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人肉水车
第二天一早杰森就出了门，中午回来时抱着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弗雷泽惊异万分，问道:“这是你在蒙古收养的孤儿？”杰森点头说:“卡丽，叫叔叔。”
米娅在一旁嘟囔道:“怎么就我一个人以为是杰森亲生的，难道就这么明显嘛……”
卡丽倒是一点也不认生，在院子里兴奋地到处乱跑，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不久之后就和阿达拉熟悉起来，两个人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玩什么游戏。
弗雷泽问杰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杰森说:“总之不能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了，有十几张嘴要吃饭呢。这里是地中海贸易中心，不如就跟着你做生意。”
弗雷泽自嘲地笑笑说:“我这酒馆都是捡了个现成，要是自己白手起家，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赚到钱呢，我倒觉得你适合去当个佣兵。”
杰森沉吟了一会，最后还是摇头:“这个世界哪里还有正义的战争，为了金钱去杀戮，我不愿意。”
一旁的彼得洛夫斯基忙不迭地说道:“斩马者，要不咱们去把弗雷泽被扣的那批货抢回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个愣头愣脑的罗斯青年当初决定跟随杰森，就是想闯出一番名声。在杰森身边所有罗斯人里就属他最不甘寂寞，而且比其他年轻人都要大几岁，他父亲戈尔斯基又总是顺着他的意愿，所以俨然成了罗斯人的领头。
杰森当即拍板说:“行！半年前我莫名其妙被人赶着离开了这座城市，如今既然回来了，就没有再夹着尾巴做人的理由！弗雷泽，今后你这酒馆就是咱们的总部了，咱们就从这里干起，先吃下加拉太区，再把生意做到整个君士坦丁堡！”
罗斯人纷纷喝出一声彩，顿时摩拳擦掌，豪气万丈。弗雷泽想起自己的几十袋谷子也花了不少银币，哪里甘心白送给水蛭，当即拔出他的“阿尔忒弥斯”，找了块磨刀石磨起刀来。
杰森哈哈笑着，一把拦住弗雷泽说:“以前我让你多练剑术，那是因为我独臂难支，现在不一样了。你只要负责把对方的情况告诉我们就行。”
弗雷泽点头说:“行，你等会，我去找佛卡斯。”
佛卡斯兄弟一早就蹲在金角酒馆对面的街边等候了，弗雷泽刚出门，他俩就凑了过来，一脸决绝地说:“老板，叔叔让我们在这等您吩咐。”
弗雷泽和这俩人岁数差得太大，被对方殷勤招呼着总是觉得别扭，今天干脆伸手一指杰森说道:“以后你们就听他吩咐吧。”
两人又赶紧围到杰森身边。杰森却是一副当仁不让的态度，细细询问起水蛭的底细。
“水蛭是法国人，原来是圣殿骑士团的审讯官，负责撬开囚犯嘴巴的那种脏活都是他干的，后来据说是虐杀了一个有背景的囚犯，当了替罪羊，被骑士团开除了。这之后他就干起了地下买卖，走私偷盗贩卖奴隶来者不拒。”
“他手下主要就是昨天那个蒙古人黑狼、罗斯人棕熊、还有一个埃及人叫鲨鱼。听说水蛭一直想回到圣殿骑士团去，所以骑士团交代的工作他们从来是不遗余力，比如像昨天抓鹰眼的那种事情。”
杰森听完，也不发表意见，拿起长剑命令道:“走，进城逛逛。”
拜托查丽丝帮忙照顾卡丽之后，一群人大摇大摆朝渡口走，包括米沙也跟着一起。弗雷泽感觉平时邋里邋遢的厨子今天有些不一样，头发似乎仔细梳理过，脸上也奕奕放光，心中不禁暗自纳闷。
渡口处，奥图罗正坐在栈桥上钓鱼，旁边的几艘渡船正在运输客人过海，倒也显得忙碌，这是走私者掩护身份的“正经工作”。见到弗雷泽后，他把鱼竿一丢，主动迎了过来。
“上这艘大船，我亲自给你们划桨！”奥图罗得知他们的意图后热情地说道。
渡船开动之后，奥图罗又说:“昨天的事情在这附近都传遍了，你们这几位可是出尽了风头啊！”
杰森温声说道:“我们也是自保而已，要不出手，估计酒馆都会被他们拆了。”
“哈哈，那倒不会。”奥图罗说，“塞斯这个人嘛，小心眼，原本属于他的酒馆归了弗雷泽，心里气不过而已，只能说气魄太小。”
见杰森和弗雷泽都笑而不语，他又说:“弗雷泽你倒是一时过瘾，把黑狼手给断了，我却损失了一个大客户，现在不得不亲自摆渡赚钱了。”
弗雷泽心想自己猜的果然没错，那晚两艘船的货物还真是给水蛭一伙准备的。杰森心中一动，笑眯眯地说:“没想到会耽误你的生意，先生哪天若是有空，可以来金角酒馆坐坐，我们好好谈谈。”
船上人多嘴杂，只能言尽于此，奥图罗立即会意，不再多语。
金角湾对面就是威尼斯人的租界，街上行人无论是衣着还是长相都有更多的拉丁风格，不少身穿华贵丝袍的商人乘坐着肩舆，抬轿子的奴隶则多是东方面孔和黑人。
伊西多罗斯指着西边一条大路说道:“往那边走。”
众人来到河边一座水力磨坊外，杰森看到这里的围墙就像贵族的别墅院墙一样高耸，透过围墙只能看见一架大水车正在转动。大门紧闭，佛卡斯刚想敲门，突然从围墙里面跳出来一个人，差点撞进戈尔斯基的怀里。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人低着头说道，随即灵巧地从几个罗斯人身边溜过，快步走向一条小巷。
“喂，等等！”米哈伊尔刚刚回过味来，想要阻拦，却发现这人已经走得远了。
杰森眯着眼睛看向那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彼得洛夫斯基抬头望了望院墙的高度，连连咂舌说:“大城市的人就是奇特，走路都不走寻常路。”
佛卡斯兄弟手脚并用猛敲大门，等了半天都没见有人开门。杰森一个箭步冲向院墙，在墙上蹬了两脚后直接翻了过去，从里面打开了门。
佛卡斯兄弟眼睛瞪得溜圆，米哈伊尔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得意地抢先走进门去，好像刚才如豹子一样敏捷的就是他自己似的。
院子里有三间仓库和有一座大磨坊，却不见有人。透过通风的小窗往里看去，第一间仓库里面是空的，第二间仓库放着像是几袋磨好的面粉，数量却远远少于弗雷泽的那批货。
佛卡斯挠着头说:“我们兄弟当时就关在这间仓库里的啊，和几十袋麦子一起……”
“不会被卖掉了吧？”弗雷泽一脸懊恼地说，快步跑到第三间仓库查看，发现里面放着几根原木，哪里还有什么谷子。
杰森笑道:“看来是来晚了。”
米娅突然“咦”了一声，指着河边旋转着的水车说道:“你们看那里。”
众人跟过去一看，发现水车上居然绑着四个人，正随着水车的旋转而转动，水车每转一圈，他们都会头下脚上地在湍急的河水里泡上一回。这几人到现在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浑身湿透，面色苍白，看起来半死不活。
听到有人靠近，对方有人开口说道:“救命啊，放我下……汩汩……放我下来啊！”这人翻着白眼，明显已经被转晕了，只能靠着听觉勉强辨认杰森等人的方向。
彼得洛夫斯基“嘿嘿”笑道:“喂，你们洗澡的方式好特别啊！”
另有一人怒道:“老子洗你个卵蛋澡，老子是……咕噜咕噜……快放我们下来！”
索菲亚心软，对米哈伊尔说:“还是帮帮他们吧，这些人要再转一会估计就死了。”
众人看向杰森，杰森点了点头。彼得洛夫斯基拔出刀，瞅准机会砍断了四人手脚上的绳子。对方一个个掉进河里，过了一会又挣扎着爬到岸上，最后全部像死鱼一样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大家七手八脚把这四人抬到平地上，杰森蹲下去问道:“你们是干嘛的？”
有一个稍微清醒点的人答道:“我们是，是看仓库的……”
杰森又问:“谁把你们绑在上面的？”
这人突然喷了一口河水出来，然后迷茫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