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三年焦急又彷徨地等待着 - 清穿之公主吃瓜日常 - 天行有道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03章三年焦急又彷徨地等待着

第103章三年焦急又彷徨地等待着

端静公主和亲不算什么大事,过去也就过去了,相比之下,新年才是最要紧的。

兆贵人饱尝世态炎凉,看遍宫中种种无情处,她们母女人缘向来不算好,也就荣妃娘娘还把她们当回事,于是感恩戴德,特意备了一份厚礼去延禧宫。

叫珊瑚说,这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宫里头好人虽多,四妃里头可寻不出一个滥好心的——若没点成算,如何当得起主位娘娘?

康熙再不待见纱达利,那也是他亲生,不会克扣一个和亲公主的嫁妆,少掉的那部分,左不过入了某些人私囊——荣妃本就与内务府有旧,她的一个娘家侄儿还在里头当差,可不就一拍即合了么?

珊瑚虽然答允二格格要照顾她娘,架不住荣妃实在太贪,若只是小偷小摸倒罢了,珊瑚还能睁只眼闭只眼,然而如此巨大的数目,再让她帮忙隐瞒,良心上实在过不去,况且,东西六宫也难免受影响——内务府可不是吃素,这些缺失的份例,少不得按在其他娘娘头上,得宠的还好说,不得宠的难道活该挨穷受冻?

珊瑚于是寻了个机会,让系统这个耳报神将消息走漏出去,这种事她做过多次,早就轻车熟路。

康熙雷霆震怒,裁撤了内务府一批包衣,勒令他们将吞下去的赃款尽数吐回,荣妃当然也得依照数目补足,其实和亲的车队已经走远,这时候也没法再追回来对质,还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她几曾见过万岁爷这般暴怒情状,早就吓得魂飞天外,哪还敢藏私,只能恭恭敬敬将东西交出——上头还残留着余温,根本来不及变卖。

体念她是三阿哥生母,康熙且不作严惩了,罚了她两年俸禄,收缴协理六宫之权,命她好好闭门思过。

荣妃真是叫苦连天,四妃的手谁能说得上清白,偏自个儿这样倒霉?何况,比起那几个她算得收敛的了,以往顶多克扣些宫人份例,这才头一遭干大事就被逮了个现行,一辈子说不定也就只此一回!难道年年能碰上公主出嫁?

宜妃表示理解,一面假惺惺安慰,心头却在暗爽,哈宜瑚不愧是小棉袄,太能帮本宫分忧了。

温僖贵妃这两年身子愈发差了,眼瞅着病入膏肓,将要不久于人世,这贵妃的位置空出来,免不了又是一番腥风血雨,虽说能当上主位娘娘的日子都不会太差,但能更进一步,谁又愿意甘于平庸呢?

至少现在她的竞争对手凭空少了一个。

宜妃自认为聪明在宫里数一数二的,容貌更是绝无仅有,这贵妃之位舍她其谁?想当初封妃之时惠妃压她一头,宜妃便老大不忿,念在人家进宫早资历深,也就罢了,如今大家同样苦熬十几载,那点子优势可以忽略不计,理当择优而录之。

惠妃也颇有同感,但,她并不甘退位让贤,便是为了大阿哥,自己也得争上一争。子以母贵,若她成了贵妃,不就更有同东宫叫板的底气?且皇帝乃长情之人,纵使她年老色衰,念在她最早伺候他的份上,也得给几分薄面。

二人你来我往,明争暗斗十分热闹,荣妃只好气得干瞪眼,谁叫自己行事不检被抓住把柄,否则贵妃之位该是她的哩!

德妃则是一贯超脱物外,并非她对贵妃之位不曾肖想,而是觉得争也无益。一则她出身最差,服侍皇帝的时间也最短,虽屡屡生育也抹不平那些劣势。二则,她总觉着皇帝不会轻易将贵妃位许人,细数过往几十年,能登上高位的莫不都是出身名门的女子,孝诚仁皇后出身赫舍里氏,索尼之后,孝懿仁皇后与当今贵妃皆出身钮祜禄,孝懿仁皇后出自皇帝母族佟佳氏,可见康熙心里自有杆秤,无论如何得宠,家世的天堑总是抹不平的。

这便是未来帝母的敏锐罢,珊瑚暗暗钦佩,可见乌雅氏并非全凭运气,她的聪慧要远远比其他三人高出个层次。

但,皇帝并未因此独宠乌雅氏,他不肯提拔这几人,不单是因为家世的缘故,而是要维持微妙的均势——这几人都是育有皇子的,且皇子序齿靠前,各自都能形成一股力量,但凡他偏爱其中哪位,势必会打破均衡,并进而威胁到太子的位置。

哈宜瑚那番箴言他听在耳里,他并不愿看到手足相残,就算终有那日,也希望来得迟些、再迟些。

直到他有能力将风波降到最轻。

珊瑚明白便宜爹的苦心,可她要不要提前向他透个底儿,让他知道这会儿做的都是无用功?不,那不成,而且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至少现在的康熙对储君之位是绝无怀疑的,太子尚未成长到令他猜忌的程度,那得是后话。

珊瑚也不想当挑拨离间的贱人,所以……就看他继续盲人摸象罢!

四妃暗中角力,倒是便宜了王贵人,她这个长在江南水乡的汉女是最安全的,不会给康熙半点压力。于是在惠妃等人反向助攻下,王贵人宠爱弥甚,并在接下来的两年陆续诞下二子,个个玉雪可爱,分外像她。

欣喜之余,也对珊瑚分外感激。她头次遇喜正是秋狝回来不久,倒像是借了四格格吉言,而珊瑚那样笃定的口吻,也仿佛冥冥中有所谕示。

王贵人不疑有他,只觉得珊瑚是个福星,出完月子便时常来她宫里坐坐,希望多沾沾福气。

循嫔震惊于王氏的厚脸皮,以前还当她是个端庄自持的,如今这样得宠,却还见天儿的来打秋风,羞不羞啊?

康熙三十四年,康熙正式册封皇太子妃石氏,并举行大婚礼典,皇太子年已足岁二十一,放当时妥妥算大龄晚婚。据珊瑚猜测,或许是不愿嫡子因男女之事荒疏学业,可您老人家没看见那些妾室啥的么?连孩子都造出了两个,这能清心寡欲才奇怪呢!

凑巧的是,四阿哥胤禛也在这年大婚,不过有太子比照,他这厢便无人在意了。

珊瑚悄悄去看过乌拉那拉氏,实在不敢相信这是她四嫂,她看起来太年轻,也太瘦小了,连五格格瞧着都比她结实。面貌却是十分老成,或许不愿被人看轻了去,总是不茍言笑,眼里看不到半分活气——肉眼可见跟宠爱绝缘。

珊瑚下意识想到托翁那句经典名言,“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风平浪静底下不知道多少危机四伏,但,这样的命运她们自己却是做不了主的。

石氏显然没认清楚利害,迫切地想要一展拳脚,自打温僖贵妃病殁,宫里竟没个实际上的当家人,石氏引经据典,以充足的立场请求康熙允准她管理内务——身为未来的准皇后,尽早熟习也是有必要的。

康熙自当同意,他暂时不想再立个贵妃,石氏眼下跳出来正好,有她吸引火力,省得惠妃等人老来眼前絮烦。

石氏并未意识到身处的危机,作为刚入职场的新人,这样迫切地想从老员工手里夺取权利,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四妃在愤怒之外,又有些隐隐兴奋——终于能找点乐子了,天天打些嘴皮官司怪乏味的有没有?

宜妃的妆面比先前更精致许多,凤眼斜飞,烈焰红唇,那表示她老人家要进入战斗模式了。搁以前,珊瑚定会踊跃为姨母捧场助阵,然而她却无甚心情,而是焦急又彷徨地等待着——敦多布多尔济结束三年孝期,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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