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梦：“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黎明前的微光刚刚渗入窗缝，申磬就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躺在床上急促地喘息着，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黏在皮肤上。梦境残像仍在眼前晃动——摩罗站在不远处遥遥望着他，黑色长发在狂风中飞舞，发梢缠绕着幽绿的幽灵能量。少年转过身来，嘴唇开合像是在说什么，但呼啸的风声吞没了所有声音。

申磬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一团冰冷的空气。窗外，最后几颗晨星正在褪色，就像梦中摩罗眼中逐渐熄灭的光。

他坐起身，摸到枕边相框的轮廓。申磬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相框冰凉的轮廓，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梦中那个遥不可及的背影。

"老师..."

梦里摩罗最后呼唤他的口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声音明明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在他耳中反复回荡，直到晨光完全照亮房间。

当闹钟刺耳的铃声响起时，申磬才意识到自己就这样呆坐了整整一个小时。

"早啊申磬，"杰咬着吸管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橘子汽水在玻璃瓶里冒着气泡，"不过，你还好吗伙计，怎么黑眼圈那么重？都快赶上熊猫了。"

申磬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晨光透过训练场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分界线。他下意识往阴影处站了站，仿佛这样就能藏住自己的疲惫。

"一般吧..."他捂嘴打了个哈欠，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睡意。梦中摩罗回望他的眼神太过真实，让他此刻仍能感受到胸口那种钝痛。

劳埃德踮起脚尖，小手轻轻搭在申磬的肩膀上。"哥，你怎么了？"他仰起稚嫩的小脸，碧绿的眼睛里盛满担忧，像两汪清澈的泉水。

申磬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这个刚到自己腰际的小不点。劳埃德今天穿着明显大一号的训练服，袖口卷了好几道，活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豆丁。他金色的发梢还翘着一撮呆毛，随着仰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没什么。"申磬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伸手揉了揉劳埃德乱糟糟的金发。小孩的头发出奇的柔软，让他想起曾经在集市上摸过的小鸭绒毛。

劳埃德却皱起小鼻子，像只嗅到不对劲的小狗。"骗人，"他嘟着嘴，小手固执地拽住申磬的衣角，"你眼睛红红的，跟上次我摔破膝盖时一样。"

训练场外，几只麻雀落在枝头叽叽喳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劳埃德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哥你是不是也做噩梦了？"劳埃德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昨晚也梦到蛇怪了，但妮雅说它们其实更怕我们..."他边说边比划着夸张的手势，训练服宽大的袖子随着动作晃来晃去。

申磬望着眼前这个努力安慰自己的小家伙，心头那股郁结忽然松动了些。他蹲下身，平视着劳埃德的眼睛："要帮我保密吗？"

劳埃德立刻挺直腰板，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我梦到...一个很重要的人。"申磬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劳埃德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张开短短的手臂，给了申磬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小孩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暖烘烘的。"寇说抱抱能赶走坏心情，"他把脸埋在申磬肩头，声音闷闷的，"我把我的好运气分你一半。"

直到吴从不远处缓缓走来，劳埃德这才松开手。他后退两步，阳光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哥你快点，还没吃早饭呢！”他边跑边回头喊，结果被自己的裤脚绊了个趔趄，又赶紧装作没事人似的继续跑。

申磬望着那个跌跌撞撞的小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