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成吉思汗子孙秘传第二季之一:蒙古汉子》(18)
巴特明白了,通智之所以把桐花嫁给我,是想用他女儿堵住我的嘴,封住我的心,通智太奸诈了!怪不得桐花在我们家那般刁蛮!这都是通智的诡计!我要找皇上告御状!我要戳穿通智的丑恶嘴脸!
相传,很久以前,一条苍狼和一只白鹿相爱了,它们结合后生下一个猛男,猛男十代单传,第十一代终于有了两个儿子。哥哥为弟弟娶来一位美丽的少女阿兰豁阿,弟弟与阿兰豁阿生了两个儿子就去世了。可是,失去丈夫的阿兰豁阿又生了三个儿子。人们对这件事颇有微词,阿兰豁阿解释说,这三个小儿子是她与梦中的一个神人所生。每当天黑之后,这位神人就从天而降,早晨迎着朝霞而走。人们惊骇了,都认为这三个孩子是上天的儿子。蒙古民族的风俗是,女人嫁到夫家就永远是夫家的人,即使丈夫死了,她一切的一切,也都是夫家的。所以,不但没有人否认这三个小儿子是本族人,而且还把这三个孩子及其后人称为纯洁出身的蒙古人。三个孩子中,最小的叫孛端察儿,孛端察儿的后代繁衍生息,逐渐形成了十余个部族,这十余个部族统称蒙古部落。孛端察儿八代后,蒙古部落乞颜部族降生了一个震撼世界的男孩,他就是铁木真,后来的成吉思汗。满人也有自己的故事——长白山有个天池,天池边有棵树。天上的三位仙女到池中洗澡,衣服脱在树下。一只喜鹊衔着一枚果子落到树上。大概这只喜鹊是位生理健全的男性,见三位仙女美貌绝伦,口水便成了涓涓溪流。喜鹊大概是想唱支山歌给仙女听,可一张嘴,果子掉了,“啪”的一声落在最小仙女的衣服上。三位仙女洗完澡上岸,小仙女拿起果子就吃,那果子刚一入口,“咕噜”几声就下肚了,小仙女因此有了身孕,十三个月后,生下一个男孩,这个男孩长大繁衍生息,形成女真各部。满人就是女真人的一支。男孩虽有“仙气”,可孩子却是没有父亲的单亲儿童。所以,阿睦尔骂满人是没有父亲的野种。
马尔滚大叫:“阿睦尔,我上了你的大当,今天我非宰了你不可!”
马尔滚两脚一踹镫,杀向阿睦尔。阿睦尔身后的军兵往前一冲,双方战在一处。马尔滚的土默特左旗军兵人少势孤,阿睦尔的队伍将其团团包围。
宝树只想救巴特,无心跟马尔滚恋战,他保护昏迷的巴特就走。迎面噶尔丹策零纵马而来,他胸部缠着绷带,身后跟着无数准噶尔军。
噶尔丹策零老远就喊:“宝树将军,巴特抓到没有?”
宝树迎上前:“可汗,抓到了,可巴特伤势很重。”
噶尔丹策零回头高喊:“医官!医官!”
噶尔丹策零知道巴特是一只猛虎,这只虎不受伤,不可能抓住他。所以,他不顾自己身上的箭伤,带医官赶来。
宝树激情澎湃,可汗真是一代明主,为巴特安答想得如此周全。巴特要是知道,就是铁打的心也会感动。
马尔滚率手下军兵左冲右突,可就是冲不出去。他身边的土默特左旗军兵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马尔滚一个人了。阿睦尔一摆手,准噶尔军停止进攻。
阿睦尔分开人群,来到马尔滚面前:“马将军,你看看地上的尸体,哪个不是我们蒙古男儿?投降吧,我们蒙古人再也不能自相残杀了。”
马尔滚万念俱灰,心说,完了,彻底完了。“咣当”一声,马尔滚把兵刃一扔,把牙一咬,从腰间拽出佩刀。他往脖子上一横,就要自杀。
突然,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马尔滚一愣,他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看,噶尔丹策零向他走来:“马将军,准噶尔汗国是蒙古人的汗国,难道你情愿去死,也不愿为我们蒙古人尽一份责任吗?”
马尔滚看着噶尔丹策零,手中刀仍横在自己颈前。
见马尔滚动了心,噶尔丹策零的马慢慢走向马尔滚。两个人的距离渐渐缩短,九步,八步,七步……
如果此时马尔滚杀向噶尔丹策零,噶尔丹策零必有危险,阿睦尔大叫:“可汗!”
“可汗!”准噶尔的军兵也为噶尔丹策零捏一把汗。
噶尔丹策零不为所动,他继续向马尔滚走去。六步,五步,四步……
只要马尔滚一回手,他的刀就能刺到噶尔丹策零的咽喉!可噶尔丹策零仍往前走。
“可汗,你不能……”阿睦尔再次大叫。
噶尔丹策零仿佛没有听见。
所有准噶尔军兵都盯着噶尔丹策零和马尔滚,偌大的山谷静得都能听到人们的呼吸声。三步,两步,一步……
噶尔丹策零到了马尔滚面前,马尔滚呆呆地看着噶尔丹策零。噶尔丹策零慢慢地抬起右臂,拨开马尔滚握刀的腕子,拉过他的手,掰开他的手指,抓过他的刀柄。噶尔丹策零手一挥,刀被抛在空中。佩刀在空中翻了几番,转了几转,“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扎进土中。
马尔滚和噶尔丹策零对视着,对视着……片刻,马尔滚滚鞍下马,“扑通”跪在噶尔丹策零马前:“可汗,马尔滚罪该万死!”
噶尔丹策零跳下马,双手把马尔滚搀了起来。
第二天中午,巴特终于睁开了眼睛。见巴特醒来,宝树又惊又喜:“巴特安答,你可醒了。”
巴特头痛欲裂,有气无力:“这是什么地方?”
宝树没有回答,而是说:“巴特安答,你好些了吗?可汗对医官下了死令,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抢救过来。”
巴特两眼无神:“我被俘了?”
宝树自责道:“巴特安答,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伤。”
巴特猛地坐起,他下地就走,可刚迈出两步,就一阵眩晕,眼前一黑,瘫了下去。
宝树把巴特扶到榻上:“巴特安答,快躺下!快躺下!”
巴特躺在榻上,他在想,什么不惜一切代价救我,那不过是噶尔丹策零收买人心。我家在土默特,奶奶在土默特,哥哥姐吉在土默特,所有的亲人都在土默特。我降了,他们岂不成了叛贼的家属?可我现在落入他们手中,手无缚鸡之力,我能怎么办?我自杀殉国吗?不!我和通智之间的账还没有了断,我就这么死了,那不是太便宜通智了吗?我要活!我要活着回去!我要找通智老贼算账!猛然间,巴特想到桐花,巴特明白了,通智之所以把桐花嫁给我,是想用他女儿堵住我的嘴,封住我的心,通智太奸诈了!怪不得桐花在我们家那般刁蛮!这都是通智的诡计!我要找皇上告御状!我要戳穿通智的丑恶嘴脸!
又是三天过去了,博克托岭之中的喊杀声一直没有停。双方打得十分激烈,可噶尔丹策零还是坚持每天探视巴特。巴特根本不看噶尔丹策零,只要噶尔丹策零一来,巴特就闭上眼睛。
天黑了下来,宝树端着手扒肉和羊汤走进帐中。宝树要喂巴特,巴特一推宝树的手,他不让宝树喂,自己抓起肉就吃,端起汤就喝。
吃饱喝足,巴特往榻上一躺,两眼一闭。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军兵走来:“宝树将军!宝树将军!”
宝树怕影响巴特休息,他示意这个军兵不要说话,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帐外。
帐外传来说话声——
“什么事?”
“可汗叫你过去,有要事跟你商量。”
“好!你们四个看好巴特,不得有半点差池!”
“是!宝树将军。”
脚步声由近而远。
巴特猛地睁开眼睛,他翻了个身,面朝帐门。帐外火把燃着,四个军兵两左两右站在门外。巴特又往帐内看了看,见帐壁上挂着一个箭囊,箭囊里插着一张弓,还有十几支箭。箭囊下面有张红漆桌子,自己三尺七寸长的大砍刀就在桌子上放着。
巴特激动起来,这真是天赐良机!巴特慢慢地坐起来,头虽然还疼,但比前几天轻多了。他悄悄地穿上鞋,蹑手蹑脚地来到红漆桌前,把箭囊往腰上一挎,伸手抄起自己的大刀,“噌”地蹿出帐门。四个军兵刚要拔刀,巴特的大刀一划拉,四个人的咽喉都断了,巴特闪身躲到黑暗之处。
远处喊杀声不时传来。巴特心想,看来山中还有清军,我必须尽快回到清军队伍之中。我要找匹马,不然,我跑不了多远就得被他们抓回来。
巴特哪儿黑走哪儿,哪儿暗走哪儿,正往前走,一顶大帐出现在眼前。帐门的篝火旁站着四个军兵,四个军兵几步之外有棵大树,树下拴着三匹高头大马,马上都备着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