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感情裂痕
顾沁困惑地望向神情紧张的程云景，刚想问他怎么了，却被他捂住了嘴，然后拉着她躲到了车窗的下面。程云景从身后将她抱在怀里，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了顾沁的脖颈上，靠在她的耳旁轻轻说道：“小声点，慕容语好像走过来了，别被她给发现了。”
顾沁：“……”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不能被慕容语给发现啊？！
他们两个人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车里的气氛不由自主地逐渐变得暧昧了起来。
顾沁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传来了一股温热的触感，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挣扎着往旁边退去。
“……对不起啊。”程云景小心翼翼地凑到了顾沁的身边，观察着她此时的神情，“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
顾沁不禁闭了闭眼睛，努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我拜托你，我现在真的没有时间考虑什么男欢女爱的事情，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什么事情都围着你转了。”
过了许久，程云景才低声问道：“那你之前，为什么要跟柳霏在一起啊？如果你真的有那么心无旁骛的话，之前的那一切都不该发生。”
“……我也不知道。”顾沁愣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我有时候，总是喜欢无限度作死，接着做出很多自己都想象不了的行为。”
说着她悄悄地探起了身往窗外望去，只见外面的慕容语早已消失无踪，不禁松了口气，然后坐回了椅子上：“慕容语已经离开了，我们还是快回家吧。”
程云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驾驶座上：“你不知道，她那个人又娇蛮又任性，别人说什么都不听。要是被她发现我来过这里，估计第二天就会传得满城风雨天花乱坠，我是真的不想惹这种麻烦……所以绝对不能让她看见我。”
“是吗？”顾沁顿时好笑地望向了他，“那你有没有想过，慕容语要是发现你的车停在了这里，还是能够传得满城风雨啊。”
“……你给我闭嘴。”程云景无比郁闷地说道，“让我逃避一会儿现实。”
“放心好啦。”顾沁不禁笑了起来，轻声安慰他道，“按照你之前对慕容语的描述，要是她真的看见了你的车，一定会过来跟你打招呼的。”
“……希望如此吧。”程云景叹了口气，然后发动了车子准备离开这里，在将手放在方向盘上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过我也有点纳闷，慕容语那种娇滴滴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到这样的地方来呢？”
顾沁沉默着没有说话，只隐约感觉到冥冥之中命运之轮似乎正在往不可预知的方向运转着。
在回家的路上，程云景突然接到了莫逸的电话，在他挂断了电话以后脸色变得莫名的凝重了起来，转身对着顾沁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莫逸最近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
顾沁不由得歪了歪脑袋，认真回想着莫逸每天都像见到亲哥一样缠着程云景的场景，不由得摇了摇头：“没有啊，我觉得他挺正常的。”
“……这次你可出错了。”程云景轻轻说过这句话后，并没有再接着说话。
黑暗的地下世界，充斥着肆无忌惮的放纵和欲望，那些形形色色的与地上世界极其相似的人和物，将这里披上了一层极其恐怖灰暗的色彩。
“你确定他们在这里吗？”灯火辉煌的走廊里，程云景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漫不经心地问着身旁的江羽。
“真的是他们，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江羽满头雾水地挠了挠脑袋，“他们现在应该还在上高中吧……莫雨晴怎么会允许莫逸到这里来啊？再说了，顾沫不是都已经原谅他们了吗？他们现在跟着顾沫吃香的喝辣的，没有道理自甘堕落啊！”
“……或许他有着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啊。”程云景双手插着兜，由一旁的侍者推开房间的大门，一个豪华赌场就此展现在了眼前。
“我们要过去跟他们打招呼吗？”江羽转过身去望着一旁的沙发，语气里满是睡意，“我昨天晚上加班到大半夜，本来打算今天好好睡一觉的……真是快要困死我了。”
“那我们先去旁边的沙发上坐会儿吧，正好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程云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有关柳霏的事情，我有她的消息了。”
江羽闻言顿时睡意全无，不可思议地望向了程云景：“不会吧？就因为顾沫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你就要杀人灭口啊？”
“……没有！你想哪去了？！”程云景刚拿起酒杯准备喝口酒，结果差点没有被呛死，他用力地咳嗽了两下，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我也没干什么……就是查到了她之前的初恋男友，然后给了对方一大笔钱让他把柳霏带走而已。”
“呵呵呵……”江羽没有感情地笑了两声，随后懒洋洋地靠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真的假的啊？就她那样的女人，还会因为初恋情人选择浪子回头？你未免也想得太好了点吧。”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会那么的顺利。”程云景不由得耸了耸肩，“可能是老天爷都眷顾我吧……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对那个男人有着那么深的感情，对方在找到她的时候，她就立马倒戈投降了，一点力气都没费。”
“我说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好啊。”江羽思前想后，不禁犹豫着说道，“虽然我也觉得柳霏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你这么对待她，跟她对付别人的手段又有什么两样啊？那个男人很明显就是个渣男啊！”
“在跟顾沫交往的时候，受不了诱惑和前男友上床，本身就是她的错。”程云景摇晃着红酒杯，杯里的红酒深得仿佛鲜活的血液般，“我只是给她提供了一个契机而已，剩下的可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说得轻松。”江羽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要是让顾沫知道了你背地里搞这种名堂，你猜她还会理你吗？”
“……”程云景刚想说不会，但是随即想起了她天真无邪的笑容，顿时没有那么确定了。
“身为兄弟，我必须得警告你一下。”江羽语重心长地说道，“在面对女人的时候，最好永远都不要做出什么错事，如果你真的一时失手，做了什么错事的话，那么最好永远都别承认这件事。不然的话，这个过错就会跟随着你一辈子的……你就永远都占不了上风了。”
“可是如果我选择死不认错的话，只会更加被顾沫讨厌吧。”程云景弱弱地说道，“她是那种注重事实真相的人，要是看见我胡搅蛮缠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甩了我的吧？！”
“……确实是这样没错。”江羽不禁回想了一下过去，好像还真是这样，“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你说，我要是抢在她发现真相之前跟她道歉的话，她会不会选择原谅我呢？”程云景满怀期待地问道，“大家不是都说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
“那是对于那些自身真的知错的人谈的，你这根本就是要去自首，征求宽大处理好不好？”江羽没好气地说道，“再者说，要是顾沫真的生气了，孩子气地就是不跟你讲理，没有像以往那么冷静的话，你再知错能改也没有用啊。”
“我的天哪，好像无论怎么挣扎都是死路一条……”程云景颓废地瘫在了沙发上，“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当年我父母他们找谁不好，非得让顾沫当我的未婚妻……当就当吧，大不了井水不犯河水，结果可把我给害惨了……每次我只要一看见她那双天真懵懂的无辜大眼睛就不得不抽出时间来照顾她，完全说不出什么退婚的话……不然我现在指不定怎么逍遥快活呢，怎么可能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那还不都是你自己乐意的，你要是不乐意谁还能逼着你。”江羽宛如吃瓜群众般悠哉地坐在一旁，看着程云景看似痛苦实则大秀恩爱的行为，感觉自己都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顾沫那么柔弱的女孩子，还能管得住你这种像风一样随性自由的男人？还不是你愿意让她管着嘛。”
“……那倒是。”反正顾沫此时也不在身边，程云景非常凑不要脸地承认了。
“所以你也不需要有什么多余的担心啦。”江羽安慰他道。
“你不知道……”程云景又重新瘫回了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要是以前还好说，可是自从她……我们之间发生过很多事情，感情上也出现了很多裂痕，她现在根本就不想再跟我有任何类似情侣的关系，哪怕只是一丁点的暧昧都不行。”
“……你究竟是怎么混到这步田地的啊？我都有点好奇，顾沫她不是这么绝情的人啊……你到底干了些什么啊？”
“很多……”程云景闻言不禁沉静了下来，望着天花板半晌无言，许久后才自嘲地笑了一下，“大概是已经多到了可以把这辈子能得到的原谅全都用光的地步吧？我想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