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剜心的痛

第204章剜心的痛

她近乎爆吼，继而平静下来，她低下头指着长廊到鬼府大门的方向“你——走吧！从今以后你我反目成仇，再次相见，定将执剑相看，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她决然的转过去，背对着他。“雪儿——”他再次喊她的名字，这个亲昵的称呼，现在变得他都陌生了。

“我是你的杀父仇人”。

他竭力让自己忘记她才是凶手，为什么他还要打破他唯一能骗自己的心，那毅然决绝的背影，不变的已冰冷声音都在告诉他，他们之间只能是仇人，就如她所说再次相见必定执剑相看。

“呵呵~雪儿，今日我再次允诺你，来日再次相见必定执剑相看”他忽而平静下来，心里的波涛汹涌在他一如往日温柔的笑声中，变得很冷静，就是他自己也惊怪了。

秦昭雪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他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想要深深的可在脑海里，也许是最后的记忆，来日相见他们不再是朋友，他不再是雪儿口口声声喊的五皇兄，其实一直都不是，她和傻子六弟并未拜堂；他终于决定离开，提起一步向前，一步一步，就像是灌了铅一样，走得急慢，走得很沉，每走一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再远一点，越来越远。

脑子里一片一片梦中的记忆接踵而来，他拿着剑指着她的脖颈，他的剑只是偏差，偏了一点儿，从她脖颈边划过去，发丝落于剑尖滑落在雪地上，可是他的胸膛被染红了一大片，刺穿他胸膛的是她手持的利剑，她的白色裙摆上沾染了几滴鲜红的血液，绽放得妖孽，盛开之时，他的生命终结，还好，那是他的血。

他看着她的脸，手中的剑滑落，发出乒乓的声音，徒手握紧锋利的剑，向着自己一用力，不是很深入的剑大半进入他的体内，他对她温柔的笑：“雪儿，我死以后，希望能够让我一直守护着你，对不起，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这个画面一直存在他的脑海里，剜心的痛原来就是如此，他很害怕，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直到夏侯羽的脚步声不再传入双耳，直到感觉不到他的气息，秦昭雪才敢转回身来，遥望他离开的方向，那么远的距离，要走多久？身子瞬间失去了力气，她摇摇欲坠，夏侯辰迅速抱着她的身子“娘子”。

“辰儿——”。她抬起擒满泪水双眼，他的影子在眼里模糊：“复仇了，终于可以接回爹娘了”。

“嗯嗯”他握着她的手，狠狠点头。

恶有恶报，老皇帝，你的时日到了。

空旷的大坝，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锦绸画符，乱七八糟的图画，看得人甚是心慌眼花；十八道灵旗，滑着恐怖的鬼脸，排布在大坝的周围，每一道灵旗下站着巫师，个个带着长羽毛做的帽子，左脸右脸画着黑白蓝三道痕迹，两只眼睛深深的凹陷进去，眉毛都快和眼睛挤成一块儿。

每一个巫师的手里拿着一根动物骨头做的法杖，法杖的顶端刻成人类的骷髅头型，就算是大冷天，他们还是穿着奇怪的裙子，枯黄的两条腿露在空气中，他们似乎并不冷；在他们围着的中间架起一个台子，三米高的台上放置一块整的木板，紧挨着台子的周围放着脸盆一样大小铁打造而成的容器，这个排阵很奇怪。

光是旗帜上画的鬼脸就能够让秦昭菱心惊，紧紧的跟在夏侯允的身后，夏侯允对这些画和巫师手里的法杖并没感觉，他很奇怪这样的排布是为何？弄几个打扮怪异的人往哪里一站就完事了，什么破注意？

“舒穆禄吉，你这是在戏弄本王吗？”。

舒穆禄吉笑容可掬，安抚道：“诶！王爷，小王哪里敢？这可不是简单的排阵，中间那些碗是有很大的用途，十八个巫师到了合适的时候会念不同的咒语，到那个时候离大功告成就不远了，这些巫师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王爷即可放心”。

“怎么做？要多长时间？”。

“多则一个月，少则十天，需要四个童男童女的血液和心脏放置在四个碗中，王爷只要躺在那高台之上即可，不过得分三步，第一步容血，四个童男童女的血液会融入王爷体内，第二步引子，需要有一个人来转移王爷的伤，必须与王爷年龄相仿，属性和王爷互补，才能成功，第三步，当童男童女的心脏和王爷相融即是大功告成”。舒穆禄吉一一陈述完，平静的说了整个步骤。

秦昭菱听得心惊胆战，童男童的心脏和血液，也就意味着，有四个孩子会死，有一个人将会成为傀儡，太残忍了，她跪下来抓住夏侯允的衣袖道：“王爷，不可以？不能，太血腥，太残忍了，不要”。

夏侯允一低头便看见她乞求的双眼，心下动容，问道：“没有其余的办法了吗？”。

舒穆禄吉看看秦昭菱又看想夏侯允道：“仅此唯一”。

“王爷，中原急报”冲进来一人跪在地上叩首。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夏侯允已然不悦。

“启禀王爷，皇上，皇上病重，太子监国”

“什么？”夏侯允心下一动，自己竟然没有多少的悲伤，更多的是喜，为何而喜？当然是回中原有望，坐上皇位有望，得到雪儿有望，当初他下令说生前没有命令不得回朝，今日他便要死了，这个便作废。他一直在找回中原的方法，老天相助，皇位该属于他。

既然能回朝，他就必须练成嗜血魔功，才能打败圣君王“舒穆禄吉，今日本王便信你，不得有任何耽误，即刻进行”。

秦昭菱惊道：“王爷，不行，你答应过我，不再滥杀无辜了，那是四个孩子，他们还那么小，你就忍心下手？”。

夏侯允慢慢的扶起她：“昭菱，你听我说，我每日感觉心闷，胸痛，哪种痛苦极难忍受，你不是爱我吗？你爱我对不对？”

“嗯，我爱你”她不明所以的点头。

“呵呵~这就对了，你希望我好，但是现在我不好，只要能治愈我胸口的伤，我什么都听你的，仅此一次，我便不再杀人，仅此一次，我们一同浪迹天涯”。

“什么浪迹天涯，王爷，你是不是还想着回中原？我踏过万水千山来陪你，你不是真心想要和我在一起，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你就是不曾感动？那是四个孩子啊，你不能着做”。

夏侯允的脸突然变得冰冷，只是用了一点力气推开她，道：“来人，王妃累了，带她回去休息，王妃身体欠安，好好照顾，寸步不离，若有闪失，唯你们是问”。

“是，王爷”。来了两个丫鬟，扶着她下去。“王妃，请和我们回去吧！我们会好好照顾您的”。

与其说扶，不如说强拉硬拽，秦昭菱离开之前，仍然不放弃喊道：“王爷，夏侯允，你已经杀了这么多人，此生罪劣深重，你不能再杀人了——”。

闹了这么一出，舒穆禄吉调侃道：“呵呵！听闻王爷疼妻，看来也是有个限度的”。

“不该说的话，就给本王闭嘴，只要是敢阻挡本王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他的眼泪闪过一丝杀机。

舒穆禄吉又问：“王爷的目的是什么？”。

夏侯允不回答，他继续说：“是坐上皇位，还是赢得美人归，这个秦昭菱长得也很美，王爷还不满足？哦~我知道了，小王曾经见过一个更美的人，便是王妃的姐姐，王爷想要的莫非是圣君夫人？可惜呀！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嘭——”巨大的响声，舒穆禄吉一下子被震飞都柱子上又落地，紧紧捂着胸口，硬是将口中的鲜血吞了下去。

夏侯允道：“本王说了，不该说的话，就给本王闭嘴”。

舒穆禄吉不敢再多说什么，看着夏侯允转身离开，狠绝的眼神一闪即逝，心里冷冷道：夏侯允你不过是本王子一颗棋子，你也嚣张不了多久，哼！

空荡的街道，冷风呼啸，街上仍然走着一人，手里提着一把剑，身上散发出来的的阴霾令人退避三舍，他一直走到老街坊酒楼才停下，窜个身就闪进去。不识眼的店小二过来好声道：“这位公子，本店已经关门了，改日再来吧！”。

夏侯羽拽着店小二的衣领扯过来，道：“公子？本王是当今太子，五王爷，当今皇帝是本王的父皇”。

为了保命，店小二立马殷切起来：“是是是，王爷”。

“上酒”他推开店小二大拍桌子。

店小二连滚带爬的离开，不多久便有人抬着几坛酒上来放在桌上，由开始的一杯一杯的喝，到一碗一碗的喝再到一壶一壶，最后干脆抱着坛子喝，烈酒下肚，他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双重影子。

再次揪过旁边无辜的店小二，醉醺醺道：“人人都说酒是好东西，可是为什么本王觉得它不是好东西，都说它能解愁，可是为什么本王越喝，越感觉到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