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笑话姐姐这变脸的工夫,真叫人大开眼…… - 清穿之公主吃瓜日常 - 天行有道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96章笑话姐姐这变脸的工夫,真叫人大开眼……

第96章笑话姐姐这变脸的工夫,真叫人大开眼……

珊瑚亡羊补牢的举措到底未能发挥作用,或者说,那封信去得太迟了。

上巳节前,关外传来消息,噶勒丹多尔济出使途中被噶尔丹部下偷袭擒杀,阖京哗然。

康熙尤为震怒,两国相争不斩来使算是约定俗成的行规,噶尔丹如此猖狂,属实没把他这位大清领主放在眼里,由此更坚定了剿灭准噶尔的决心。

珊瑚隐约觉着,此番情景说不定正是便宜爹愿意看到的,交涉成功固然可喜,可和谈得费多少工夫,还得提防策妄阿拉布坦中途反水,莫若现在,只需牺牲区区数人,便可激起蒙古人对准噶尔的仇恨——别看平时争斗不休,真出了事倒还是同气连枝的。

而由于地利之故,康熙最需要的也是这帮人的支持。

珊瑚不能往深里想,再想下去这地方就待不住了,政治斗争本就少不了流血牺牲,更容不得片刻儿女情长。

她抚摸着胳膊上一颗颗肌栗,轻声道:“敬安公主呢?”

未嫁女不宜随便关心外男,可循嫔知道她真正在意的是谁,叹道:“敬安公主伤心难抑,已经移居清水河,万岁爷将那条街市命名为永安大街,希望公主和她的府邸永远平安。”

看来康熙对姑姑还是有些愧怍的,才想在事后予以补偿,有他老人家福泽庇佑,孤儿寡妇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

循嫔按着女儿手,柔声道:“万岁爷已召其长子回京,你们不日就能见面。”

若只是寻常表示慰问,当然不必如此大费周折,多半还要为其加封,这可是莫大的荣耀体面。

说不定还能趁机将两人婚事定下。

珊瑚却半点高兴不起来,她相信敦多布多尔济跟她也是同样心情,人在这种时候总是分外无力,若还苦中作乐,也太勉强了些。

虽是如此,珊瑚仍打起精神迎接。

到底亲事未过明路,她不能理直气壮给未来公公穿孝,只穿了身偏素淡的衣裳,又把钗环簪珥皆换成银饰。

这样静静的立着,很多了几分沉稳之态,使她看来远不像个十四岁的女孩子。

敦多布多尔济霎时竟没认出她来,还是珊瑚低低说了句节哀,他才后知后觉反应,颔首,“多谢。”

重逢的喜悦尽被悲伤冲淡,这是自然而然的。

他态度疏离,珊瑚并不介怀,养育之恩大过天,若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谈情说爱,珊瑚反而看不起他。

可是那封信……

珊瑚问起时,敦多布多尔济面露愕然,“什么信?”

显然,他并未收到,不知是在路上搞丢了,还是驿丞压根就没给她送——尽管信口涂有火漆,可普天之下除了皇帝其他人皆无隐私可言。

尤其这件事又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人家肯替她保密已经算手下留情了。

珊瑚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她微微低头,“抱歉。”

敦多布多尔济不由得笑起来,“你道什么歉,这与你无关。”

“可我没能帮得上忙。”珊瑚道,几乎便要冲口而出,好容易忍住了,她不能叫人家以为她是个怪物。

敦多布多尔济再迟钝,也察觉她此刻态度别扭,联想到四格格从前种种古怪之处,似有所悟。

他顿了顿,温声道:“祸福天定,非人力所能更改,你无须自责。”

他猜到了?珊瑚万分讶异,不敢相信对面这样敏锐,不,也许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被她打岔,敦多布多尔济眉宇间的悲伤冲淡不少,反倒微微舒展开来,他自言自语,“我阿布为人并不聪明,远不及万岁爷那样英明神武,就连额吉都多有瞧不起,可是这次,却当了回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笑中几乎落下泪来,尽管父亲的死因并不光彩,甚至没能亲上战场,而是被宵小暗算而死。

可无论如何,他肯主动出使,已然是莫大的勇气,相信在那一刻,额吉已经原谅他过往种种,也心甘情愿释怀了当年的亲事。

珊瑚没有说话,只安静聆听着,她知道这种时候,当事人只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旁人无须插嘴,已然是莫大的安慰。

不过皇宫里头泪流满面,叫人瞧见终是麻烦,珊瑚默不作声递过去一方手帕,让他擦擦眼泪鼻涕。

敦多布多尔济看着上头精致绣纹,想用又舍不得,末了还是珊瑚不耐烦,放话道:“这种帕子多的是。”

他才珍而重之揣到兜里。

珊瑚假装没看见,“令尊下葬了么?”

敦多布多尔济颔首,“都办妥了。”

在蒙古,最崇高的死法是天葬,让飞禽走兽尽啄其肉,所谓还归自然,灵魂也能自由安息。然而那只适用于正常死亡的人,像噶勒丹多尔济这种反而得风光大葬,尸身得以保全,不得不说是莫大的讽刺。

如此也好,否则丈夫死无全尸,敬安公主心里该多难受。

珊瑚待要问问公主近况,那边纱达利却风摆杨柳似的过来了,身段袅袅婷婷,比平常更多几分韵致。

让人一看便知是狩猎的姿态。

以前敦多布多尔济不在她名单上,如今却不同了,这样年纪轻轻就当了多罗郡王,谁不稀罕?噶尔臧闹出那般丑闻,又只是家中次子,不知道要熬多少年,傻子也知道该如何选。

她装模作样上前问好,“许久不见郡王殿下,难不成生分了?”

敦多布多尔济看她盛装丽服,实在提不起好感,而周身喷射的香气更令人不适。

强忍住打喷嚏的冲动,勉强应道:“公主贵安,还请慎言,在下并非郡王。”

纱达利娇声道:“你又何必过谦,明摆着的事,皇阿玛召你进京便是特为册封的。”

敦多布多尔济沉下脸,“公主可曾见过圣旨?”

“这……”纱达利一时语塞,她一个内宫女眷,哪能接触那玩意儿,可外头传得沸沸扬扬,还能有假的不成?这家伙未免太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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