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求助
将侧妃送走,屋内一下子变得安静,楚瑶也终于得空思考这一切。前些日子自己等人去太子那大闹一通,而如今,燕北宸便被关入了天牢。不用脑子去想,也知道此时与太子有关。
这栽赃陷害的戏码,怕是也只有他才能做得出来。
可难就难在,那封所谓的书信,也就是燕北宸叛国谋反的证据,已经被皇上亲眼看过,当时皇上也该是在起头上,可该从何处下手呢?
楚瑶觉得脑袋一团乱麻,所有的丝线都乱成了麻团,找不到那个所谓抽丝剥茧的头。难不成燕北宸此次便只能被陷害入狱,然后等着含冤而死么?
从椅子上站起来,楚瑶不打算耽搁下去,于是从后院牵出来一匹马,便朝着出城的方向而去。
在她的所认识的人里,也就只有师傅有这个能力来救燕北宸与水火。
她要回逍遥门,找到师傅童宴!
逍遥门距离京城极远,路上楚瑶快马加鞭,生生跑死了两匹马才入得山门。可几日未曾好好休息过,也未曾正儿八经的吃过东西,当她终于踏入逍遥门范围内,便双眼一番,晕死了过去。
师门里有认识楚瑶的人,将她背着回了屋。
童宴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沉睡不醒,衣衫破烂的楚瑶。
销烟袅袅,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静,缓缓睁开眼,眼前是熟悉又带着一些陌生的卧房。待平静了片刻,楚瑶才想起来自己已身处逍遥门。
双手撑着床,她坐了起来。却因为浑身酸痛而从床上摔落下去。身子与地面接触很疼,刺激的她大脑更加清醒。
“师傅。”她喊了一声,但声音嘶哑,听着格外难听。
“你个丫头,怎的就这么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门被推开,童宴手上端着碗走进来,待看到地上的人儿时,忍不住骂了一句。
将她抱上床后,又将药碗递给她,童宴便坐在了一处这么看着她。
知道童宴的性格,楚瑶先乖乖将药一口喝光,却因为药的苦涩而皱着一张脸,童宴伸手递过来一颗糖,含在嘴里,苦涩总算是下去了不少。
“师傅,我想求您帮忙。”
糖是甜的,可心里却是苦的,楚瑶双手握着那药碗,双眼便这么盯着童宴。
童宴却瞬间便变了脸色,道:“你也知道,逍遥门深处江湖,并不参与朝堂之上的纷争,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心,沉了下去。
楚瑶嘴里是一颗糖都压抑不下的苦涩,她正想再说些什么,又听得童宴的声音响起:“我劝你不要陷入的太深,免得重蹈覆辙。”
这句话说得楚瑶心跳都漏跳了一拍,恍惚间,她想起前一世自己对燕骐似乎也是这般深情。
自古深情多悲痛,前一世,她又落得了怎样的下场?
她神情恍惚,目光落向一处,却没有焦距。
见她这般模样,童宴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出去。
“吱呀”一声,房门被关上,只剩下楚瑶一人暗自神伤,她手中握着碗,力道也不由得加深了一些。
待夜里,众人所注意不到的角落中,一道红色的身影渐渐远去。
楚瑶一步一步走下山,并没有一刻想过回头。
既然逍遥门不愿意染上朝堂之中的纷争,既然师傅不愿意出面帮忙,那么她便用自己的方法,将燕北宸从牢狱之中救出来。
楚瑶这一刻走的决绝,就如她来的时候一般决绝,她注意不到的是,在高处,一道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即使她身影已走远,也没有动过分毫。
末了,传出了一阵叹息。
两匹马都已被跑死,夜里楚瑶在管道上走着,才终于遇到一户有马的人家。将一锭银子放在马厩,楚瑶砍断了牵马的绳子,骑上马儿策马狂奔。
当农户听到外面的动静跑出来时,却看见院子里的马儿已经不见了,而在马厩里发现了一定银子。
“当家的,当家的,你快过来看看。”
听着身后人的喊声,楚瑶并没做停留,而是一拍马腹,马儿跑的更快了。
那虽说是燕骐设计陷害,那既然是陷害,便总归有破绽漏出,即使再难,她也要将那线索抽丝剥茧,一点点将真相浮出水面。
如此才能保住那燕北宸的性命。
燕北宸,此时于她而言究竟算作什么,她不清楚,也不敢去深想。她只知道杀死害死娘亲的大夫时,是他抱着自己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没事儿了。
杀死李氏的那个夜晚,也是他片刻不离的陪着她,抱着那。从他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温暖,是那么真实……
摇摇头,回忆越是温暖,就衬托的现实越是无情。
楚瑶知道那天牢的恐怖,也知道时间每耽搁一分,燕北宸的性命便多了一分的危险,是以她夜以继日,每日陪伴她的只有马匹。
她不敢睡觉,也不敢休息,只有察觉到身子实在坚持不住时,才会狼吞虎咽的往肚子里灌些东西。因为吃的太快,食物噎在食道出不来,卡的楚瑶脸色通红,只能弯腰咳嗽着。
绿意赶忙递过来一些茶水,一口灌进肚子里,茶水的温度也叫她整个人暖和了一些。一连喝了一口茶水,那食物总算是下去了。
楚瑶便又继续抓起东西大口的吃着,吃相很不文雅,但是很快,好像是在争分夺秒。
“小姐,小姐,绿意求求你了,你抬头看看我好不好。”看着在一旁面无表情往嘴里塞吃的的楚瑶,绿意忍不住眼里的泪水,哭了出来。
楚瑶转头看着绿意,下意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说道:“绿意,我已经摸到了一些线索,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救出他。”
“小姐,小姐。”
绿意伸手去抓她的手,想阻止这一切,却听见楚瑶目光涣散,麻木的声音:“你知道么,我能感觉得到,我慢上一刻,他就在里面多一分危险。”
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菜,她大口咀嚼着,也不知到底饱没饱,便起身又继续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