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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他磕车上了

抬眼看向脸有些沉但是依旧在等自己回答的许深,温驰重新组织了语言:“邀请我去你家,就只是为了吃个饭?”

许深叹了口气,手一摊显示自己的坦荡:“别想那些歪七扭八的,一来民以食为天,二来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名言谚语又不是白来的。”

温驰垂眼笑了声。

这五年他也不是没喝过排骨汤,但是每次都食之无味,记忆里的温暖和现实中的萧瑟对比的太过明显,尝过了甜头,以至于他差点忘了自己一直生活在苦涩里。

“...…也好久没喝排骨汤了,”温驰低头摸了下车钥匙,突然感觉胃里一阵抽疼,忍了下后抬眼笑道,“我晚上去找你。”

看着温驰摆摆手走向后面的轿车,许深站在自己车旁举着伞静静跟随着视线,对方单薄的背影印在许深黑色的瞳孔里,刮过的风好似随时都能将其推倒。

太瘦了,许深皱着眉头,之前在扛起温驰泡澡的时候,许深就明显感觉到了,对方抱起来比想象中还要轻,一看就是没好好吃饭又缺乏运动的单薄身材。

失眠、创伤、家庭关系...…许深感觉温驰身上笼罩着一层阴影,对方在挣扎中想要脱离,但却又好似认命般自暴自弃。

那份闪耀着“温驰”名字的奇异光源,许深五年前就被此吸引了,结果在外围的触碰中被烫了一下,但是现在,看着这份光变得更加迷离,让许深想要飞蛾扑火一次。

因为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对方的变化,和自己有关。

许深将思维收回,眼前温驰的背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许深看着温驰把手搭在车门把上,整个人晃了晃似乎是想要用力拉开车门,结果还没使劲人便一个腿软直接往前栽了一下,头“咚”的一声砸在了车身上。

这声沉闷的撞击声不小,把许深砸了个激灵,感觉自己脑袋瓜也嘶呼呼的懵懵生疼,长腿一迈赶忙过去,在温驰靠着车身往下滑时一把将人扶住。

“温驰?!”许深半抱起温驰因为失力而疲软的身子,“怎么了这是?!哪里难受?!”

被搂在怀里的温驰张着嘴急喘着气,额间也不知是冷汗还是淋上的雨水,湿乎乎一片,整个人有些抽搐地蜷起身子,手还在微微发着抖。

“胃…好像是……胃、胃炎犯了…”温驰几不可闻地哼了哼,感觉头晕耳鸣,肌肉酸胀,胃部绞痛还犯着恶心,整个人眼前发黑。

许深心里一凉,当下抱起温驰上了suv,手刹一放,油门一踩,车“铮”的一下开了出去,一路120码冲向朝市医院。

要不是因为高速限速,估计还能往上跑。

温驰刚被抱上车便昏过去了,被送到医院急诊室时整个人脸色煞白,身体也因为失去意识而完全瘫软了。

许深一路跟着医生,看着做完检查躺在病床上打着吊瓶的温驰,整个人胸口上下起伏着,眉眼埋进左手里,好似刚刚经历的是生死时速。

“急性胃炎,根据检查结果来看,本身胃部就有些毛病,平日里估计饮食也不太注意,这生的冷的啊都容易刺激脾胃,以后要少吃,三餐也要按时按量的去吃,别有一顿没一顿的……”

“…还有一点要额外注意一下,就是情绪问题,有点焦虑抑郁躯体化反应,平日里心态一定要调节好,人开心就没毛病,都是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的嘛。”

听着医生徐徐的话,许深感觉心里一阵阵抽疼,好像温驰的胃绞痛转移到了他身上,让他也跟着难受起来。

“好……谢谢医生。”许深礼貌道了谢,但是表情怎么也好看不了。

对面带着金属框眼镜的医生点点头叹了口气,然后微皱着眉打量起许深来,随后问了句:“你是许奕成的儿子吧?我瞧你面熟的很。”

许深这才抬起眼来:“您认识我爸?”

“我和你爸之前科室挨着,经常一起加班,都有战斗情谊了,”眼镜医生笑了两声,随后吸了口气,低下声音来遗憾地轻拍了拍许深的肩膀,“你爸是个优秀的人……”

好似又想到了什么,眼睛医生“嘶”了一声抬起眼来:“你外婆之前也在这住院吧?”

“胃癌中晚期,住院了一年多。”许深点点头轻声道。

眼镜医生也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温驰的检查资料,皱着眉快速眨了几下眼回忆起来:“温驰是吧…这俊小伙我之前见过。当时你外婆的病房是我来负责,时常见他来探病,一来二去也就眼熟了。他爸是那个医药界有名的温林年吧?”

许深一听这才来了些精气神,目光定在面前的医生脸上继续问道:“对,您这么说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差不多五年前,当时应该还是夏天,我记得科室里的空调开的冷嗖嗖的,当时我正要中午休息去楼下吃饭,便有人敲了敲门进来。”

“那人说自己是温林年的秘书,想要一份你外婆的病情资料,我说这不行,病人信息我们不能随便外给。对方当时还笑着说温林年就是温驰的父亲,管着很多医药品牌,也是个慈善家,见自己孩子很担心这位老人,便想着来尽一份力。”

听着医生的话,许深这颗心一点点放沉,他感觉自己好像终于触到了,触到了温驰极力躲避的话题,也触到了自己完全不知道的领域。

许深蓦然想起了温驰在馄饨店外车里的话题转移,想到了对方在酒店房间被逼到角落里的那声抽噎的“对不起”,想到了就在今早,温驰神色的躲闪,以及那句踌躇的“是吗”。

他想到了温驰站在自己外婆墓碑前,与自己几步之遥的那个眼神,以及走近后,对方挂在眼角的那颗泪。

许深的心沉了下来。

“所以他也有可能是被逼的。”

黎丹阳的话莫名出现在许深的脑海里,伴着还未挥之而去的温驰,一起在头脑中打转,场景和话语混在一起嗡嗡的响,犹如成百上千只蜜蜂。

“那您……最后是怎么处理的?”许深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

“能怎么处理?”眼镜医生笑了几声,“资料不能给,这是打死的规矩,也是医生的医德,谁能清楚来要资料的人安的是什么心。欸……温林年是个企业家,在医疗界那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豪门世家水有多深,又有谁清楚……”

医生说完看了眼昏在病床上的温驰,朝那方向扬了下下巴:“他倒是有可能清楚,等人醒了你可以去问问。”

伴着自己的一声道谢,许深见面前的医生欣慰地点点头,摆摆手走了。

许深走到床边的座椅上,垂眼看着温驰合上的双眼,有些僵直地缓缓坐下。

他上一次来到医院,以这样的视角去看病床上的人,还是五年前自己外婆住院时,如今脑中外婆的脸和躺在病床上温驰的脸相交融合,让许深一时五味杂陈。

这个病房里没别的病人,房间里静悄悄的,病房外偶尔传来脚步声和交错的谈话声,病房内只有许深的呼吸,温驰连呼吸都是静悄悄的。

许深垂下头来深深吸了口气,他突然感觉自己有点鼻酸。

情绪太复杂,一时全部涌上鼻尖,涌上眼睛。

周围太寂静,让许深蓦然好像理解了,温驰的孤独与躲闪。

许深缓缓呼出口气,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温驰,对方打着吊瓶平躺在病床上,薄薄的一层好像连呼吸都不用起伏,发白的的嘴角让许深想到了一个多小时前对方因为疼痛而抽搐着蜷起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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