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情深

第212章情深

大憨目光微闪，转头看了一眼莫云城。莫云城微微点头。

大憨急忙俯身叩头，随后退到舱外。

凌毓轩似乎没有看到大憨，只是专注听着乐曲，慢慢饮酒。

游湖后凌毓轩送莫云城去了驿馆，楚瑶姬带大憨回到侯府。

她将大憨带到父亲书房，楚侯很诧异，女儿应该知道他的书房是不准人随便进入的，怎么会把一个陌生的下人带进来。

当楚瑶姬让大憨抬起头来时，楚侯凝神细看，不由微微震动，虽然那时年幼，一些残存的记忆还是重新回来。

大憨却完全不知道面前的陈国贵人为什么要见他，茫然看着楚侯，又看了看楚瑶姬，再次垂下头去。

“大憨，三十多年前在潭台城，你可曾收养过一个婴儿？”

楚瑶姬平静问道。

大憨身体微微一抖，

“是，贵人。”

大憨沙哑回答。

“那婴儿从何处得来？是什么身份，你可知道？”

楚瑶姬继续问道。

“……老奴不知。”

大憨回得迟疑，头垂得更低。

“我说过，你若是能据实以告，我会即刻把你送回昭王身边，但若是你蒙骗于我，那你此生都休想再踏上晋国国土半步。”

楚瑶姬声音转为冰冷。

大憨的身体不由微微发抖，

“老奴确是收养过一婴儿，是……韩王殿下捡来的，老奴代为抚养，并不知那婴儿身份。”

“韩王殿下捡来的？会交给一个奴隶抚养？你又是男奴，凭什么交给你？大憨，我最后再警示你一次，若不说实话，可休怪我不讲情面，你不过是一个奴隶，我就是向昭王讨要了，你以为他会不允么？”

楚瑶姬忽然轻笑起来，在房内踱了几步，绕到大憨身后。

大憨越发不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贵人，老奴……”

“想好了再说！”

楚瑶姬突然厉声喝道。

大憨吓得猛然一震，想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老奴实在知晓不多，那婴儿似是陈国澜王之子，澜王为质子时，澜王妃有了身孕，澜王回国即位，澜王妃在晋国产下这个孩儿。”

楚侯双手攥拳，捏得指节发白。

“既是澜王之子，澜王即位，当送回陈国，怎么会被韩王捡去做了你的养子？”

楚瑶姬冷冷问道。

“陈国有贵人不欲其归国，接澜王妃归国途中，夺了这婴儿，将澜王妃杀害，以此婴儿为质与韩王殿下订立盟约，将潭台城让与晋国三年。”

大憨嗫嚅着说道。

“得了这样大的好处，韩王要做些什么？”

楚瑶姬笑问，声音里却寒凉彻骨。

“韩王殿下向大晋说明，澜王妃私自离开质子府下落不明，早在陈使去迎接前便杳无踪迹。”

大憨低声回道。

“韩王为何相信，陈使许诺潭台城使用三年，可以做到？韩王如此心机沉重之人，就不曾疑虑？”

“……陈使是韩王堂庶兄，偶遇陈国贵人，倾慕而不得，因情深不能自已，遂净身为奴，服侍贵人，韩王与这堂庶兄少时便形影不离，十分亲厚，所以深信不疑。”

大憨的声音越发低下去，却不似先前那样颤抖了。

“哦，原来如此，你说这些可有什么凭据？不然让我如何信你？你回去后我便无处可查了。”

楚瑶姬释然，轻笑说道。

“陈使在大陈姓名我不知道，但是我少时便服侍韩王，对陈使也十分熟悉，他的右脚踝处被毒蛇咬过，虽是伤好了，却留下很大一块疤，一看便知。”

大憨急忙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你果然很有用，知道得还不少。”

楚瑶姬再次笑起来。

“贵人放老奴回去，老奴到晋国后便自裁谢罪，只是我魂魄需回到家乡。”

大憨垂首叩头。

“你抬起头来，可还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