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较量可能他以为自个儿是草原第一巴图……
第66章较量可能他以为自个儿是草原第一巴图……
不管系统说的是不是真话,珊瑚都决定当成耳旁风——反正这家伙胡诌惯了的。
她才不相信世上有一见钟情这种事,除非见色起意,鉴于她今日特意往低调打扮,就更不可能了。
何况,她对拉布拉多并无好感,至少在见面以前,她以为会是个威风凛凛的男子汉,枭雄一般霸气侧漏的人物,然而……珊瑚瞥了眼地上仍红着脸的傻孩子,识趣闭上嘴。
她试图往未来夫君人中掐去,但并不奏效,大抵草原上的人太过皮糙肉厚,珊瑚略一思忖,毫不犹豫拔下发上银簪,用尖利的那头用力往他掌心虎口戳去。
敦多布多尔济果然慢悠悠苏醒,迷茫地睁开眼,“怎么回事?”
他看向手掌,仿佛有个小口子,还渗了点血。
珊瑚面不改色道:“你被蛇咬了。”
拉布拉多虎躯一震,为之悚然。
珊瑚怕玩笑开得太过了,连忙找补,“放心,是条无毒蛇。”
拉布拉多方才松口气,诚恳地道:“幸好那长虫咬的是我,万一伤着姑娘就糟糕了。”
珊瑚:……她信了,这人是真傻。
略微带点愧疚,珊瑚板着脸起身,怕再待下去这人会情根深种难以自拔——她魅力有那么大么?难以置信。
可能这位从生下来就没见过女人吧!
拉布拉多跟在后边呼唤,“姑娘,请问您是……”
珊瑚很深沉地扔给他一个背影,潇洒一甩头发,“有缘自会再见。”
还是保留一点神秘感好了——在她正式嫁给他之前。
不是有句话叫七年之痒,相处的越久,那股新鲜感便会渐渐淡去。珊瑚好不容易升起的虚荣心可不能一下子就消退了。
御花园里,宾客们仍在高谈阔论。起初不过是聊些草原风光名山壮丽,渐渐的,却转移到物产丰饶与国力昌盛来。
大阿哥用略带轻蔑的口吻问起蒙古人是否个个茹毛饮血,甚少品尝熟食——听说他们那儿连生火都不易吧?
大格格微微变色,虽然她也觉得此话有些夸张,但若真是如此,她去了草原如何能过得惯?要知她闻见生肉的腥膻味都几欲作呕呢。
此话一出,旁人尚未如何,班第脸上不由得恼火,要知大阿哥这句话是用满语问的,同行里头,只他们这些王公懂得满语,不是故意寻衅还能为甚?
碍着大格格情面,不得不耐着脾性解释,他们当地的民俗的确与京城不同,但也并非化外之人蛮夷之邦,只是多用肉食少有菜蔬而已,当然,大格格若是嫁去,一应衣食起居仍照旧时来,他会安顿好,不叫公主受半点罪。
听见此言,大格格不由得含情脉脉看向他,能得夫婿如此体贴,这桩婚事对她而言也没那么难接受了。
大阿哥冷笑道:“嘴上说得好听,谁知道我姐姐会不会受欺负,你能时时刻刻护着她么?”
他倒并非多想为大格格出头,只单纯看不惯这些远道来的野人而已,看皇阿玛将他们奉若上宾,好吃好喝招待,连一帮皇子公主都得做陪客,简直可气——尤其领头接待的还是太子,更令他不快。
若不找点存在感,简直有辱他身为长子的权威。
班第无疑被激怒了,亦看出大舅哥不肯善罢甘休,便淡淡出列道:“好啊,不知阁下可愿比试比试?”
论弓马骑射,大阿哥平素就是佼佼者,自认底气不虚,何况,对面真的敢赢他?
遂坦然昂首,便欲迎战。
大格格着急起来,既是比试,难免有磕磕碰碰的时候,不管哪边受伤都会结下梁子,心里也会生出疙瘩,论起来倒成她的过失。
若能干脆取消婚事也罢,可既知她必得嫁过去,何苦白得罪呢?
大格格明知她劝不动大阿哥,只能向姊妹们投来求助目光。
二格格亦心生不忍,悄悄对珊瑚咬耳朵,“大哥太能折腾了,这不是明摆着挑事么?”
但她与大阿哥并非一母所生,平素亦不亲厚,自然也没信心让人家听话,对大格格的央求只好爱莫能助。
珊瑚瞅着大阿哥信心满满的模样,再瞧了瞧博尔济吉特·班第铁塔似的身躯,心想人要作死天都拦不住,大阿哥虽然成年了,到底未及弱冠,又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不看看对面比他高一个头呢!
班第不把他打出血都算厚道!
珊瑚才不信这些粗汉会手下留情,听系统解释,他们草原也经常举办类似的比试活动,都是拳拳到肉刀头舔血,受点皮外伤算什么,这都挨不住就不算男子汉。
该,实在是该!她宁愿大阿哥得点教训,至于两邦友好与她何干?她又不是管事的。
不过对大格格着实有点难办就是了。
两边正僵持时,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跑来,将班第挤到一边道:“阿兄,何须你亲自动手,我来!”
班第正觉得胜之不武,他看大阿哥跟看毛头孩子似的,赢了也不算什么光彩。
便顺势让开。
大阿哥仍是那副目中无人模样,心内亦舒了口气,换了个呆头呆脑的就更好办了,哪怕祭出全部本领,想也不是他对手——骑射可不是个力气活,更考验身法灵活与技艺精湛。
这人岁数比他还小呢,纵使苦练过几年,也比不上他由皇阿玛亲手传授的神韵。
珊瑚瞅着眼前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不自觉带点愠色,【他疯了?】
大阿哥下手可没轻没重,即便在较量中不慎将人重伤或是误杀了,那也是无心之过。何况拉布拉多又不是今天的主角,人家不过是来当伴郎的。
为了看热闹把自己搭进去实在不值。
系统俏皮地道,【可能他以为自个儿是草原第一巴图鲁呢?】
珊瑚咬着嘴唇,一点都没被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