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种子可怜的小王爷,相思树注定难以开…… - 清穿之公主吃瓜日常 - 天行有道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97章种子可怜的小王爷,相思树注定难以开……

第97章种子可怜的小王爷,相思树注定难以开……

珊瑚懒怠理会纱达利那些小心思,说白了,都是些不入流的微末伎俩。

她不反对追逐名利,尤其封建王朝,婚事几乎能决定一个女子全部的命运,可纱达利选的契机实在愚蠢,明知人家还在为丧父伤心,她居然打扮得花红柳绿过去引诱,就算成功了,这种男人难道值得托付终身?

也就是兆贵人位份低管不住她,由着女儿这般胡闹。

珊瑚摇摇头,径直回殿中去。

循嫔这会儿紧张得不得了,看万岁爷的样子,兴许连册封带赐婚都一并砸实了——依着礼法,子女丧亲原应守孝三年,可若是百日内,趁着热孝即可成婚,是不必拘泥那些旧俗的。

可她什么都没准备好呢,仓促里往哪置办去?嫁妆太过简薄,不但惹人笑话,也对不住哈宜瑚。

珊瑚轻声道:“您放心呢,还早着呢。”

莫说婚事,就连封诰敦多布多尔济此刻也是不会接受的。

循嫔啊了声,不接受那他上京干嘛?再说他又不是傻子,老王爷去得急,尚未安顿好继承人,就算他是长子,可下有兄弟,上有叔伯,免不了一番腥风血雨,不趁机将爵位砸实了,日后得有多少麻烦?

循嫔所说即是当下人普遍的看法,也是最理智的办法,然而,大抵感同身受罢,珊瑚觉得敦多布多尔济没心思处理这些事。

他是个赤纯之人,想不到那些腌臜去。按世俗的理念或许是傻的,然而珊瑚看重的也正是这点傻。

果不其然,康熙将敦多布多尔济叫到乾清宫去,还欲昭告礼部,亲自为他行加冠礼。

不知有多少宗室酸得冒泡,这可是他们都未品尝过的殊荣——可惜他们的老子没战死沙场,到底少了几分慷慨激昂。

敦多布多尔济却是轻描淡写给辞了,只说自己要结庐守孝,无意喧哗,更不喜吵闹。

珊瑚可以想见当时气氛多么尴尬,当皇帝向来是要人捧着,几曾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鉴于情况特殊,康熙没当场发作,只过后来翊坤宫时免不了吐槽,“那小子对朕怕是有些怨恨。”

宜妃心说能不恨么,人家的爹可是因你而死。

不过,也只能到恨这一步为止,敦多布多尔济总不能提刀把皇帝杀了,且真正的罪魁是噶尔丹——只要认清楚这点,就能让蒙古跟大清一条心,从而实现利益最大化。

因此宜妃劝道:“他一个孩子,有什么怨不怨的,无非骨肉生离,伤心难抑,万岁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就是了。对了,爵位之事如何?”

人家或许想加点码,皇帝多赏些面子也就是了,当年大封六宫,她也假惺惺说自个儿才疏学浅不堪为妃呢,这种把戏见得多了。

康熙冷哼,“他既不识擡举,朕还理他作甚。”

噶勒丹多尔济并不止一个儿子,随便挑挑拣拣,兴许有更合适的。

宜妃知道皇帝说的不过是气话,敦多布多尔济乃嫡长,生母又是敬安固伦公主,与大清关系紧密,若弃而不用另择旁支,公主心里该怎么想?且草原虽不及京师注重礼法,坏了规矩也是麻烦,以后群起而效仿,岂不得生出大乱子。

宜妃笑道:“人家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您是天子,气量必定更加宽宏。他越如此,您越施以仁德,岂非更叫他惭愧?”

当然宜妃也有自己的私心,谁叫外甥女看上他来着,她总得帮哈宜瑚打算,一介白身凭什么迎娶公主。

康熙本就是个有主意的人,无非到宜妃这里发点牢骚,得爱妾一番宽慰,心情已然舒展许多。

隔天便颁下恩旨,保留敦多布多尔济多罗郡王的头衔,册封礼则留待三年后举行,也算小小的威胁一把,三年后什么变数都说不准,兴许他心血来潮就把这王爵给撸了,识相的就好好表现,到时再来谈论是否有资格迎娶朕的女儿。

珊瑚并不为亲事担忧,只怕敦多布多尔济心里有疙瘩,及至见了面,见他神色平静,并无愁眉紧锁之态,方才安心下来。

敦多布多尔济道:“放心,我不是同皇帝陛下较劲。”

其实他是跟自己较劲,为了阿布的死,额吉已经几宿没能合眼,却还拉着他的手谆谆劝他在皇帝跟前歌功颂德,尤其不能有半分不平。

他知道额吉为他好,可心里仍有点别扭,实在没忍住呛了一把,当然他确实是这么想的:父亲尸骨未寒,做儿子的就忙着争权夺利,像什么话?

他由敬安公主亲自教养,公主饱读诗书,因此他也耳染目濡。草原上不拘那些旧俗,守孝期间照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他却是决心守着父亲坟茔,直至三年期满。

珊瑚体谅他的孝心,腹内难免吐槽:就游牧民族的生活,粮食蔬菜貌似比肉食更稀罕罢?好像有悖守孝的本意。

不忍心说他生搬硬套,珊瑚只能将吐槽默默憋回肚里。

敦多布多尔济望着她有点内疚,“抱歉,耽误你我的正事。”

珊瑚冲口而出,“放心,我总是等着你的。”

语毕却有些讪讪,人家说的未必是那件事,她这么一来好似自作多情。

敦多布多尔济却感到由衷喜悦,本来颓废的眉眼放出光来,他忽然紧紧握住珊瑚的手,想要说点什么,嘴唇嗫喏着,迟迟未能成句。

末了,从袖中掏出一挂串珠来,式样看着分外别致,“这是我额吉要我带给你的。”

他自己想不到这些,老是送马送狼牙哨子之类,难免粗粝,敬安公主嗔他不懂浪漫,特意托人订做此物,又供在佛前开光三日,方命他送来。

难怪看着簇新又带点烟火气,上头的珍珠却是质地极佳,颗颗有拇指肚大小,可见敬安公主实在破费。

贵重得珊瑚都有点不好意思,正要推辞,敦多布多尔济却已经缓缓给她戴在腕上,不松不紧,正正合适。

他半开玩笑道:“这样子你就被我套牢了。”

珊瑚实在忍不住耳根的发烫,她轻轻嗽了声,提醒他注意人多口杂,御花园毕竟不比外头。

敦多布多尔济于是正襟敛容,并礼貌地退开三尺距离。

好像退得太多了点……她没让他离那么远呀!

珊瑚瞪着眼,忽然想起自己是不是得还礼?不过这一身太过简单,得回宫找点值钱东西才是。

慢着,这样好像跟私相授受一般,那么还是不还礼合适?

敦多布多尔济不在意这些小节,只说明日就要离京,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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