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暴露 平阳公主,你到底是何人?……
阿音的思绪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宋延年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他单手抬着托盘,碗里面冒着淡淡的白烟,随后行至床边坐下,笑着道:“我瞧你哥哥烤肉麻烦,怕你挨饿,便去盛了点肉粥。看着还不错,多少吃一些吧。”
阿音弯唇:“谢谢表哥。”
碗里的粥瞧着的确是色泽鲜美,除却切的细碎的孢子肉外,还放了些玉米粒。阿音捏着勺子搅了搅,她心头惦念着今日之事,频频抬眼看向宋延年。
“怎么了?”宋延年好笑不已。
阿音垂眼喝了小口粥,轻轻嚼着咽下:“我听阿娘说了,今日是表哥救我出林的,多谢表哥。”
宋延年见她动作不太方便,倾身将碗拿过来,盛了一小勺晾凉后,送到阿音嘴边道:“你右手不方便,我喂你吧。今日的确是我将你抱出来的,但幸亏你受伤时是在树下,莫不然只怕我也没办法那么快找到你。”
“树下?”阿音猝然抬起眸,“可我不是在陷阱里头晕过去的吗?”
宋延年见她懵懵的,笑了:“你怕不是记岔了?”
阿音费力地往起坐了点,皱眉道:“我真的是在陷阱里头受伤的,当时掉进去后,我还听见有蛇爬行的声音。后面我就记不大清楚了,但我的脚就是在那时候摔伤的。”
“那为何我会在树下见着你?”宋延年也是一怔。
阿音抿了抿唇,她没多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将手搭在左手腕那淤青上。原以为她记忆里头的那点东西应该是有些错乱的,但宋延年这样一说,阿音却觉得是有人救了她,又在宋延年来之前走远了。
思及此,阿音脑海中想到了赵承誉。
毕竟也只有他有这样的可能。
宋延年又给她喂了点粥,叹息道:“你这伤只怕得养一些日子,太医道兽夹伤到了韧带。等明日回京后,你便在府上好生休养,不要到处走动。”
阿音点点头,看起来有些提不起精神。
吃过饭,宋延年准备离开的时候,目光不经意扫过桌上那截沾有血迹的布条。他弯腰拿起来摸了摸,布料厚实,边缘还有用金线绣的暗纹,这样的东西不太像是平常人家能够用的。
只是阿音今日就穿的白色衣裳,旁人也都没有多想。
宋延年顺手将营帐里头的脏物拿了出去。
等他离开后,阿音又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之中,有些无聊。
纪懿淮没过多久拿了些羊腿肉进来,表皮被烤的焦黄,上面还有滋滋的油泛着亮光。阿音适才刚吃了些粥,此时也没什么胃口。
用了一小半后,见纪懿淮又要出去,阿音握住他的胳膊道:“哥哥,我也想出去坐坐。”
“你这身子有伤呢……”
纪懿淮话还没说完,就见阿音皱起秀气的眉头:“可受伤又不是见不得风,我又不出去骑马,就坐在你跟前看看你怎么烤肉也不成吗?我想吃烤鸡。”
祖宗都这么说了,纪懿淮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只能给阿音加了一件披风,弯腰抱着人去了不远处的篝火旁。见他抱着人出来,四面八方都投来了视线,纪懿淮大大咧咧地将阿音放在椅子上坐好。
“妹妹,冷不冷?要不我将你往火跟前挪挪?”纪懿淮生怕把阿音冻着。
阿音听了好笑,弯唇道:“那哥哥还烤什么鸡肉羊肉,直接将我架在火上烤算了。”
纪懿淮知晓阿音在打趣他,没好气地戳了下她的额角,撩开衣摆阔腿在阿音跟前坐下。烤鸡在火光中飘着香味,阿音就那么看着,没一会儿感觉肚子又响了起来。
只是往烤肉上刷的酱料少了些,纪懿淮叮咛她几句,起身打算去拿些酱料来。
阿音单手托着腮,正百无聊赖之际,耳边传来了荣庆公主的声音。
“纪姑娘。”
阿音侧头去看,只见她笑意盈盈地跑过来,蹲在她跟前问:“听说你今日是为了我才去那林中的,害你受伤,我真是心里头抱歉的紧。早知道的话,我就不自己进去了。”
阿音让婢女给荣庆公主拿了个凳子来,等她坐下才慢慢说:“我没事的。公主如何,可有受伤?”
提起这个荣庆公主就来气,嘟嘟囔囔的道:“你可不知道我今日有多倒霉。刚打了几只兔子,就被地上网野兽的网子困住,拴在了半空中,怕死了。后来幸亏靖王殿下来了,我才得以被救下来。”
闻言,阿音神色微顿:“是靖王殿下救的公主吗?”
“是啊。可惜那靖王实在是不知风趣,我逗逗他要以身相许,谁知他竟说是他的暗卫救了我,要我去找暗卫以身相许。”荣庆公主鼓起腮帮子,“他这样的人真的会有人喜欢吗,真是叫人头疼。”
阿音失笑:“那公主还不是喜欢的不得了。”
荣庆公主舔了舔嘴角:“你说的也是。”
看着她的笑脸,阿音的思绪又回到了今日在陷阱中被救的时候。思忖片刻,阿音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公主是什么时候被救下的?我寻找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公主在何处。”
“唔……反正我出林子的时候,正好听有人说你受伤了。”荣庆公主仔细想了想,随后又道:“想来咱们出林子应该不差多少时间。纪姑娘为何这么问?”
阿音摇摇头:“没什么。”
她也不知为何,在从荣庆公主的话里得知,赵承誉那时是在救她而不是在救自己没有丝毫的意外,甚至心里头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去欠赵承誉什么,也幸好不是他救了自己。
纪家的人心里头牵挂着阿音的伤势,翌日一早就将她送回京城。
因着这举动,阿音倒是错过了平阳公主坠马这场意外。
阿音与荣庆公主这件事,赵承誉多少有些怀疑是平阳公主所为。
清晨马车送阿音离开,赵承誉就那样站在营帐外的半山坡上静静看着,等到马车彻底失了踪影,赵承誉才将袖口里头的绢花拿出来。他指尖轻蹭,绢花中间绣着珍珠,触碰的时候还会微微晃动。
赵承誉垂眼轻笑,妥帖地将绢花收藏好。
等他刚下山,就看见荣庆公主在他的营帐外探头看着什么,赵承誉面色淡淡,走过去撩开帘子问:“看什么?”
“你去哪里了啊,我都等你好久了。”荣庆公主站直身子朝他身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