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大善人的恶妻(七) - 金手指工作手记 - 穆瞱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二十六章大善人的恶妻(七)

第一百二十六章大善人的恶妻(七)开审那日,傅余容声泪具下的诉说自己只是一片好心,说张笙提亲之前自己并不知道他已有婚配,,知道的时候又觉得对不起前头姐姐,因此跟张管事说了想办法给叶川红牵一份姻缘。

谁知道张管事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而这中间的错误显然不应该由她来承担。

傅老爷也说张管事长年在外奔波,并不晓得他还会做出这种事。

张管事面色灰败,但想着自己一家老小都在傅家,咬牙也说自己以为姑娘的意思是想要让叶娘子不好过,因此买通了李狗,想要让叶娘子名声尽毁,所嫁非人。

叶川红自然不相信傅家鬼话,但这些有钱人想要脱罪总有无数的法子,当真不认她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人,如果傅娘子当真想要给我一个好姻缘,为何不是吩咐媒婆,不是吩咐身边的婆子,却是找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张管事?”

叶川红说:“甚至没有跟我父母通过气,就打算找个男子来安排我的姻缘?民女认为傅娘子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善意。”

“姐姐,这种婚娶之事我又怎么知晓呢?我找张管事不过是因为他常常在外面走,见多识广,一定能想出法子来。”傅余容说:“况且我要是派我身边的婆子,万一让您觉得我瞧不起您岂不是不美?”

叶川红没有理会她,继续说:“傅娘子从张老爷那打听来我的闺名,然后就直接跟张管事说了,甚至打听了我身上的胎记……只想牵一份好姻缘为什么要打听胎记?傅娘子从一开始就存心不良!”

“我只是想要多知道一些详情,口风不谨是我的错,但并不能就说我存心不良啊!”傅余容继续喊冤。

“如果不是傅娘子特意跟张管事说了我的闺名跟一些私密之事,张管事又怎么会会错意?”叶川红说:“张管事在傅家工作多年,难道就凭藉着他常常‘会错意’?民女认为他对傅娘子为人必有了解,结合前后讯息,才会做出支使李狗的事情来。”

王大人听了以后没有多说什么,但看得出并不觉得冒犯,叶川红的胆子也就愈发大了点。

“民女面临的处境着实危险,张老爷抛弃在前,傅娘子陷害在后,他们傅家财大气粗,民女特意选了县衙旁边开店他们都能算计,民女实在不知道天下之大何处有在下母女容身之地。”

叶川红感伤的说:“难道真得要民女一根绳子吊死了,这才算是洗刷了张老爷身上的‘污点’吗?”

“姐姐,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我不是那样的人!”傅余容怯怯的说着。

“张举人,你对这些有何话要说吗?”王大人看着张笙。

“大人明鉴,学生跟叶氏分开并不是因为想要娶妻傅氏,而是因为叶氏品性不堪为举□□。”

张笙说:“学生以后走的是官场,讲究品德学问,但叶氏对银前锱铢必较,为人心狠凉薄,这些只要打听以往邻居都能知道。

成为举人以后自然会多出许多交际,学生只是担心叶氏品德,以后闹出更多不可收拾的祸事,这才跟她分开。

况且分开以后,学生把嫁妆全数交还,并没有故意欺辱,跟傅家结亲更是在和离一年之后,并不是叶氏所说的别妻另娶,请大人明鉴。”

“王大人,当初张老爷拿着我的嫁妆四处送钱,说那些拿钱的人都是困苦穷人。送来送去,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于是我开始限制他送钱给人。”叶川红说:“和离之时,我逼他把嫁妆还来,他就让那些拿了他钱的村民跟我签了借据,那些借据我在衙门有记录,您可以查一查之前卷宗,看是不是真的。”

“他拿着我的嫁妆行善,也不管家里孩子还要吃饭。我阻止就说我不善良……如果不是因为家里进项不够,我以前也是举人家的姑娘,为什么要抛头露面的卖包子?”

叶川红继续说:“我的父亲是他的启蒙恩师,他为了给新夫人脱罪都能这样埋汰我,大人您还能信这样一个人?”

张笙面色难看,他最讨厌叶川红一直提叶夫子。每次提起来都显得他特别不是人。

叶川红说:“况且和离后一年成亲,中间难道没有定亲?没有走礼?时间算一算,他根本是跟我分开以后,马不停蹄的就去张罗着跟傅家结亲。这不算别妻另娶哪个才算?”

双方争执不休,傅老爷则一直说自己女儿从小就心善,不可能故意想要害叶娘子终身,不过是女儿家做事情不周全,还隐晦的说自己的表哥在朝堂上当御史,自己家不可能知法犯法。

本来傅老爷不说这种“我家后面有人,你考量一下吧”的话,王大人还想给个警告就算了,但傅老爷偏偏要提。

王大人也是出身世代官家,一个当朝御史官很大吗?很了不起吗?本官现在的确只是个知县,但本官并不会一直是个知县啊,谁还没点关系咋的?

在这种微妙的不爽之下,王大人宣判了。

张管事不管是不是奉命,他直接指使了李狗入室图谋不轨,情节恶劣。他是奴借,所以惩罚加重一层,判流放三千里。傅老爷管教奴才不当,罚银千两。

傅娘子恶意散拨他人隐私,间接支使张管事,杖责十大板,可分天行刑。李狗受人支使,且未达成犯罪,罚劳役三年。

至于张笙,教妻不严,对恩师之女不义,品性有疑,判他暂缓科考,望在家自省,处理好家事以后再想为国效力。毕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王大人似乎知道这个判决出来所有人都不服气,他判完之后又说:“傅老爷,本官这般判决已经算是给大家留了面子,你要是给脸不要脸,别怪本官亲自去跟你那什么御史大人的表哥说了。”

傅老爷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一介商人都有后台,为什么能在京城附近当知县的人就没后台?况且这事情的确禁不起深究。

自家女儿做事情的风格傅老爷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如果眼前知县真的想要认真,那傅家只会面临更糟糕的情况……于是傅老爷也不吱声了。

张笙见岳父都不继续说了,内心着急却也没有法子。王大人虽然只是让他延后科考,今年春闱不参加,三年后还是可以考的

只是王大人亲口盖章说自己品性有疑,这种公开判决是会录入记录的。况且王大人显在在朝中有关系,他对自己的印象恶劣,这岂不是直接树立了一整个圈子的敌人?

张笙眼前一黑,一边想要说点什么,一边又担心自己过度狡辩留给王大人的印象要更坏。

于是就在他迟疑衡量的时候,傅余容被拖到了衙门口行刑。张管事跟李狗被拖下去,傅老爷面前站了一个文书,让他去办理罚银之事。

一切发生的很快,等张笙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外已经传来傅余容被杖责的声音。

傅余容除了疼痛之外还觉得屈辱,她从来没有经受过这么难堪的场面。即使本朝杖责并不去衣,但一个举人娘子被当场杖责也是千古奇观。

别人都在看热闹,叶川红却觉得扬眉吐气。

傅家不就觉得自己只是个农村女子所以不看在眼里吗?现在高贵的傅家姑娘不一样要被打板子?

叶川红不知道,这一场判决影响到的并不只是傅余容被打板子。

原本张笙在下一场的春闱当中就会中进士,并且正式开启自己的开挂人生,被耽搁了一场,在漫漫考学生涯当中看上去不算什么,但很多事情都是差之毫里,谬以千里的。

傅余容其实并不真的是娇柔美好的姑娘,在原本的命轨当中,她在张笙面前一直都形象很好,那是因为张笙后来成就来得很快,这让傅余容甘愿收敛自己颐指气使的那一面。

可是现在傅余容因为处理张笙的前妻而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她就有点绷不住了。

而且因为她身体娇柔,一次最多可以承受两个板子,十个板子得分五次打完,中间还有养伤的时间,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她都不能离开平阳县。

傅余容不离开,张笙也不能离开。傅夫人自愿留下来照顾女儿,只有傅老爷决定尽快赶回府城去处理罚银以及报信的事情。

得罪了一个不知深浅的王大人,自然得要跟表哥说清楚的。

审判结束那天晚上,傅余容是被抬回小院的。她面色苍白,眼眶含泪,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一个弃妇弄成现在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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