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黑色莲花
第96章黑色莲花
“我跟你没有仇也没有怨!但趁我没有把什么怪罪到你身上之前,你不要来妨碍我!我要杀了这个害我全家的人!”芝莲的鞭子缠上了凛墨的脖子,倒刺慢慢弹了出来,正一点一点侵入凛墨的肌肤。“小芝!你是小芝吧.没想到小芝现在已经长这般大了,大哥哥都没有认出你来。小芝,你过得还好吗?”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问一句她过得还好吗?她怎么可能过得好呢同她南窃衣一样,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亲人,孤身一人在这乱世中漂泊。但小芝更可怜,她甚至还只是个孩子,却要背负这样的伤痛,背负这些沉重的负担。南窃衣依旧不能相信,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是那个只比她膝高出不多的女孩儿。她两旁深邃,比南窃衣还要老道。原来仇恨可以把一个人改变这么大,她终于明白了。
芝莲手上的鞭子松了一些,但血还是从凛墨的脖子里流出来。
“好?你问我过得好不好?你觉得我过得好吗?每日每夜,一旦没有事情做了,我就总会想起身处火海的小镇。至今我都忘不了那尖牙撕碎肌肤的疼痛。血一点一点从身体里流逝。没有人喜欢这幅样子,我们都是不得已习惯了自己这幅样子.这样的我,到底过得好不好?大哥哥从前的大哥哥早就不存在了,我只看见一个包庇罪人的妇人!你真的放下仇恨了吗?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放下了吗!”芝莲又激动了起来,手上又一紧,到此复而又扎了进去,血立刻止住了,换来的是青紫一片。
南窃衣扪心自问,仇恨,确实没有放下过。但她要怪的,该是从前那把龙椅上有野心的人。该怪的,是上一辈人止不住的野心。但如今,上一辈的人都成了上一辈的人,为什么要把这些仇恨带到下一辈的人身上。与其说她放下了,不如说看透了。从前让自己伤痕累累,但一个仇都没有报上。不如把眼界移开,想想办法怎么挽救上一辈人的错。
她南窃衣再不要世上有千千万万个南窃衣,亦或是千千万万个小芝。
“忘与不忘的,小芝,都该放下了。你心心念念要报仇,但你看看你做了什么。杀害无辜的人,这和害你的人有什么区别。小芝,为什么会有人袭击你们镇子,有为什么有人放了火。你应该明白的,这都是仁仲的罪行!他为了扩建自己的病人军团,才让那些手下肆意妄为。病人军队的人数一直在扩充,你就没有疑问吗?仁仲为达目的,连亲生父亲和姐姐都不放过,这样的人,他说的话就可信吗?小芝,你清醒一些,凛墨,云凌,都不是你的仇人!杀了你父母的,害了镇子的,都是仁仲!都是站在外面的这个人!”
仁仲淡然的站在门外,纵然消瘦如他,都止不住高深莫测的芳华。
天边乌云渐落,殿中漆黑,芝莲的鞭子依旧没有松开。她对于南窃衣的肺腑箴言并不动容,仁仲是救她的人,是给她重生的人,怀疑谁,她都不会怀疑仁仲。一切都是南窃衣的托词,她只是为了想救下凛墨,但她偏不!
南窃衣猛得回头,“仁仲,这就是你今天的目的?杀了凛墨,于你有什么好处?”
“这可不是我受益的,一切都是芝莲自己的意愿。我此次前来,不过是看望皇上,但他似乎并不好。南窃衣,你在这儿呆了有些时日,皇上确实一点好转都没有,你觉得那些大臣会放过你?至于裕王,他死了,确实于我有好处。他假意与我联盟,不过都是为了窃取皇上的龙椅,此等乱臣贼子,死了自然是好的。这样皇上眼里的沙子就又除掉了一个。我离去时,也能放心了。”
离去?南窃衣听不明白,一直一疑惑的盯着仁仲看,他脸色却是不好,但也没有差到那种程度;或者他说的离去是他要离开,但也不可能。他对这个国的忠心,天地可鉴,况且他还没有坐上丞相的位置,怎么会这么轻易离开。
“果然医术高超如你,也看不出来吗呵,多亏了你开的药方,我总觉得一日比一日精神,却也感觉到了生命在一天一天消逝。这种感觉得很奇妙,还要多谢你,南窃衣。”
“你没有停药?我以为,狡猾的仁仲应该有这份毅力,没想到你也受到那药的蛊惑了吗连你也这么甘愿的去死,那你现在做这些又为了什么?林南烈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你就这么甘愿的去死?”
仁仲的眼睛转向床上的林南烈,眼神终于柔和了,这一刻他才向一个活人。嘴角笑容不再是高深莫测,仿佛看透了一切的样子。而只是正常,普通的笑意,宛如从前的公子仁仲,只爱书画。
“于他,对我的愧疚应该更多吧。我不能在他的面前死,但我可以为了他而死。从前他问我什么是喜欢。我以为与你初见时对你的崇拜和好奇就是喜欢,但是我现在明白什么才是喜欢。是甘愿付出吧.”
“你!”南窃衣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不可相信。仁仲收回目光,又是一阵轻笑,“只可惜我千算万算,现在才算出了自己的心意。我的后半辈子,都是为了他而办事。南窃衣,我知道你怨我,而我对你所做的事,不能道一声歉。因为我在做我认为对的事。但唯一一件错事,就是误认了自己喜欢你。所以,我想再求你一件事情。”
“求?”
“没错,是求。”
南窃衣没有听错,仁仲第一次对她用求这个字,而不是命令,不是因为他的错而来命令她。仁仲也变了,竟然会用求这个字。
“好!你要求我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放了凛墨。”
“我说过,这件事情不是我受得意,你该去问芝莲。而我所说的这件事,是我自己的意愿,和芝莲无关。这件事情我不能给你任何报酬。要说有的话,就是我这条贱命了。”
“呃”凛墨发出了呻吟声,不知不觉芝莲的鞭子几乎都要缠上了凛墨的脖子,一团黑乎乎的倒刺,一根又一根的刺进了凛墨的脖子。
“好,我答应你!但是从这一刻起,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能阻止我!”柔嫦从腰间拔出,一剑砍上了芝莲的鞭子,金属与金属相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芝莲的鞭子终于松开了。
“果然是好鞭!”竟然连柔嫦都砍不断,这可有要让浣沙长见识了!
“再好的鞭子,也是用来杀人的!”到此越展锋利,几根到此划破了南窃衣的脸颊,眼神忽然变得嗜血,鞭子一下又一下,疯狂的朝南窃衣抽来。
精力不济,南窃衣手上的而动作越来越慢,脚上闪退的速度也慢了很多。鞭子滑开了她的衣服,慢慢留了出来。又是一道狠鞭,正抽到她的脚踝,柔嫦掉在了一边,南窃衣就这样跌在了地上。
她正闭上眼等着最后一道鞭子抽来的时候,空气凝结了。一抹身影挡在她的身前,真是仁仲。他竟然徒手接住了芝莲的鞭子,倒刺几乎要刺穿了他的手掌。
“.咳咳这种时候,我可没有办法不阻止.”
“公子!”芝莲大惊,立马收回了鞭子,上面沾着仁仲的血她拿着鞭子愣在原地,看着仁仲慢慢扶墙做了下来。
“芝莲,今天看来你是报不了仇了。不如等她哪一日不在了,你报仇也不迟.”
“仁仲!你竟敢骗我!”南窃衣刚想站起来,脚上一痛,只能又坐下来。
“呵呵,你真是变了,连玩笑话也听不出来吗?我求你的事,你还没有做到,我怎么可能看着你死。就算是伤了,也可能会误了大事。芝莲,那些伤药过来,给她敷敷脚。脸上的伤也一并敷上吧,这脸上留了疤,就可惜了。”
“可是公子,你的手也伤了!”芝莲拿出身上唯一一瓶药,仁仲却要让给南窃衣用,她何德何能!南窃衣气鼓的坐在地上,双手捧腹,道:“仁仲说的对,我要是伤了,就没办法给他办事了。再者说,你手上的药不就是我的吗?我用我自己的药,有什么不可以?”
芝莲没有理,只能把伤药给她,但她心里还是不甘。南窃衣只撒了些在脚踝,又把伤药扔给了仁仲,“我也不希望你就这么死了,到时候万一我要报酬就没人给我了。说吧,你到底要求我什么事。”
“呵呵,你这么聪明,不如猜一猜,我有什么事非求你不可?”
“仁仲,现在不是说玩笑话的时候。你既然对我都用了一个“求”字,那就说明这件事情很急,你非做不可。你要去替林南烈求解药?到素鲔那里去?你有什么把握素鲔会把解药给你,你能承诺他什么?”现在的仁仲可是一无所有,可能素鲔都懒得见他。
“所以我才要你帮忙。据我所知,他对你手上的药方同样感兴趣。”
“这不可能了。”南窃衣给了素鲔一张假药方,现在又要拿药方当幌子,素鲔不一定会感兴趣。反而可能认为他们是在耍他。
“那又或者他的女儿。”
“这就更不可能了,他险些连林灵雨也杀了,所以在他眼里这个女儿也不算什么。要说他还唯一在乎的,唯有怀馥。如果怀馥还活着的话,她兴许可以从素鲔那里拿来解药。可是怀馥已经死了,所以我们并没有东西可以拿来交换。如果这就是你求我做的,那我可能办不到了。”
“但是,烛舞似乎和怀馥神似。”仁仲的脸上又重现高深莫测的笑,无论如何,这个人都是不会变的
因为十一月份作者的课都开了(而且作者的专业课本来就很多(* ̄ro ̄))简直每天都很忙!!!所以更得字数会有点少.请各位读者大大见谅了(^^*)不出意外,十一月份就要完结了,很感谢各位读者这几个月来的支持。作者的处女作可能没有那么好,但我会努力带来更好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