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以后的道路
几位节度使来营地请了很多次均被李倕婉言谢绝,到最后李倕干脆命人不要放他们的使者进入营地。兴平节度使李奂气得破口大骂,却又不敢找李倕的麻烦,王思礼对此很不理解。
李倕耐心的解释说:“自从李邺侯阻止本王去凤翔觐见陛下后,本王想起一个道理。”
“请殿下指教。”
“自古以来,古人们用血肉告诉我们一个教训,不要轻易参加莫名其妙的宴会、祭祀,尤其是当你我身处高位足以威胁他人时,眼下除了你们,本王谁也不信,不出意外,用不了几日这洛阳城和军营中必定出现关于本王的谣言。”
王思礼着急的说:“那如何是好,末将与淮西节度使鲁炅有些交情,不如末将前往与他说道一番。”
“也好,你告诉他,本王会把他的人马还给他,让他回到自己的地盘后好好做官。”
“其余几位节度使呢?”
“也还给他们,让他们不要来烦本王。”
王思礼一走,李倕随即下令,让在外的郭子仪他们收复虎牢关后不再进军,只要严防史思明的进攻即可。
对如今的大唐皇帝李亨来说,洛阳已经收复,安庆绪也死了,剩下一个兵力不足的史思明早就没了威胁,最大的威胁反而来自内部。
李倕何尝不懂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他请赏的时候皇帝答应的太爽快,李辅国他们也不提出半点异议,有可能是怕,也有可能是在谋划着什么。
趁着叛乱未平,不如想想今后该怎么在朝廷立足,上朝他是不会去的,位于十六王宅的杞王府他也不想去住,要住就住朱雀大街两旁,买个坊市改成自己的宅院。
最关键的,王思礼他们的宅院必须在附近。
李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青龙剑的剑身,盘算着未来,他不会放下手中的兵权,不仅不放,还要壮大自己的实力。
皇帝不同意怎么办?
想到这个,李倕看着青龙剑发出一声冷笑,很多事情早已由不得皇上,等他找机会干掉李辅国他们,这大唐必定是他说了算。
他正想得入神,耳旁传来李怀依结结巴巴的声音:“殿下,你笑得好可怕”,听她的声音有些惊慌失措,李倕知道自己本性暴露,急忙放下手里的宝剑抱着她细语缱绻,安慰好一阵才让她的情绪平复下来。
从长安城外的尸堆里爬出来时,李倕幻想着自己能当一个安安分分的享乐王爷,可长时间的来回征战,勾心斗角,李倕变得越来越狠,他不想成为李倓,也不会让别人把他变成李倓。
不把他们都干掉或者压制下去,他这个杞王注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翌日清晨,大唐皇帝李亨装模作样的骑在马上看了一眼大水刚退去的洛阳城,嘱咐李倕要好好安抚百姓,尽早消灭史思明结束叛乱,随后便起驾回西京。
皇帝一走,兴平节度使李奂等人便围住李倕,说什么都要向他赔罪,请他务必赏脸赴宴。
李倕懒得和他们废话,黑着脸说:“你们听着,你们的人马本王会还给你们,今后本王与你们再无瓜葛,若再来纠缠,别怪本王不客气。”
“杞王,你太过目中无人,我等真心实意向你赔罪,不赏脸不说,还敢出口威胁,真以为天下你最能打吗?”
“你想试试吗?”
李倕那会杀人的双眼不断扫射着三位节度使,几人心中恐惧忍不住退了一步,周围的唐军士兵纷纷握紧手中长枪,只要杞王一声令下,他们立刻上前将三人就地正法,其中还有不少原本属于三位节度使的士兵。
“好,既然你们如此盛情,今夜本王便与尔等痛饮。”
三位节度使先是一惊跟着大喜,想不到杞王竟然会答应赴宴,今日必定要好好准备,定教他有来无回。
快到黄昏时分,李倕正在营中查看地图,准备召回李光弼,守卫通报淮西节度使鲁炅求见。
“他来干什么?他的人不是已经还给他了吗?”李倕嘟囔一声,命人将他请进来。
淮西节度使鲁炅一进营帐立刻跪倒行礼说:“殿下,今夜万不可赴宴。”
“为什么呀?是不是他们没叫你一起?你要是想喝酒,找个空闲本王与你痛饮三日。”
鲁炅急得直跺脚:“殿下,那日李辅国请我等赴宴,独独他们三人去了,末将认为李辅国不怀好意,称病不出”
“哦?还有这种事?”军中的一切怎么瞒得过如今的李倕,他故作轻松的说,“想来他们三人是真心实意要与本王交朋友,不必担心。”
“殿下!昨夜镇国大将军王思礼与末将彻夜长谈,此前冲撞殿下,末将万死,如今殿下既往不咎,又将兵马还给末将,请功时也未忘记末将,此等恩情没齿难忘,思来想去,末将还是下定决心来告诉殿下,今夜万不可赴宴。”
李倕走到他身旁端详一阵,才慢吞吞的把他扶起来,低声说:“你的心意本王知道了,此地之事已与你无关,早日回属地去吧,好好做官,以后有事可派人来凤翔找我。”
“殿下,这.”
“不必多言,宴会之事本王自有主张。”
夜幕低垂,三位节度使已经准备完毕,左等右等不见李倕到来,李奂着急,又派人去请,派出去的人刚出自己营帐就被鬼面军拿下。
一万鬼面军,三万唐军士兵将三位节度使的营地围的水泄不通,三位节度使手下的士兵见是杞王的人也不想抵抗,纷纷放下手中武器打开营门。
李怀依趁机率领一千骑兵突营而入直奔宴会营帐,李奂等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拿下,三人立刻被蒙上黑布,捆住双手双脚拖出营地。
等拿下脸上的黑布时,李倕正似笑非笑的坐在对面,三人正要开口申辩,只见两旁刑具齐全,全身立刻软了下来。
李倕也不废话,朝武大元、梁荣广他们一挥手说:“用水刑。”
三位雄踞一方的节度使被绑成脚比头高的姿势,脸部被粗布盖住,源源不断地水不停地往他们脸上浇,三人只觉呼吸不畅,想要大声呼喊,水立刻灌入肺部剧烈咳嗽起来。
跟着三人觉得头部剧痛,头皮被用力提了起来,口鼻不自觉的张开,更多的水灌了进来,那种将要淹死的感觉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就这样灌了一刻钟,李奂等人早已脸色发白,每次咳嗽都能吐出不少清水和唾液的混合物,他正要开口求饶,可一张口堵在喉咙的水喷了出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李倕轻轻敲着桌子,武大元拿起泡了盐水的皮鞭对着三人连抽,一直打得三人昏死过去才停手。
“哗!”
一大桶冷水浇在李奂的头上,他奄奄一息的睁开双眼,只和李倕对视一眼,立刻将目光移开,努力想蜷缩身子。
“说吧,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李倕看着三人的惨状,懒洋洋的问。
“殿、殿下,饶、饶命,我等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