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逆臣贼子
第95章逆臣贼子
“舅舅!求求你救救父皇!都是雨儿不好,雨儿不乖,才让父皇受伤…”怀崇一瞬间愣了神。听闻西錞的念怀公主就在皇宫中,如今一睹真容,真的和林灵雨长得一般无二,但现在怎么就叫上他舅舅了。
林灵雨抓着怀崇的袖子,整个人着急得快要跳到怀崇的怀里了,“舅舅!不我要父皇死!雨儿已经没了母后,不能再没有父皇了!”
怀崇仔细看着眼下的林灵雨,仔细一看,又像他的外甥女。
“怀崇,她的确是林灵雨,只是不知道素鲔在她身上下了什么蛊,方才受了刺激才清醒过来。”得到了南窃衣的确认,怀崇终于敢保住林灵雨了,她怀馥的血脉终究只留下了这两个孩子。如今失而复得,原本刚毅的他也流下乐眼泪。
南窃衣看着动容,亲人再相见原来是这般模样。只可惜她已无亲人在世上,再也不可能感受到亲人的怀抱,抿了抿嘴唇,虽然屋中的杀手已经被制服,但是殿外依旧是一片混乱,南窃衣还是要叨扰他们相见:“怀将军,如今宫中形势紧迫,我们还是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林南烈失血过多,再加上绝情蛊的折磨,已经几近透明。怀崇用力将剑拔了出来,血液飞溅,吓得林灵雨马上捂住了眼睛。
“可惜我身上没有伤药,只能先草草包扎了。”南窃衣正懊恼没有止血伤药,怀崇忽然递上一个小瓶子,“这是我战场上留下的伤药,可能不及你的药管用,但眼下只能委屈皇上用这种下等伤药了。”
“眼下无论是好药坏药,只要能用,就是药。”南窃衣打开瓶塞,毫不犹豫的撒在林南烈的伤口上,这显然很疼,昏迷中的林南烈不自觉皱起眉头。
怀崇扛起了林南烈,南窃衣一手抱着林雯宇,另一手拉着林灵雨,正准备从密道离开,有一大帮人从殿门冲了进来。
打头的人大喊:“给我抓住这两个乱臣贼子!”
怀家兵挡在了两人身前,喊道:“将军,你快带着他们离开!这里还有弟兄们守着!”怀家兵拔出刀剑,却不敢以剑尖相向,毕竟都是一起守护国家弟兄。
怀崇扛着林南烈,止住了脚步,看了眼南窃衣,又看了几眼两个孩子,“南窃衣,这两个孩子你带走吧。本将不愿做乱臣贼子,我要留下来照看皇上。”
那打头的人忽然又尖起嗓子喊道,宛如一个太监:“大伙小心点,皇上在他的手里!”
“放肆!我家大人真是为了皇上而赶回来,怎么是乱臣贼子!把你的狗眼擦亮些!分明就是将军救下了皇上!你怎么能颠倒黑白!”
“啊啊啊啊啊啊!要叛乱了!要叛乱了!快将他们抓住!”在尖锐的惊呼声中,双方开始交战。怀家兵不愿动真格,顶多轻砍他们胳膊一刀。而另一方,几乎刀刀致命。
怀崇不忍,将林南烈又放回了床上,也拔出剑,不带一丝怜悯的斩杀。
“兄弟们,既然是他们不讲理在先,那我们怀家兵也不必再讲理!杀!”
“杀!”
“杀!”
“杀!”
怀家兵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仿佛又回到了战场。此刻的他们就是嗜血鬼魅,面对对面的“弟兄”毫不怜惜。原来这就是怀家兵,从前四方征战,抵御过多少外敌的怀家兵!
南窃衣不敢多停留,拉着林灵雨要走,但林灵雨不肯。耍起性子坐在地上大哭:“我要和父皇,和舅舅在一起!我不要跟你走!”
“雨儿听话,等我们出去了就和你父皇舅舅汇合。他们会没事的。”
“你骗人!要走你自己走!你放下我弟弟!”
原来小孩子都这么难缠,不知道她的小时候是什么个样子。既然不想走,也走不了,南窃衣干脆放下林雯宇,拿起柔嫦,也加入了怀崇的行列。
“南窃衣,你怎么还不带着他们离开!”
南窃衣切断了向怀崇背后袭来的弓箭,冷笑道:“我倒想走,只恐怕密道的另一头也被封住了。与其我们两头被抓,不如你我合力,拼出一条路来!”
“也好!反正不知道多少人往我头上扣了多少个乱臣贼子的名号,如今就让它坐实吧!”
南窃衣的加入,让破路的效率提高了很多,外面也不断有怀家兵冲进来帮忙。
红色与黄色的身影在殿中交替,还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其中穿梭,衣角渐渐染上了红。
“裕王到!都给我停手!”一个老公公冲了进来,场面混乱他不敢进来掺和,但双方又不听他的话,他只能在门外跺脚干着急。
“哎呀!停手,都停手!都是误会啊!”
一把剑从门外飞了进来,力道之大,将阻隔在双方的桌子斩成了两半。这声巨响终于让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
凛墨走进屋子,沉声道:“本王看谁还不把刀剑放下!”
叮叮叮,所有人几乎都是同一时刻将剑扔到地上。南窃衣默默将柔嫦收回了腰间,推到了林南烈的床边。林灵雨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父子女三人就这样睡在一张床上,与凌乱血腥的场面完全不符。
怀崇带着众怀家兵跪在凛墨的面前,“末将怀崇参见裕王。末将未得皇上传召回京都,还望裕王代替皇上处罚怀崇。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因怀崇而起。”
“都先出去吧。”凛墨坐在了椅子上,旁边只剩下半张桌子,而他一脸严肃的坐着,画面诡异又有趣,南窃衣笑出了声。怀崇狐疑的向她看过去,然后又问了一句:“王爷是不打算处治末将?”
“处治的事要等皇上醒来再议。都先出去吧,神医留下为皇上诊治。”
“是。”
顿时,哗啦啦的一群人都出了,地上的尸体也被清理了干净,但还是难除满室的血腥味。终于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凛墨招架不住,倒在了地上。原来他从刚才就一直撑着。身上有如针眼一般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红溃烂了,不知道南窃衣走后他跟素鲔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是怎么来到宫中,发现他们有难的。
“王爷,皇上的情势如何了?”门外还有几个大臣太监守着。
南窃衣开了个门缝挤出去了,有把门轻轻关了上去。
“王爷路途奔波,有些劳累,现在不方便见各位。皇上的病情无碍,但是失血过多,我需要更多的伤药。这是药方,劳烦公公将药草为我抓来,我还需一些工具捻磨药草,最好在殿外备一口烧炉,方便我煎药。”
听着架势,南窃衣是要在宫中久留了,立刻有大臣不满,满口抨击南窃衣的言语:“臣等不放心一个叛党余孽和皇上共处一室,如果你必须要这么做,臣等必须有人轮流在屋中监视你!”
“不可,我说过了。如果有外人在屋中,我是不会为皇上诊治的。如果你们还想皇上再虚弱上三分,尽管进来!”南窃衣说得有些心虚,袖中的手默默握紧了。她不能让这些人知道连凛墨也深受重伤,否则这个朝堂真的就无人坐镇了。不知道仁仲到底在计划些什么,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也不闻不问。
“额。老奴觉得,与其各位大人在一旁自乱手脚,不如派一位御医,这样不仅能起到监视的作用,也能帮帮南姑娘,这样可好?”老太监看了一眼还在纠结的南窃衣,劝到:“南小姐,老奴的这个法子可能是眼下最合适的,南姑娘还请认真的考虑。老奴想,各位大人已经没什么意见了。”
南窃衣转头看向那几个大臣,虽然他们表情极为不乐意,但最终还是点了头。照现在的情形,确实多一个帮手要好些。毕竟她要照顾两个病人,“也好,不过最好是派一个嘴巴严实点的。我想各位也不想皇上的近况被透露出去吧。”
“这是当然。”
深夜,大臣们选中的御医来了,据说刚进宫不久,为人老实。刚进屋时,他很惊讶,凛墨竟然也躺在一张小床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