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我并非以遵旨为目的,而是能顺道来集兵村一趟我很高兴……况且,此行还有机会找出二十年前杀死我父亲的妖怪下落。」「城中的王,究竟为高天原带来怎样的旨意?我们是不可能替他除去一切妖怪,好让他野心得逞。」
「我也不喜欢那男人,但他找来的预言师说只要高天原的大巫女肯帮忙,妖怪必能安定下来,那妖怪连无辜的士兵都杀,这不是挺过份的吗?」
「我也听闻,只要不打战的话,妖怪就不会出现。」
「问题就在于,那男人不可能放弃一统天下的野心!拼命寻找对抗妖怪的方法。」
「所以是下旨命要我们去除妖啰?我们并非王权摆弄之下的物品,神明才是真正能左右我们的存在!」事关高天原,明姬有些激动。
「嗯……义父还带着圣旨来呢,不过,他应该比我早到了~你们的大巫女也早就知道了吧。」火似乎变得有点小,弥彦赶紧加入干的柴木,当剥跳的声音再出现,他才稍微放心。
恐怕已经大半夜了吧,真的整晚不能睡吗?我应该睡了也没差吧,反正是她自己坚持要醒着……从未在野外真正独自过一天,弥彦感到有些无助,自己的意志原来这么薄弱?正这么想的同时,明姬又开口:「你得再靠近些……」
「?你说什么?」
「再近点……我才不必多费神张大结界保护你。」听见这话,他此时真的惊讶到身旁女孩的坚强,自己根本遥不可及!
周围一片漆黑,就连张眼想看清自己的身体都很困难:「我的感官怎么好像消失?!」弥彦独自一人在异空间中彷徨,四周的空气都有莫名的压迫感。
我在哪儿?怎么空无一人?我……还活着吗!?无论自已有多想伸手触碰自己的身体,他都毫无反应。
「我……」连声音都发不出。
来人,谁都好……想不出自己处在这儿的原因,原本应该是在前往高天原的路上不是吗?同……明姬一起……突然想起她的存在,弥彦在心中不断喊叫她,依然没有反应吗?
绝望的一瞬间,他又看见上方出现一道光形成的旋涡,不停盘旋后就逐渐放大……
接着出现一只巨大的黑影,被光刺激得看不清,黑影似乎有许多爪牙之类的东西,
集中向他扑来,不知为何,心中认定自己一定反抗不了……
「嗯?!」再张开双眼已经是白天,天气异常的好,蓝天清澈得不可置信。
「你醒了?」明姬已经装束好自己的衣物,脸色也好多了。
「嗯,你一夜没睡?」自己不争气的又打盹,因为真的发生很多事,他觉得很疲惫。
「不说废话了,快启程吧。」毫不在乎的表现又回来,可见她体力真的异于常人啊。
弥彦有些无地自容地抓后脑勺,突然想到:「对了,问你件事……在当时,你是真的能召唤出妖怪吗?那只蜘蛛……」
听见这问题,明姬本不想多说,却想起好歹他昨天有恩于她,就回答:「那只蜘蛛是我唤出的没错,不过它只是式神罢了,并非真正的妖异。」当初只是想吓敌用,临时想到最近遭受的变难,才……
「呼~太好了!」弥彦松口气。
「什么太好了?」明姬不解。
「我就知道美丽的女人是不可能跟妖怪有什么牵连的!真是太好了……」
那个梦恐怕是自己多心了吧?弥彦松口气的举动只让明姬觉得莫名其妙,但她也不想多问。
在前往隐密的高天原另一条道路上,有二个女孩为了某件事正僵持着。
「都过一天了,那家伙还没回来,那就凶多吉少了,何必再去找他……」拂子显然是要阻挡真拂的去路。
「他是去找明姬了啊,一但他走入风谷是撑不了半天的,万一明姬晓得我们如此丢下他一人,一定会……」
「会怎样?怪我们两个没走入风谷找他?风谷是个怎样的地方,明姬会不晓得?凭我自保都难了,何况还要带上你去找他?」
「难道就丢下他不管了吗?」真拂万分自责自己昨日听信拂子「先等待再说」的提议,如果当时立刻就去找,也许能在那男人进入风谷前阻止他。
「……无论如何,我是不可能踏入风谷的,我力量不够!」拂子坚决不肯答应。
「那明姬呢?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姊姊她……是没有选择的!我也晓得多年来,她心里其实过得不快乐……如果说,山神有意带她走,对她而言,何尝不是最好的归属之地?」并非拂子绝情,而是她根深地固的信念。
这话使二人陷入沉默,真拂回想着明姬平日的一颦一语,她也见过明姬总在独自一人时,那出神叹气的模样。
真拂下了个决定,轻推开拂子的手。
「你还是要去?」拂子皱起眉,以为自己没办法说服她。
「不,我想去祭山神。」
「现在祭?你倒底在想什么?」
「请求山神,至少别让风谷多太多怨灵……」
这回答让拂子大感意外:「你想如何祭?我们现在什么都无法献上!」祭神最基本的祭礼,最基本的食物……她们可一点都没有啊。
「祭上桃花树。」
「没用的,明姬早带走那罐桃木灰了。」
「这附近有一棵桃树,去年下山时我看见了……以桃木祭神,这是我最大的献礼了!」她急着跑掉,去寻找她之前发现的桃树,拂子没能拦得住她。
「桃树?高天原这样的地方真的会有吗?」桃树在这国家可是很稀有的啊,以它当祭品可谓最高级的献礼也不为过。
后来紧追真拂的拂子,真的在她的带领下找到一棵开掌形的中型桃树,大概三尺高而已,已冒出些许的粉色花瓣。
「竟然真的有!?」拂子真的很吃惊,放眼望去根本见不到其他棵,好像它就是被孤立在此。
「我要开始了。」真拂满脑子只想将这唯一珍贵的稀树作为祭品。
「大观在上,顺而选之,今以桃为献神之礼,愿栖息于灵山间的山中神明,切莫让怨灵牵引走高天原的女儿以及来客……」祭文是真拂一人念完,拂子只是在一旁看着,脑中千绪交织。
祈祷完后,真拂取出怀中的石英石,拂子帮忙她一同在树干处燃起火苗,火慢慢向上蔓延,就像是神明听见祷词,正慢慢一点一滴取走这份谢礼;真拂绕着树周围走一圈,此时,突然有一只白色的物体从上方朝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