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见她持弓的左手向前高举，举向妖怪的方向。妖怪在靠近明姬前就被像是结界的东西弹至一方，最后在原地用骇人的脸孔死瞪明姬，化为白色的烟雾消散。

「欸欸，你没事吧？」好像刚才那招让明姬耗尽力气，她不禁趴倒在树侧喘息。

「呼……呼……没想到只是请你去取水，就被缠上了吗？」听见这话的弥彦很受伤，好像又是他让明姬的情况更严重。

「我有帮你取水回来了……先用它来净化你的伤吧。」

「不！现在有更要紧的……把水先倒在你身上吧！你再被附身就麻烦了。」

「附身？你说刚才的女人？我只是在河边遇到她以为她要找你才带回的，以后不……」

「刚才我只见到你一人而已，是瞧你不时转头最后身上还出现妖影，在你蹲下后我才瞧见那妖怪的模样。」

「什么？怎么可能呢？她明明……一直跟在我……」弥彦背脊一阵毛。

「咳，咳，这里可是风谷附近，不想被怪东西缠上，心里就不要有邪念，咳咳！」尽管虚弱，明姬讲得很认真，像是在教训弥彦。虽然弥彦嘴里咕嚷着自己并没有想着任何歪念头，还是听话得将取来的水淋在自身。

「好了，我再去一赵帮你取水吧。」全身淋湿后，风一吹来还真有些凉意。这里可是高地啊。

「慢着，我……与你同……去，咳，咳。」

「不好吧，你连移动都很困难，我这次已晓得路，来回很快的！你等我～」他顺势扶住欲站起却又站不稳的明姬，不过明姬快速从他手中抽身，倚着柏树。

「天黑了，这里的邪气，可不是靠泉水净化就能了事的程度；只有我去才保得了你，否则你再被什么人带走，我也找不着……」听起来真的挺有说服力的，弥彦看向四周，原来灵山的夜晚可以有如此毛骨悚然的气氛。

「好吧，不过，你得听我的，让我背你去！否则我得一路在旁把你从地上拉起太费事了！」

「你这不就起邪念了吗？」她当然排斥这个提议。

「请你别误会好吗？刚才找水的路上有很多窄路，你这身体要跨过那些障碍恐怕要花上半天！既然是神使，你才该心无杂念，让我背你是就实际情况考量～」总算又回复自己平常的说话方式，弥彦总觉得在明姬面前很有压迫，现在好多了。

「咳，咳，咳……你想背，就……背吧。」近看才知道明姬的脸色，比先前更惨白，弥彦只得迅速背上她，再往方才来的方向跑去。

一片漆黑的路上，他凭着依稀记得的道路及踏过的地面快速跑去，也感觉得到，明姬在他背上每呼吸一次，气力就越发微弱。

「振作一点啊！」

一阵奔波后，他们总算又回到刚才弥彦发现的泉水，刚才的阳光早就不见了，如今只剩些些银色的月光撒在水面。

「巫女，我们到了！」小心地放下明姬之身，让她走入泉中，因为寒风吹拂，刚走入水中的明姬尚未适应，频频打颤。

「你别再往里面去了吧，万一不小心滑倒很麻烦耶。」

「我要到……到水流……最湍急的地方……」她还是一直往石碞的方向去，停步之后，她跪坐在水流之下，让水从头到尾浸入全身。

衣服湿透不必说，连头上的发带也被水冲走，头发整个散开。

劝阻不了她的弥彦，只好拾好明姬的弓箭，待在原地等他，一会儿后，才想到自己能在此地生火待明姬上岸时烘干全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弥彦眼睛已慢慢闭上，再突然张眼时，已看见明姬脱去白色襦衣及下裙，只身着一件白色简单的居服坐在自己升起的暖火旁。

「喂，你没事了啊。」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阴森的地方睡着。

明姬没回应，看似有些紧张的抓住自己的弓，这行为落入弥彦眼里。

「喂，你也太紧张了，我再怎样也不可能乘人之危的。」看来这女人对自己的误会很深啊。

「没事，你睡你的……」冷冷回一句。

「真是的……我才不想睡在这儿，肚子倒是挺饿的，不过照你说的，这里也不会有什么野兔会想靠近吧。」

「恐怕连鸟都不愿徘徊至此。」

「真是的，那你原本打算要怎么上山啊？又冷又饿的。」他发起牢骚，毕竟他从来没遇到这种惨境。

「这是修行之路，没有选择。」天啊，她就只会说这种话吗？好无趣的女人。

「若是你不睡的话……」

「怎样？」他还没停止抱怨的想法。

「让我……让我靠……让我靠着行吗？」依然是头低低的看着自己的弓，明姬说出让人大感意外的话。

「？你是说真的？刚才你可是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

虽然明姬没再搭话，但自己也并非狠心之人：「好吧，想靠就让你靠吧……」他主动走近明姬，轻柔地坐在她旁边，他才发现原来她仍在发抖：「你该不会着凉了吧？」

「没事，坐在火旁就没事的。」

「真是嘴硬，算了，你就靠在我身上睡上一觉吧。」

「不行，我不能睡。」

「你非睡不可！」

她缓缓抬头，以一种似乎带有悲哀的眼神看向弥彦：「我睡着的话，我俩都可能被妖鬼食掉。」

这话让弥彦想起刚才带去的女人，不得不同意明姬的话。

「那你……撑得下去吗？」

「没其他选择了。」弥彦一想到自己现在是靠一个女人保謢就觉得羞愧，脱去自己的外衣，披在明姬身上。

「至少，你别冻死在这儿……说点话吧，总比你一个人硬撑精神管用。」

「我不会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