轻取厦门岛
骄兵必败雄师重挫金门岛金门岛之战的失利，在共产党领导的军队中极其罕见的。长征的湘江之战，红军西路军的失败，以及“皖南事变”等损失的人数也不少，但都没有一次全军覆灭。而此次作战却损失了全部投入作战的三个团九千余人，竟成建制覆灭。
第三野战军解放上海之后，陈毅和粟裕按照中央军委的战略部署，将第二十四军调往山东，准备进攻美军和国民党联合驻守的青岛；令王建安、谭启龙统第七兵团准备解放舟山群岛；令陈土榘、袁仲贤统第八兵团警备宁沪杭地区；令宋时轮、郭化若统第九兵团在苏南整训，准备渡海攻台；令叶飞、韦国清统第十兵团进军福建，占领攻台出发阵地。
第十兵团司令员叶飞是一个有双重国籍（菲律宾）的将领。政委韦国清是壮族，参加过百色起义。二人都是第三野战军传奇式将领。七月二日，叶飞、韦国清统第十兵团从苏州南下。七月底占领龙溪、古田、建瓯地区，八月六日分三路向福州进击。
福建隔海与台湾遥遥相对，是台湾的屏障。蒋介石十分重视福建的防御，从台湾赶到福州召开军事会议，亲自部署福建防御。把南逃到福州一带的残兵败将组编成五个军十三个师，约六万余人，防守福州地区。由第六兵团司令李延年协助福建省主席朱绍良坚守福州。
八月十一日，叶飞下令向福州发起进攻，福州战役打响。右路第二十九军远程迂回，相继攻占永泰、福清、长乐等要点，切断了福州国民党军南逃之路；左路第三十一军及第二十一军六十三师，先后攻占三都沃、丹阳、罗源及闽安镇、切断了国民党军海上逃路。十六日又攻克连江、马尾、大北岭，控制了闽江北岸，直逼福州郊区；正面突击的第二十八军攻克了闽清、雪峰、大湖、小北岭、徐家村，十六日兵临福州城下。与左、右两路军将福州城包围。
福州的国民党军早已是惊弓之鸟，朱绍良和李延年只身乘飞机逃往台湾。国民党军无人指挥，也弃城南逃。第十兵团轻易占领福州，同时展开猛烈追击。战至二十三日，福州的国民党军除两个军部率一个师逃到平潭岛外，其余全部歼灭，共计四万余人。
叶飞、韦国清率领第十兵团继续向南挺进。九月十日，兵团主力到达泉州、安溪地区。九月十八日，叶飞令第三十一军向漳州进击。漳州的国民党军不战而逃，我第三十一军于十九日占领漳州城。
九月十五日，第十兵团分别攻占了海澄、港尾、集美、澳头等地，歼灭沿海国民党守军一万七千余人。残敌逃入厦门、东山两岛。第十兵团占领了进攻厦门的有利地形。叶飞决定第三十一军和第二十九军主力进攻厦门岛，第二十八军和第二十九军一部准备攻取金门岛。因征集船只有困难，叶飞决定先攻取厦门，然后攻取金门。
厦门，别称鹭岛。因岛上曾出产：“一茎数穗”的水稻，又称嘉禾屿。明代在此建厦门城，逐渐成为闽南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中心。面积一百二十八平方公里。东与金门隔海相望，西、南、北三面被大陆环绕，最近处仅相隔一海里，西南与小岛鼓浪屿邻近。厦门岛南部多山，北部为丘陵，地形开阔。蒋介石委派汤恩伯指挥厦门岛的防御。汤恩伯以厦门岛北半部为防御重点，部署第五十五军两个师。其中七十四师位于岛西北部的东渡、石湖山、高崎、钟宅一带；一八一师位于岛北部的坂美、五通道。以二十九师的两个团防守鼓浪屿，该师另一个团和要塞守备总队驻守厦门市区。第五军一六六师防守岛东南部的石胃头。汤恩伯在岛上构筑了永久性工事，并配以海空军火力支援，形成要塞式环形防御体系。
叶飞曾是厦门岛省立第十三中学的学生，对厦门岛地形十分熟悉。决定采取佯攻鼓浪屿，主攻厦门岛北部，声东击西的战术。部署第三十一军九十一师并加强两个团强攻鼓浪屿，得手后向厦门市区攻击；第二十九军八十五、八十六师和第三十一军九十三师采取偷袭手段夺取厦门岛北半部，然后与九十一师南北对进攻击，全歼厦门岛上国民党守军；以八十七师力预备队；第二十八军一个师配在莲河、淘江一带，监视并以少量炮火牵制金门岛之敌。
十月十五日十四时，第三十一军九十一师向鼓浪屿发起攻击。鼓浪屿是厦门与大陆之间的一个小岛屿，面积只有一平方公里。距厦门岛七百米，距大陆最近一千米，四周为礁石和陡壁。攻厦部队是初次渡海作战，对潮汐、气象等了解不够。时值秋季，海上风大浪高，进攻鼓浪屿的船队逆风行舟，十分艰难，大部分船只被狂风吹回，只有极少数船只靠近鼓浪屿，仅两个排登陆上岸。二七一团团长王兴芳冒着弹雨率指挥船抵滩，准备抢滩登陆，不幸中弹牺牲。副团长田军率一个排在另一侧登陆后，连续炸开鹿砦、铁絲网，突入滩头地堡。九十一师炮兵二连指导员赵世堂抵滩后，船被击沉，他率领十名战士强行涉水登陆，突入前沿阵地，直插日光岩西侧制高点。在完全失去后援的情况下，竖持战斗到最后一个人。叶飞亲自指挥第二梯队起渡，因风浪大，船被吹回，只好下令暂停攻击。
进攻鼓浪屿付出了血的代价，但使汤恩伯误认为鼓浪屿是解放军的主攻方向，将他掌握的预备队一个师投入到鼓浪屿防守。将其控制厦门岛腰部的机动部队南调。
十五日黄昏，第二十九军八十五师、八十六师和第三十一军九十二师抽调的五个主力团，组成突击队，乘坐几百只木船，在夜幕掩护下，冲向厦门北部高崎两侧滩头，分三段抢滩登陆。
西段，九十二师的两个营率先抵达预定登陆点石湖山、寨上。这里是一片宽约一千米的淤泥滩，正逢落潮，一脚踩下去，淤泥没膝盖，国民党军以密集火力封锁。二七四团三营八连突击排，在连长、排长、七班长、九班长负伤的紧急关头，八斑长挺身而出，指挥全排剩下的十二名战士攻下山腰地堡，苦战四个小时，在兄弟连队策应下，夺取了山头阵地。九十二师后续部队迅速通过淤泥滩，继续向寨上攻击。至十六日晨，九十二师四个营胜利突破石湖山、寨上一线，占领了前沿阵地。
中段，第二十九军八十五师预定从高崎和神山两处同时撕开口子。高崎是扼守厦门岛北部的重要卡口，汤恩伯派重兵据守，筑有坚固工事，自吹是“海上堡垒”。八十五师主攻部队的船队趁夜暗在白莲尾、湖莲一线抵滩，先头班越过暂壕时，国民党守军才发现，迅速组织防御。但为时已晚，解放军已占领有利地形，经过短暂激战，八十五师攻破了汤恩伯的“海上堡垒”，占领了高崎和神山。
东段，八十六师在下马、钟宅一带登陆。这里大多是陡壁，二五八团两个营在夜色掩护下，成功登上陡壁。国民党军以坦克、装甲车为前导，拚命反扑。苦战数小时，两个营仅剩下五百多人，仍然坚守海滩阵地，掩护后续部队登陆。经过彻夜激战，十六日拂晓，第十兵团的突击队全线突破厦门岛北部前沿阵地，后续部队源源不断抢滩登陆，扩大战果。
上午十一时，汤恩伯方知中了叶飞声东击西之计，慌忙把南调的机动部队重新北调，并向高崎反击，被击退。登陆部队乘胜向南突击猛插纵深。十六日下午，登陆部队推进到高腰的仙洞山、松柏山、圆山和薛岭山一线。这一线是厦门南北半岛的天然屏障，抢占这一线山头，就能控制北半岛。并能以此作依托，向南挺进。汤恩伯组织一个师进行反扑，但国民党军士气低落，很快溃败而去。国民党特务头子，厦门警备司令毛森组织他的特务营向松山反扑，被解放军全部歼灭。汤恩伯见大势已去，带着极少数人乘船逃往金门。十月十七日上午十一时，战斗结束，厦门宣告解放。
厦门之战打败了号称“小白祟禧”的汤恩伯，第十兵团领导滋生了骄傲轻敌思想。认为厦门有敌人永久性设防工事，兵力充足，解放军也能攻克。金门岛弹丸之地，又没有什么坚固工事，国民党守军又是残兵败将，只要解放军敢于发动攻击，“此役必胜”。叶飞命令第二十八军于九月二十日进攻金门。在第二十八军一再要求下，推迟四天，二十四日发起进攻。
金门有大金门岛和小金门岛及大担、二担几个小岛。大金门岛状如哑铃，东西长十六公里，南北最宽处十三公里，岛的腰部仅三公里，面积一百四十四平方公里。东部山高岸陡，礁石林立，不易攀登和登陆。西部较为平坦，北岸是泥沙滩，便于登陆。进攻金门要比进攻厦门因难得多。主要是厦门离陆地较近，海峡只有一公里多，而金门则有十公里之遥。同时对金门的军事情报掌握不准，以为胡琏所率的第十二兵团近二万人还在海上，实际上其先头部队已陆续登岛。更主要的是，金门是台湾西侧的前哨阵地，蒋介石已严令死守金门。其守军是国民党军第五军和第二十五军及刚从台湾调来的青年军二〇一师，共八个团二万余人。此外，金门岛上还有支装甲部队，有美式坦克二十一辆，是反登陆的突击力量。加上胡琏的后续部队，以及国民党的空军、海军力量，金门岛上的国民党军防御能力是不可小觎的。
第十兵团决定由第二十八军副军长萧锋和政治部主任李曼村组成前线指挥所。命令第二十八军八十二师二四四团、二四五团、二四六团，八十四师二五一团、第二十九军八十五师二五三团，八十七师二五九团，共六个团攻击大金门。得手后，再以八十五师两个团攻击小金门。具体部署是：二四四团、二五一团、二五三团为第一梯队。二四四团在金门岛北岸龙口与后沙间登陆；二五一团在金门岛西北海岸以西保与古宁头之间登陆；二五三团在古宁头登陆。三个团登陆后向金门县城进攻。以二四五团、二四六团、二五九团为第二梯队。命令第二十八军前指前移至莲河，负责指挥各梯队渡海。八十二师指挥员跟随第一梯队，负责统一指挥登陆作战。预计三天结束战斗，渡海部队只带三天粮食。
当第十兵团将作战计划报给第三野战军主管作战事宜的副司令员粟裕，粟裕特别强调三条：“金门岛上以原敌第二十五军一〇八师共一万二千人计算，敌人只要增加一个团也不打；没有一次载运六个团的船不打；要求苏北或山东沿海挑选的六千名久经考验的船工，船工不到不打。”但是第十兵团领导还是仓促而轻率地下达了十月二十四日攻打金门岛的作战命令。
十月二十四日晚七时，攻击金门的第一梯队三个团奉令登船待发。午夜涨潮时，分别从莲河、大嶝岛、后村等地启航，拉开了悲壮的金门战役序幕。登陆船队一离开码头即与上级失去联系，在航海中又遭到国民党军炮火拦截，一些船只在航海中被打散。但人民解放军仍然一往无前，三支登陆部队在二十五日凌晨二时分别登陆成功。左翼二四四团在金门岛蜂腰部北岸琼林、兰厝间登陆成功，抓获国民党官兵一百多人，占领敌人十多个碉堡；中路二五一团先头营在金门岛西北的安歧以北，林厝以东顺利登陆。但后续营登陆时遭到敌人炮火猛烈袭击，伤亡近三分之一；右翼二五三团在金门西北角古宁头、林厝间顺利登陆，于拂晓前攻占了古宁头滩头阵地。
担负登陆后组织指挥的八十二师指挥所因船只少，没有参加第一梯队登陆作战。三支登陆部队登陆后没有统一指挥，三个团又来自三个师，无人协调。在“有几个人打几个人的仗，不等待不犹豫、向里猛插”的战术思想支配下，兵分数路向纵深猛打猛插。在突破第一道防线之后，于拂晓前进至西山、观音山、湖尾、湖西高地及安岐、埔头一带。并向第二道防线发起猛烈进攻。
第一梯队登陆是成功的，作战是勇敢的，如果有后续部队支援，战局就会对解放军更加有利。可是运送第一梯队的船队却不能返航。几百条木船把第一梯队送上岸后，正值退潮，许多船只被搁在滩头上。有的船只被国民党军设置的障碍物卡住，有的船只被国民党军的大炮摧毁，只有几十只木船返航。但遭到敌滩头的排炮袭击，部分船只被击沉、击坏。接着又遭到国民党海军军舰的拦截。其中从古宁头返航的船队又误入敌军舰潜伏区，遭到国民党军舰伏击。解放军厦门湾、石码一线的远程炮群又把返航的几只木船误为国民党军的增援船队，将其全部击沉。
二十五日上午六时，负责指挥渡海作战的萧峰副军长见渡海船只无法返航，第二梯队无船渡海，向兵团请求援助。兵团却无船可派。
蒋介石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保住金门。二十五日四时，命令在澎湖基地第二海防舰队金门岛增援。第二舰队司令黎玉玺立即率舰队驶往金门。蒋介石还下令驻守金门岛的国民党军进行海上封锁。国民党海军“二〇二”号扫雷舰，“南安”号舰驶入古宁头西北岛沙水道，炮击解放军登陆部队。“梦观”号“淮安”号等多艘舰艇开往大、小金门之间，守护大金门西侧后方。二十五日凌晨四点三十分，胡琏率第十二兵团一万多人，在坦克和炮兵配合下从料罗湾登陆。胡琏在淮海战役双堆集围歼战中孤身逃回南京，奉令在浙江、江西一带收集残兵败将重组第十八军。后率部逃到汕头，又从汕头乘船准备逃往台湾，在海上奉蒋介石命令改变航线，增援金门。
胡琏和汤恩伯都是蒋介石培植的亲信，对蒋介石十分忠诚。胡琏登上金门后，得知解放军登陆部队离滩头阵地已十多里，迅速将兵团主力第十八军投入战斗，包围了解放军登陆部队。又派出迂回部队占领解放军的滩头阵地，切断了解放军后撤退路。接着又和汤恩伯指挥国民党军向解放军登陆部队发起疯狂进攻。解放军二四四团团长邢永生带领全团官兵一直顽强战斗，在全团官兵大多数牺牲的情况下，仍然坚守阵地。二五一团团长刘天祥带领团主力与敌激战到下午三时，然后突出重围，与古宁头二五三团会合。三支登陆部队激战一天一夜，冲破重重障碍会合到古宁头。由于登陆作战计划轻敌草率，没有后勤保障，登陆部队饥渴难忍，战斗减员和弹药消耗极大。至二十五日晚，二四四团仅剩下七百多人，二五一团剩下一千二百人，二五三团减员少一点。此时登陆部队缺粮少弹，又无统一指挥，形势十分严峻。
萧锋副军长心急如焚，想尽一切办法搜罗船只，好不容易找到几条船，也只能载运四个连队的兵力。萧锋认为四个连队的增援于事无补，请示兵团将登陆部队分批撤回来。叶飞司令员答复说：“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派兵增援，同胡琏打到底！”萧锋决定八十二师二四六团团长孙云秀率四个连队增援，并决定由孙云秀负责整个登陆部队的指挥。
孙云秀正在患病，但他坚决地接受了任务。他把自己的钢笔和手表摘下来交给侦察营长张宪章，说：“我这次革命成功啦！我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支笔和一块表，我老家在洛阳。我如果回不来，叫我老婆愿随部队就随部队，愿回家就回家。”说完，头也不回地登船出发。
秒云秀率领四个连队在海上冲破国民党海军和炮兵层层拦截，二十六日凌晨三时在湖尾乡至古宁头登陆成功。孙云秀率领二个连队冲破敌人封锁，到达古宁头与第一梯队会合。
十月二十六日，胡琏和汤恩伯到第一线督战。指挥三个师向古宁头解放军阵地发起猛烈攻击，又从台湾调来飞机对古宁头狂轰滥炸，在坦克掩护下，向解放军发起一次又一次冲锋。解放军登陆部队在孙云秀、刘天祥、徐搏等指挥下，坚守阵地，直至夜幕降临。是夜，孙云秀召集邢永生、刘天祥、田志春、徐博、陈立华等举行临时作战会议。鉴于登陆部队已伤亡五千余人，弹尽粮绝，决定将部队分为几股打游击，同敌人周旋到底。并利用一切工具渡海归建，“回一个算一个”。
二十六曰二十二时，第二十八军向登陆部队下达撤退命令：“利用敌人或群众的竹筏及船只，或成批或单个人撤回大陆。”不久，与登陆部队联系中断。二十七日晨，登陆部队向北突围，在海边寻船未获，只得向东南方向转移，准备转移到山区，等待后续部队到来。上午，在双乳山附近再次遭到包围。许多解放军官兵无弹药战斗，又因饥饿无力肉搏，被国民党军俘获。二十八日，除少数人坚持在山区与敌人打游击外，金门岛上的战斗基本结束。
后来得知，二四四团团长邢永生二十五日负伤，二十六日被俘，不久牺牲。团参谋长朱斐然重伤被俘，被押往台湾后牺牲。
二五一团团长刘天祥二十八日被俘，绝食而死。政委田志春二十七日被俘，在台湾被害。参谋长郝越三阵亡，政治部主任王学元阵亡。
二五三团团长徐博在金门岛山中藏匿三个多月，被俘后牺牲。政委陈立华在转移中于二十七日失踪。
二四六团团长孙云秀二十八日转移大金门岛中部，被敌人发现，拼命抵抗后拔枪自尽。
登陆部队共八千七百三十六人，船工和民夫三百五十人，共九千零八十六人。阵亡六千余人，被俘三千余人，无一人生还。
胡琏向蒋介石报告，金门岛守军伤亡九千余人。蒋介石高兴地说：“台湾安全了。”
金门岛之战的失利，在共产党领导的军队中极其罕见的。长征的湘江之战，红军西路军的失败，以及“皖南事变”等损失的人数也不少，但都设有一次全军覆灭。而此次作战却损失了全部投入作战的三个团九千余人，竟成建制覆灭。战后，第十兵团和第二十八军的领导们纷纷检讨骄傲轻敌，草率和急躁的错误，请求处分。毛泽东发电报给粟裕并通报全军：“你们以三个团登陆金门岛，与敌三个军激战两昼夜，后援不继，致全部壮烈牺牲，甚为痛惜。查此次损失，为解放战争以来之最大者。其主要原因，为轻敌与急躁所致……”。要求叶飞总结经验，接受教训，准备再次攻打金门。半年后朝鲜战争爆发。毛泽东决定停止解放金门。
金门岛之战的结局，对台湾海峡影响深远，也成为解放军难以揭去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