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前愆

第152章前愆

楚瑶姬看着跪在甬道上的凤姨娘，微垂下头，三十几岁的少妇，却妆扮得和慕夫人一般老态，虽然面容白皙清秀，却总多了几分淡漠。“凤姨娘，你知道二姐姐做的事？”

楚瑶姬冷冷问道。

“昨晚凤儿问过，二小姐说了一些，并不知是不是全部，不过这些已是死罪，故而凤儿来求三小姐，愿代二小姐受惩罚。”

凤姨娘依旧淡然回答，面无表情。

“你之前并不知情，与你无干。”

楚瑶姬迈步向前，欲擦身而过。

凤姨娘膝行两步，伏在地上，

“三小姐，是凤儿不曾悉心教导，才让二小姐铸成大错，这是凤儿之罪，还望三小姐开恩，让凤儿代二小姐受罚，凤儿感激不尽！”

凤姨娘重重磕了一个头。

“姨娘！”楚瑶姬的身后传来尖利的叫喊声。

楚瑶姬没有回头，片刻后楚瑶池从身旁飞奔过去，扶住伏在地上的凤姨娘。

“姨娘，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跪她？你做错了什么？”

楚瑶池连声质问，随后抬头恨恨盯着楚瑶姬，

“都是你，若不是你，姨娘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是你们母女，让姨娘……啊！”

楚瑶池刚说到这里，不防备凤姨娘起身挥手，一巴掌重重打在她脸上，顿时白皙细嫩的面皮出现五个鲜明指痕。

“还不跪下向三小姐认错求饶，求三小姐恕你失言之罪！”

凤姨娘语声冰冷，看着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楚瑶池，长这么大，姨娘跟她们姐妹说话都没大声过，今日居然出手打她，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我不！我没说错！”

楚瑶池有些癫狂地大喊，

“就是因为她们母女，爹爹才不能对我们母女三人宠爱，她们占尽了侯府风光，还抢去爹爹的疼宠，凭什么！”

凤姨娘的面色渐渐变得苍白，目光里满是绝望，她不再看楚瑶池，转头向着楚瑶姬，抬手一掌打在自己脸上，接着又是一掌……

楚瑶池大惊，哭喊着去拉凤姨娘的手，欲阻止她。

凤姨娘推开楚瑶池，手下不停，一掌接一掌打在脸上，很快两边面颊就红肿起来。

“我错了，请三小姐恕我失言之罪！姨娘，别再打了，瑶池错了，再不敢了！”

楚瑶池哭哭啼啼哽咽着认错，伸手阻拦凤姨娘。

“这是在做什么？”

慕夫人和楚摇光站在流霜院门前，看着眼前的一幕。

楚瑶姬叹口气，默默走到慕夫人身边。

此刻凤姨娘停了手，转身向慕夫人跪着，

“凤儿教导两位小姐无方，不堪抚育侯府小姐之责，请夫人准凤儿从此长居佛堂，每日洒扫诵经供奉，再不牵涉府内之事。”

凤姨娘伏地叩首。

慕夫人叹口气，走过来，伸手扶住凤姨娘，

“你先起来，年纪也不小了，还是两个小姐的生身母亲，不要说跪就跪，在这府里，除了侯爷，你并不需要对谁恭敬的。”

凤姨娘起身，

“夫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主子，府上小姐公子都是主人，凤儿自然都要恭敬。”

凤姨娘面颊红肿，说话已经有些语音不清，可见下手并不曾留情。

“唉，凤儿，和你说了多少次，你就是不听，我和你这么多年过来，早已经胜似姐妹，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慕夫人摇头叹息。

“夫人对凤儿好，是夫人仁厚，凤儿却不可忘了本分，恃宠生娇，这条命就是为侯府的主子们赴汤蹈火，凤儿也不敢辞。”

凤姨娘垂目说话，声音凉凉。

“好了，先不要说这些。”

慕夫人伸手拉住凤姨娘，查看她的脸颊，回头吩咐石榴，

“快去我房里将那最好的玉容膏，给凤姨娘送过来。”

“你先回房去，等石榴送药过来，仔细上了药，明日再去我房里，有什么事说清楚就好，何必如此呢。”

慕夫人说着扫了一眼犹自抽抽噎噎的楚瑶池，

“瑶池，将你姨娘气得如此自残，你定然有错，就罚你禁足半个月，不得出房门。”

慕夫人说罢，伸手拉着楚瑶姬，转身出了流霜院。

慕夫人房里。

“瑶瑶，你不要推脱，和娘亲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凤儿要向你请罪？你又是如何得知瑶琴会为人恫吓，却为其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