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昔日旧人
第97章昔日旧人
烛舞在床上休息多日,终于能下床了。重心不稳,还是一个踉跄,小诺立马伸手扶住她。“姑娘,你小心些。姑娘身子才刚好些,也不急着下床。不如再多躺几日?”小诺又要把烛舞扶回床上,被烛舞拒绝了。
明明快要午时了,屋外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小诺,你帮我看看天。我总觉得眼神不大好了,为什么天上都是灰蒙蒙的.”自从烛舞回来之后,总是担忧这个,担忧那个,今天又担心起天气来了。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凛墨为什么还不回来。
“姑娘,这天变了,当然是灰蒙蒙的。可不是姑娘的眼神不好。姑娘累了,该回屋休息了。到时候把身体养好了,为王爷多生几个胖娃娃!”小诺高兴的扶着烛舞回屋,谁料烛舞突然又垂下眼,忧道:“王爷还没有回来吗?宫中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小诺刚想劝烛舞宽心,潘玉忽然急匆匆跑了进来,“姑娘!姑娘!”
“这么叫嚷做什么!不知道姑娘身体还没大好吗?”
潘玉跑进了,脸上是喜悦,“姑娘,南小姐回来了。正要过来见你。”
“王爷呢?王爷也跟着回来了?”烛舞甩开小诺的手,连忙往王府门口跑,见到的是南窃衣和仁仲,她始终还是没有看到凛墨的身影,有些失望的冲南窃衣笑:“窃衣,你回来了?王爷呢?宫中的事务很忙吗?”
“烛舞,你不要着急。现在你身子单薄,不能跑出来。凛墨他”南窃衣纠结,到底该不该把凛墨的事情告诉烛舞,看烛舞现在这个样子,必定是在素鲔那里吃了不少苦。气温骤降,她就批这件衣服跑了出来,要是知道凛墨不好,不知道她会不会忽然昏厥过去。又想到接下来还要拜托烛舞办事,她有些后悔就这么带着仁仲来了。
烛舞抓住了南窃衣的手,全身上下都在恳求,“窃衣,有话直说,我还没有脆弱到那种份上。王爷是不是不大好,那日他连身上的伤都来不及处理就去了皇宫。然后又这么多日没有回来必定是,不大好了”烛舞到底聪明,还是猜中了。南窃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仁仲忽然插了一句:“烛舞,见到你的旧主就没有什么话要说?果然还是裕王爷待你好啊。”
“是烛舞的过失,烛舞见过二公子。”烛舞正要行礼,仁仲又笑道:“你现在的身子,我可受不起你的礼,快起来吧。”
“仁仲!你又是故意的!要行礼的是你,不要的也是你!烛舞,别理他,快跟我回屋去!”
南窃衣轻轻搀着烛舞往回走,仁仲就跟在后边。小诺虽然极其不惜仁仲就这么进了他们王爷的屋子,但是见南窃衣和仁仲的关系好像也没有那么恶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进去了,但临走前,还是不忘说一句:“虽然我家王爷眼下不在,但没有人能在裕王府里胡作非为!”
“你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胡作非为。”听到南窃衣这句话,小诺才真正安心的关上门。但人还是站在屋外守着。
南窃衣替烛舞把了脉,果然身体还是虚的。
“仁仲,不如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我们再另想其他法子?”
床上烛舞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现在但凡有些事情,她都想知道。“窃衣,到底是什么事情。你我之间,不用顾忌这么多。”
南窃衣无奈,还是把他们的计划全盘托出了,但最后,她还是加上了一句:“烛舞,这件事情本来不该麻烦到你,毕竟你现在还是这般模样,最忌乱动乱想。我想我们还是用别的办法吧。”
“我同意了。”南窃衣猛地睁眼,惊讶的看着烛舞,“你同意了?”
烛舞点点头,脸颊微微红了起来,“这件事情也算和王爷有些关系。只有皇上早些醒来,他才能回来养伤。总不能让他在皇上的宫殿里躺一辈子吧!与其你痛苦,我也痛苦,不如就痛快的解决了。所以这件事情我去,但是日后不要吧这件事情告诉王爷,我怕他愧疚。”
“烛舞,你真的想好了吗?替我做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回报,甚至搭上性命,你想好了?”仁仲一点都不含蓄,果断的抛出这样一句话。这样说来,已经是烛舞不计后果的第二次牺牲了。这次也好不容易是死里逃生,代价是失去了她第一个孩子。
南窃衣果然还是放不下心,劝道:“烛舞,这件事情本来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安心养病。大不了我易成怀馥的样子”
“你的身形和怀馥差得太多了,素鲔必定会怀疑。”还没说到一半的话被仁仲打断了。他已经考虑万全,却不顾烛舞的死活。南窃衣越来越气,小诺还没有想赶走仁仲之前她就像让仁仲出去了!
一双手覆住了南窃衣的手,暖暖的,犹如烛舞的笑容,自和凛墨在一起之后,烛舞不再面无表情,而是时常挂着笑。连烛舞也在渐渐变化。
“窃衣,我知道你担心,但是我觉得这些都足够了。和王爷在一起我很开心,但我不能做贪心的女人。王爷这次因我重伤,我也想为王爷做些什么。你可一定要治好王爷的病啊,不然我在天之灵一定不会安息。”
南窃衣的话还来得及说出口,被小诺抢走了。“姑娘到底在说什么话!什么在天之灵!你们到底安得什么心思,让姑娘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就算姑娘同意,小诺也不同意!大不了这件事情小诺替姑娘做了!”
“噗!呵呵,你身形较小,素鲔自然会一眼识破了!”仁仲竟然笑了起来,让小诺留到一半的眼泪又憋了回去。烛舞也笑了起来,眼泪跟着也流了下来。在这里真的很开心,但是人不能太贪心。
“这件事情就说定了,小诺,来替我梳妆一下。”烛舞掀开被子,人看上去精神了很多。南窃衣依旧有话想说的样子但被烛舞赶了出去。
南窃衣站在门外,担忧的皱眉。
仁仲坐在石凳上,又轻声笑了起来,叹道:“你虽然聪明,但是有妇人之仁,终究做不成大事。从前你就对身边的人有顾虑,如今好像又严重了很多呢。”
这儿说来,她也变了。她的顾虑越来越多,与她有羁绊的人也越来越多,多到她没有办法为自己考虑一下。
“妇人之仁又如何,至少从现在起陪在我身边的人多了,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你自然体会不到。”
过了午时,天终于放晴了。素鲔踱着踱着,竟然来到了皇陵。如今他身边一个心腹都没有。红衣和烛舞都逃了,烛苗苗和莲花不知所踪。
“皇后怀馥之墓”到底是谁的皇后?
“果然馥馥,直到现在,你都没有成为我的妻。你不认我为夫,就算了,就连雨儿也不认我为父!你说,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失败的人!一定是了.两个重要的女人,我都没有能力留在身边现在,就连我的心腹,也一个都没留住!我果然是太失败了!”
“夫君.”
“是馥馥吗?馥馥可你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是你的声音.”怀馥双手扶上“怀馥”这两个字,眼中是痛楚,“林南烈,到底我还是争不过你!”
“夫君,于我你是夫。而他,于我只是王。他与夫君,终究不同的.”
“那你为何要在轿中自尽!在你眼里,还不是只有林南烈!”素鲔一拳打在怀馥的墓碑上,“怀馥”二字深陷了进去,是很也是爱,可是爱还是敌不过他的恨。
空中又飘来声音,“夫君,于你我是妻,于他我是后。身为后,终究身不由己。就算我那日不在轿中自尽,也会在你的行宫中自尽。我不忍自己受辱,也不忍我们的孩子,你受辱。”
受辱,受什么辱!“我已经是王了!谁敢辱你!谁又敢辱我!”
这王位终究不是名正言顺的来的,“我心中有虑。但夫君,馥馥这不是来见你了吗?夫君,你转过身。”
素鲔随着引导,渐渐转过身。一身红色的嫁衣,和那日出嫁如出一辙,是怀馥!那样的嘴,那样的眼,那样的愁容,还有那样的笑,是怀馥!是怀馥!
“馥馥,馥馥!你终于肯来见我了!”素鲔朝“怀馥”跑来,忽然被怀馥叫住了,“夫君,你就站在那里听,好吗?”“怀馥”没有张口,但声音还是传入了素鲔的耳朵里。如魔怔了一般,素鲔乖乖的停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的激动。
“馥馥,你来了,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夫君,今日来见你,我依旧会走。我知道你要来,所以我才出来。其实馥馥有要事相求。”
素鲔激动的伸出手,透过空气,他终于能摸到怀馥的脸,可是她为什么要皱着眉,“只要馥馥能留下,我什么都答应你。”
“夫君,放过他吧,他痛苦,我也痛苦。你忍心我这么痛苦吗?”
又是林南烈,到底,怀馥的心里还是林南烈!素鲔又冲了上来,双手扼住了怀馥的脖颈,她全身冰冷。真的是死了。
“你不是唤我夫君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想着他!他有什么好!他到底给了你什么?你爱他吗?你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