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7
日之尊也明白,人间再无可能有人能对抗白鬼,必只有亲自出马才能完成这些目的,可是为了与月夜弓的约定:「绝不以日之姿干预人世……」好不容易,她想到以人胎之姿降临人间,却发现人类的弱小根本无法助她完全任何事,幸好她仍有神性,知道如何才能用人身取回力量。
人间的王,为了他的野心,知道千璃的力量后,利用她的一切,当然,这都是在千璃默许的前提之下,因为将人间主权交与皇族,流有日之尊血的人类,也是她的心愿。
不如将毫无神力的神器交与他们,作为人神一族的象征,毕竟以后再也不能干涉人间任何事了……
为了消去神镜神性,需要一股能与之抗衡的神族之力,理所当然就是月之尊的影子了,那个扰乱我心爱人间的孽种……
就算他留有月夜弓的神辉,却夺去了我创造的日精子,而且……
「那孩子跟我很像,不是吗?皇姊?」
好轻巧,好惹人生厌的一句话……
「如果我受伤,你会懊恼;那亲手毁去一个和我如此相像的存在,你真的好受吗?」月之君握住千璃的手,似乎想将自己的想法、思念全都传进千璃心底。
一道浅浅的光辉,温柔包覆着千璃全身,她全身放软,任由月的神辉在自己周边流窜:「原来,你是这样想……你想让我自己醒悟吗?」
「这孩子的牺牲,你真的毫无感觉吗?……看,在你眼前的,那个你派遗下凡的日精子,失去了心爱之人后,那个表情……你听不見你的分身心底,撕心裂肺的痛吗?……」
真拂见到尘灰消失后,只剩日月二尊,不见那人的踪影后,毫无血色的身体就跪在原地,原来伤心到极致,眼泪是流不下的……
她无神地盯着千璃,仿佛已不在乎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那个孩子……牺牲了自己,这样就无法再保护真拂或是黎落了……」松开了月的怀抱,将注意落回到了真拂身上,月夜弓对皇姊的举动不解,直说:「你还想如何呢?还没放弃吗?」
日的执着,祂不是第一次见识,只是不明白,就算自己已经为她而伤,也不能让她醒悟自己的错误。
「晚了……太阳升至顶前……我得结束才行……届时,也是你我二人,重返辉宫之时……我们再也不必被其他事所扰……属于我的月……」千璃执意地走向真拂,而真拂早已失去逃意,跟着枯萎的岛一般,等着命运的结束。
「皇姊!」月之尊再次挽住千璃的手,想张口再说些什么的同时,却在望见千璃的脸颊上的两行时停止。
「为什么,你明明也不想这么做……却硬要……使命这些就算不完成,也丝毫不灭你日之尊的威严……」
「说什么也没用。」千璃的眼神充满决心,就算还是湿润着。
「一个什么也办不到的人类,究竟还能影响什么?我不愿见到皇姊的分身被残害……你,快离开吧。」月君唤着真拂,但真拂一动也不动,见到冷凌奚的毁灭,她心已死,何况岛开始发出阵阵低鸣,是要开始崩毁了吧。
千璃聚起手中的灵光,无视于月的三番劝阻,执起手之时,说着:「无论如何,你都必须消失,反正他不在,你一定也不想活下去,对吧,因为你是另一个我……永别了,另一个我……」
「不行!」月想做出动作阻拦千璃的攻击时,岛的波动出现剧烈的改变,繁茂的桃花全数随风凋散去,桃树枯萎倒下……从岛的四周漫出一股黑暗,正快速袭向他们。
这些异动暂且让千璃分了心,岛的幽暗没有遮住强烈的阳光,但这种异像让众人很不安。
「皇姊,我们还是走吧,就当作事情已经结束,那孩子……想必只是想跟心爱的人长伴一生……」
那孩子?
原来如此,千璃此时才恍然大悟:对啊,那孩子是混着二界的异种……所以才能……
可恨的是,月夜弓早就知道,却想瞒骗我?可恶!
明白自己被欺骗的千璃,不甘受辱,甩开月君的手,紧握着神镜,并想唤出神镜的力量。
「皇姊。」
「住口!」月夜弓知道皇姊明白真相了,知道身为白鬼体内的另一股力量觉醒,所以想用神镜的力量。
可是,为何她要执着到这种地步?月之君很失望,原来就算自己用受伤来证明,日的注意力还是马上会移开。
居高临下的日之尊,果然眼底容不下其他人。
「消失吧,不论你躲在何处,连同你心爱的女人,一起远离我的人间!」千璃手持铜镜,让力量发挥到最大。镜光四射在岛上,疯狂摧毁着岛。
目光回到真拂所在:「至于你,现在该知道,擅自反抗我的下场就是这样。」
真拂此刻稍微回神,眼神对上千璃的愤怒,叹一口气后,不再多说,一股波动在千钧一发之际移开了真拂。
那股默默护住真拂的气,让千璃不论发动多少攻势都伤不了她半分。
真拂同样感到讶异:「这股灵力是?」好像是很熟悉的那人,可是却很不一样,竟能隐隐的,让她躲过日的光。
「可恨的存在,失去形体也要反抗本座。」照千璃的说法,现在反抗她并带给岛上异样的人,就是岛主白鬼,可是白鬼不是灰飞烟灭了吗?
「本君可是夜的庇护体啊,何况那孩子的母亲是守护冥间入口的树灵,不具神之力,也具有幽冥之力……就算皇姊察觉真相也无法杀害祂,因为,就意义来说祂是冥界的一部份,根本死不了。」月因内心被千璃无情伤害,对她的语调充满冰冷,也不打算再待在这即将消失的岛上。
「那孩子,就算是失去神体,也会化成隐波护住心爱的妻子,皇姊以你现在的肉身根本伤不了她半毫,不过要是你恢复了神位,就是打破了约定……不过,怎样都好,本君无意再看下去了……」月即将离去,千璃听见后非常惶恐地瞧了月之尊一眼。
体认到月夜弓口中的事实,一向高傲的千璃忽然神情慌张,呼喊月夜弓时却欲言又止:「等……等一下……」
可是,月之君选择背对着千璃,这瞬间,换千璃姬被伤透了心。
我碰不了她?我伤不了她,更杀不了她……该如何是好?请求月夜弓动手……正在苦恼的千璃无意又望了真拂一眼,却看见真拂用双手扶抱住自己全身,简直像是……在抱着用灵波护着她全身的白鬼君……
她瞪大双眼,根本说不出话,因为那一幕深深印在千璃眼底,脑内充满无数冲击。
我到底做了什么?见到这二个孩子我才明白……原来自己真正的心愿,只是这样而已……本座,彻底做错了呢。
此刻,岛上日正当中,千璃的灵力忽然瞬间飙涨,刺眼的灵光由她体内发出。她即将摆脱人形,回归神位,月之尊感受到她的变化,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一眼。
千璃的身体仍在强光之中,她同样也将目光落在月之君身上。
月之尊不明白她想表达的,只在心里想,就在神性恢复后,你就会完成你的目的了吧,皇姊。
祂真的不愿再看下去,已经唤出时之界的出口欲离去,却被一股忽然出现的气息吸引了注意。
「月夜弓……最后了,你仍不打算再看我一眼吗?」正在恢复神位的千璃,忽然用充满女性温顺的语气说话,更让月之尊诧异的是……千璃在发出强光的同时,不自禁露出的寂寞的笑容……
身上也被一大团粗黑的东西裹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