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幻境外的真相

江暝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在神庙之中，化为虚影的程无晏在一旁守护着他，他看到他的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悲戚。

沉闷地像是一把钝了的刀，扎在他心里，喘不过气来。

好在这是个噩梦而已。

江暝回过神，他扭头看了一眼空空的椅子——程无晏去上厕所了。而谢淮音站在他的床尾，这一幕同幻境里的重叠起来，却稍显不同。

“说出来挺没礼貌的，其实我这会儿还不想看到你。”

谢淮音挑了一下眉，略有几分无语：“……是很没礼貌，明明是你叫我过来的。”

江暝自知理亏，转移了这个话题：“先不说这个，我有一个问题想请你解惑。”

“借口很劣质。”

江暝面不改色：“下次我研究研究。”

谢淮音没接话，等待他的疑问。

江暝微微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毛撒下一片黑影，他抿唇，半是试探地问道：“我陷入幻境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谢淮音微微一顿，忽而勾唇轻笑：“哦——原来是问这个事情，你为什么会觉得有发生什么呢？”

江暝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对此很了解，我是中了幻境，不是被人催眠。”

他想起阎西之说的发信号的事情，不禁叹了口气：“况且你们转移我注意力的借口其实也很差。”

“当时双头蟒还没死，在无法发送消息的情况下，你能怎么发信号引他们过来？说不定他们还没来，双头蟒就把我们先吃进肚子了。”

“而且后头我让程无晏做什么他都不反驳，甚至连那么无理取闹的要求都答应。晏哥的前后区别这么大，我时时刻刻看着，怎么会没有察觉？”

“本来这件事情他没打算主动跟你说，但我说过，如果你问，我就不会瞒着。”谢淮音收起笑容，回忆起来：“你跌落悬崖的时候，我能感觉到直播被屏蔽，有什么力量从悬崖底下爆发，然后拖住了你。等我顺着藤条爬下去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谢淮音看着江暝呆滞的面容，一字一顿。

“程，无，晏。”

“很扯淡不是吗？按理来说，他不可能出现在那里，但是事实上，他就是出现了，并且还救了你。”

江暝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继续问道：“你不是说，是你用狮鹫救了我吗？”

“也算是，至少给你做了个缓冲。”谢淮音道：“而神庙坍塌也是因为力量太强大，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还有更有趣的，我想你有权知道。”

谢淮音说的缓慢，江暝却觉得心跳的很快，犹如万蝶振翅，要冲出桎梏。

他总觉得谢淮音接下来的话一定会炸的他大脑一片空白。

“没过多久，阎西之和程无晏就从另一边赶过来了。他们也没料到事情的发生，毕竟整件事情太过诡异又超乎预料。接着我们三个人亲眼看着救了你的程无晏变为一道虚影，我们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我后头也问阎西之，他们是怎么发现另一条路的，他说是程无晏带路找到的。”

“而你，江暝。”

“你昏迷途中其实醒过一次。”

谢淮音的表情很是精彩，又夹杂着些许看好戏的戏谑。

“就在程无晏给你换纱布的时候，你毫无预兆的睁眼，二话不说就强吻了人家。”

江暝脑瓜子嗡嗡的，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了。

“再往后，阎西之问程无晏如何跟你说这些事情，他说他不打算跟你解释。”

谢淮音的耳朵动了动，听到了走廊里的脚步声。

“好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略表同情：“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你好好消化一下。我该走了。”

江暝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回应，他的脑子里出现了许多问题，以及那熟悉的纹身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痛。

蝴蝶没有冲破桎梏，被溺死在密网之中。

……

江暝无声地看着程无晏搅拌面糊，他的眼睛早已恢复，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渐渐的，视线逐渐失焦。

谢淮音的话被他压在心里，他反反复复的思考，不知程无晏的用意，只能从头到尾的把事情理清楚。

他还是想亲耳听到程无晏的解释。

“江暝？”

程无晏见他不理，稍稍提高了声音。

“江暝。”

他倏然回神：“怎么了晏哥？”

程无晏指了一下碗里的面糊：“下一步要做什么？”

江暝压下谜团，等到合适的时机，他就会向程无晏要个答案。

“噢，再加点这个。”

他把手中碾压成碎屑的材料递给程无晏。

双生红莲为一枝双花，味甘性热，做成糕点也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