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镜花水月5

第73章镜花水月5

作为一个不享受提成只按次数收费的成员，林天格外珍惜时间。否则他也不会主动提出自己的发现。

哪知这发现竟是帮了大忙。

林天和柳拭非才到永兴街，就闻到一股灵气的味道。较淡，却浑浊，没有一般兵器身上灵气那种清透感，就像是之前专门吸收兵器灵力的魔兽一样。从样子到血液，都是肮脏的。

“那边。”

林天声音微冷，话音落时，整个身形都蹿出去了，快得像一道白光。

柳拭非慢了一步，他终究是人类，再厉害也无法超越人类的极限，在本质上就输给了林天。

待他到时，青年正站在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跟前。

女人已经被开膛剖肚了，腹内的器官都瞧得很清楚，且血液流了一地，到处都是浓郁的血腥味。

但是她没死。

青年用法术和灵石正在给她续命，白皙掌心上的灵石正在逐渐缩小，灵气四处弥漫，又听从青年的召唤，没入到女人的身体内。

女人原本苍白的脸逐渐有了血色，只是流出的血液无法回收，而打开的肚子也只能依靠医术。青年只是将她那一秒的瞬间给暂停了，免去了她的死亡。

柳拭非微怔，诧异灵石居然对人类也有用，随即就是拨打电话，且迅速的和医院讲述了这边的情况。

“情况非常的危急，也许在救护车上时就需要做手术。”

“征用异形调查处的特别救护车。”

救护车再快赶过来，也需要十分钟。

这十分钟里，青年都必须不断的给对方输入灵力，是个大工程。

乍看很轻松，细瞧的时，青年额头和两鬓都在渗出汗水，又很快的蒸发。

只看背影，白色的衣衫随风飘扬，给人一种随时会出乘风归去的错觉。

柳拭非抿唇，张手施展了一个结界，隔绝了外界一切的声音。

结界内的时间流动仿佛是有声音的，青年逐渐加重的呼吸声让柳拭非的神色越发的严峻。

此时此刻，他突然又不想探讨灵石对人类身体的用处。只见过青年一人使用过，虽不说，也可以察觉出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听到救护车的声音，柳拭非都松了口气，他解释。

“不能被他们看到你使用灵石的事情。”

至今还没有人类使用灵石的先例。如果传出去，人类和兵器之间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大。原本灵石资源是兵器集团之间的争夺，如果扩展到人类范畴，整个世界都会疯狂起来。

青年颔首，缓慢的将最后一块灵石推送到女人的身体内，却轻轻念了句。

女人的时间依旧是暂停的，身体内的血液根本没有流动。

结界撤掉后，救护车的声音就更响亮了，立马就有人来和他打招呼，又风风火火的将女人抬上担架上。

待相关仪器将女人呵护起来的时候，青年才撤回了最后一个法术。

此刻他脸色苍白得厉害，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衣服都湿透了。

柳拭非没跟上救护车，只是联系了小谢和周无常，让他们俩去趟医院。

按着规律来判断，凶手就算要动手，也只会选择明日在钟鼓街动手。

等处理完了这一切，他才看向半阖着眼的青年，见对方脸色难看，嘴唇蠕动了下，似乎打算说些什么好听的话，结果说出口的话却很实在。

“虽然你很卖力，但费用是不会增加的。”

青年猛地掀开眼皮，似乎打算瞪他，结果没什么力气，最后干脆走出这条小巷，就在巷子口的长椅上坐下，平复心情。

微风将血腥味吹来，很快就有人将这个地方围起来。淡淡的灵气飘散在空中，几乎快要消失了。可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知道柳拭非不会错过，自己也不必在费力了。

待柳拭非也坐下的时候，手中有个透明的玻璃瓶，可以看到仿佛是灰色烟雾一样的东西在里边乱窜。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浑浊难看的灵气。”

这可是大实话，柳拭非所见的，无论是灵石还是青年的灵气，都是极为漂亮的莹白色，在日光下有着晶莹的剔透感，那是水晶珍珠等产物都无法比拟的。

灵石可是盘古开天地时的产物，内含混沌之力和天地灵气。论起出身，是和后来女娲补天时用的灵石是一样的。

“有心魔。”

青年的声音轻到几不可闻。

“心魔之后，他很快就会消散在天地之间。”

却不是成为天地灵气，而是废物，就像人类的污水一样。

柳拭非惊愕，“完全消散，连身体都没有？”

要知道调查处抓来的兵器最终的处罚大多是抹去灵智，变成了普通的古物，藏放在不同的博物馆内。也许有朝一日得到机缘，触碰到灵石，他们还是有机会再次开灵智。但经过人类的特殊手法，这种机缘起码需要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后才可能出现。谁知道那个时候人类社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人类做事尚且留有一线，可兵器自己却是不给自己活路。消散于天地之间，连身体都没有了，更不会像人类那样还有个可以怀念祭奠的墓碑，就像是从未来过人世间。

“自作孽，不可活。”

青年并未解释太多，关于有心魔且消散天地之间的事情，还是从轩辕剑那儿听到的。不过产生心魔的原因和解决办法，对方没提及过。对方只是说，个例较少，难以碰到，无所畏惧。

青年却是怀疑，对方只是故意抛出这个话题让自己好奇，随即扒拉着对方追问，最好再如对方的心愿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