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制衡

第150章制衡

翌日楚侯带着楚摇风和楚摇山，辞别了众人，去军营点兵，领军出京。看着父兄渐行渐远，楚瑶姬扶着娘亲，转身回府。

在慕夫人房里小坐片刻，楚瑶姬就去了爹爹的书房。

书房的守卫早已经得到命令，对楚瑶姬低头施礼放行。

楚瑶姬把爹爹让她读的兵书按顺序整理好，先拿了第一本放在案上，凝神注目，快速翻动，那些一掠而过的文字，都好似飞进她的脑子里，再不能忘记。

这样翻看了半本，楚瑶姬觉得很是疲倦，才把书放下，闭目养神片刻。

再睁开眼时，她走向那些手记。

这些手记多半是兵法的注解或者偶然所得的战术，楚瑶姬随手翻看过去，有一本手记很薄，放在不显眼的地方，楚瑶姬打开一看，却有些意外。

手记里说的不是兵法，而是楚侯一些奇怪梦境的记载。

这些梦总是重复出现，让他感觉身临其境，这才记录下来。

最初的梦境是在他七八岁时，在梦里，他常常听到一个女子温声与他讲话，让他不要着急，安心等待，终有一日会回到宫中。

后来的梦境里，女子声音有些焦灼、恐慌、悲伤，她说恐怕不能陪他等待回宫了，让他多保重，一定要平安长大，无论在哪里，都要回到大陈，找到他的父王。

手记里楚侯十分困扰，对这不断出现的梦境百思不得其解。

楚瑶姬看着这手记，微微皱眉，随即将它放回原地。

又翻看了一些札记，找到刚刚记下的兵法中，有些不能明白的地方，这样融会贯通，那些兵法就活了起来，但是因为太少，只是片段。

楚瑶姬接着凝神翻看后半本书，这次用的速度慢了一些，因为那兵法也较前深奥了。

一本书全部看完，楚瑶姬十分疲惫，坐到榻上盘膝凝神，双手结印，调息固养元气。

一个时辰后，她觉得精神恢复了，才起身再次去寻找关于后半本兵书的释义札记。

不知不觉中，忘了时辰，直到果儿找来这里，请守卫通传，楚瑶姬走出书房，才知道竟然已是申时中了。

修炼中不觉饥饿，过了吃饭的时辰也浑然未觉。

回房换了舒适的衣裙，躺在榻上小憩，脑中那些兵书一页页翻过去，渐渐幻化成真实的对战阵法，楚瑶姬如同亲临千军万马中，指挥若定。

晚间陪着慕夫人吃了饭，母女两个闲话片刻，楚瑶姬问起爹爹幼年时的事。

“娘亲，外祖是在哪里拾到爹爹的？爹爹那时可曾说过，是谁抚养他？”

“你的外祖是在大晋退军时，北地晋边拾到你爹爹的，他那时冻饿得奄奄一息，救活他之后，他自称名叫楚衡，三岁，少言寡语，身上多有伤痕，穿着大晋奴隶的衣衫，你外祖看他虽年幼，却甚是聪敏，就将他带回京都，交给你外祖母抚养。”

慕夫人回忆初见夫君情形，楚衡完全不似三岁孩童那样顽皮跳脱，静静立于父亲身边，目光微微向下，听父亲让他给母亲和哥哥姐姐行礼，他才中规中矩地上前施礼，然后退到一旁，再不多言。

那个小小的孩童懂事得让人心疼，本是受尽宠爱唯一嫡女的慕夫人，不由自主担当起姐姐的角色。

“爹爹从没说过，要寻他生身父母么？”

楚瑶姬问道。

“那些往事说来伤心，我怕他的爹娘本就是大晋奴隶，晋军退时身不由己，来不及带他离开，而使他受饥寒几乎送命，故而不敢提起，他那时又年幼，也未必记得什么。”

慕夫人摇头。

楚瑶姬沉思半晌。

一连数日，楚瑶姬都闷在楚侯的书房里，熟记兵书，很快这些兵书在楚瑶姬的头脑中，搭建起立体的作战指挥模型，它们之间相辅相成，互为表里，在楚瑶姬模拟的战争里，能够自动介入演示，推导出结果。

这一日，慕子恒来了侯府，楚瑶姬在晚饭时出现，两人和慕夫人一同用餐。

“三妹妹，近日你在忙些什么？我去翠微院寻你，丫头们说你不在那里。”

吃罢饭，三人喝茶，慕子恒问道。

“我在爹爹书房看书。”

楚瑶姬回得干脆。

“在姑父书房？看书？什么书？”

慕子恒更加好奇，姑父的书房就是姑母也不会随意进去，如今姑父不在府里，守卫更不会让任何人靠近，怎么楚瑶姬去那里看书？

“是啊，爹爹特许我去他书房看兵书。”

楚瑶姬喝着茶，若无其事地说。

慕夫人抿唇微笑，并不插话。

“兵书？你一个女孩儿家，为何要看兵书？莫非你又要做女将军么？”

慕子恒忍不住调侃面前这个小女孩儿，虽然已不再稚气，但小小的脸儿大大的眼睛，儿时蹒跚跟在他身后跑的样子，仿佛尚在眼前。

“不做女将军，就看不得兵书么？我要做女军师。”

楚瑶姬斜睨了慕子恒一样，十分不屑他的询问。

“三妹妹的志向……真是远大，五哥哥自愧弗如。”

慕子恒强忍住笑意，抿了一口茶，抬头却看见慕夫人朝他摇头使眼色。

楚侯夫妻宠这个小女儿已是毫无原则，慕子恒也摇摇头，心里却为楚瑶姬高兴，作为庶子，这种宠溺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只有付出嫡兄们百倍的努力，才能得父亲青眼。

二人正说着话，却见楚瑶琴的丫头匆匆进来，普通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