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掌控

第209章掌控

樊华一死，瑭王借机求见皇后，跪在皇帝和皇后脚下哀哀哭泣，令皇后垂泪不已，求皇上免了瑭王的闭门思过，好为樊华操办丧事。皇帝应允了，却没有让他重回朝堂听政。

一个德行有亏的皇子，是无法承继储位的，瑭王因此上已经失去了争储资格。

待此事渐渐沉寂，已是又一个新年。

作为准王妃，凌毓轩给她送了一份特别的年礼：滴血石。

看着这熟悉的玉石，楚瑶姬目光变化万千，最后渐渐冰冷，她将滴血石挂在颈上，和从前一样，贴着肌肤，时时刻刻感受这玉石的凉意。

林慕楠回到锡京不久，就接到大梁的书信，随后返回大梁，临行前叮嘱楚瑶姬凡事不可莽撞，定要等他寻到破解之法，在新年前，又通过迅达货运送来了给她的年礼：那幅打不开的画卷。

这一日是新年前最后一次大朝会，皇帝前一日派刘公公来传口谕，令楚瑶姬随父兄一同上朝。

金殿之上，楚瑶姬随着父兄一起叩拜皇帝，随后站在一边，听朝臣们奏事。

见楚瑶姬也来上朝，濂王和瑜王的面色微冷，同时想起宫宴上皇帝曾经说过的话。

果然待朝臣奏报了几件事之后，皇帝开口说道，

“楚侯之女楚瑶姬，擅兵法精于布阵，沉稳谨慎，心思缜密，有带兵御敌之才，我大陈用将不拘男子，既然瑶姬郡主可堪重任，朕封瑶姬郡主为骠骑大将军，统领三军，并与楚侯共领楚家军。”

皇帝说到这里摆手示意，刘公公将一个托盘送到楚瑶姬面前，托盘上是骠骑大将军的大印和楚瑶姬的骠骑将军小印章，另外还有骠骑将军金令牌五枚，可调度边关守卫将领官兵。

楚瑶姬接过托盘叩谢皇恩。

楚侯也将楚家军的一枚令牌交与楚瑶姬，楚瑶姬接过来微怔：这是那年新年时，爹爹送她的荷包，说里面是一块玉，让他回去再看，或许来日有用。

楚瑶姬微微闭目，当年爹爹就已经将楚家军调兵军令送与她一枚，只是她却毫无所知，后来却去寻已经逃离的楚摇光，害得楚摇光与明溪公主一起殒命，此刻想来，她那时何其愚蠢！

楚瑶姬单膝跪地接过军令，谢过父亲。

皇帝近来越发虚弱，此时微微喘息，再次开口，

“工部员外郎慕子恒，德才兼备，于琼州兴修水利，解汴水凌患，功在千秋，利在万民，通晓天文地理，是大陈难得的旷世之才，即日加封其为工部尚书，兼领太保，辅助慕相总理朝政。”

楚瑶姬封为骠骑大将军，朝臣们还只是微有惊异，待慕子恒封工部尚书兼太保，已是位列三公，这就让朝堂上一片吸气之声了。

“圣上！臣有本奏！”

韩潜第一个出列。

“准。”皇帝淡然靠在龙椅上。

“慕子恒不过是新任状元，工部员外郎已是破格任用，怎可连升三级，位列三公？这叫那些为圣上忠心耿耿效命几十年的老臣，情何以堪！”

韩潜痛心疾首，向左右比手，欲让那些老臣同他站在一起，阻止慕子恒上任。

有些多年不曾升迁的老臣确实心有不服，被韩潜挑唆，便站到韩潜身旁，求圣上三思。

“圣上，臣有本奏！”

楚瑶姬突然婉声说道，她的声音太过动听，夹在那些老迈的声音里十分突出。

“准。”皇帝眸光微闪。

“圣上，韩大人说，慕大人不过是新任状元，工部员外郎已是破格任用，不应连升三级，瑶姬请问韩大人，工部员外郎之上，这许多年，可有人解了汴水凌患？”

楚瑶姬淡然转向韩潜，温声问道。

“怎能以一事论英雄！莫非那些不曾解了汴水凌患之臣，便都不该用？”

韩潜厉声斥责，目光转向慕相，分明意有所指。

“工部自然应负工部之责，既然慕大人可担当工部重任，那么升任工部尚书有何不可？还有谁敢说会比他做得更好，尽管毛遂自荐！”

楚瑶姬声音渐渐严厉。

“即便可任工部尚书，又怎能兼领太保之职？乳臭未干的小子，何以妄议朝政，统领群臣，若有闪失，将是我大陈之患！”

韩潜不得不退一步，只要不让慕子恒进了三公，那就不能接替慕相，他们还有机会做安排。

“韩大人，慕大人与你同朝为官，你何以如此辱没他？他并不曾讥讽你老弱不堪，你为何要嘲他少年？韩大人莫非不知一句话，莫欺少年穷？”

楚瑶姬轻笑一声说道。

朝堂上众臣中不免有人低头窃笑，韩大人多年用神太过，本就消瘦的面上皆是褶皱，显得十分苍老，被楚瑶姬这样提起，十分尴尬。

“你……圣上！老臣为大陈社稷殚精竭虑，以致未老而衰，圣上还需顾念老臣一片忠心，怎是他无知少年可比啊！”

韩潜伏在殿上痛哭流涕起来。

“韩爱卿不必如此，若是疲倦，不妨去殿后歇息。”

皇帝有些厌烦地摆手。

韩潜一听，急忙止住哭声，擦了一把脸，

“老臣无事，不过略有感伤，不需歇息。”

“韩大人，既然说到乳臭未干，可曾听过甘罗十二岁拜相？与甘罗相比，慕大人已是痴长六年，当为此羞愧，怎么就不能胜任太保之职？”

楚瑶姬并不停顿，继续诘问。

群臣不由又发出笑声，看向慕子恒。

慕子恒一直注视着楚瑶姬，眸光中如有火焰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