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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乐才懒得想。

反正他也气过了,不肯说，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上酒店的电梯时，游乐乐才发现简屹在十几分钟前发来一条消息,问她聊得如何。她心领神会，简洁回给对方：【还不错~】

那头简屹很快回复她,是一个狗狗比赞的表情包。

她被逗笑，却感觉到耳后有气息扑来。

“你干吗偷看我屏幕啊？”游乐乐息屏手机，扭头问他。

“又是简屹？”

程亦行只瞥到最顶上的名字,还没来得及看到聊天内容。只光看他反应,他的鼻间已经发出不愉快地气息声：“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

“你之前难道认识简屹？”她以为,又是他对储博森的那出旧相识的戏码。

“不认识。”

哦,原来不是。她更好奇了：“那为什么对他这么大敌意？”

“不然，我要给你的‘初代绯闻男友’什么好脸色？”

“什么初代绯闻男友……”

她自己都毫无印象的事，被程亦行在微博上三两下就轻松翻出来。直到看见那张古早相机拍的“封神照”，游乐乐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救命,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和他才认识，哪里知道会被网友这样传。算上今晚，我们才见第二次，而且还是时隔这么多年……”

说到这里,她好像明白了某件事：“你说已经气过了，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骄傲自尊不允许他现在坦然承认，但游乐乐从他眼神都能看出来，他就是为这事。

“那今晚我们算抵消了吧？”游乐乐笑着,用肩膀撞一撞他,“我和简屹一起喝酒，可你和覃小姐还当着我的面推杯换盏呢。”

程亦行不仅不听,还嗤笑她：“我连覃偲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你现在当我的面，和你的‘绯闻前男友’传信息，这就抵消？”

“人家追得都快贴到你脸上来了，你删掉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心里没鬼，才不被你这种乱吃的飞醋道德绑架！”游乐乐对他吐舌头，挑衅道。

“我心里有鬼？”程亦行反问。

“谁知道……是你一直非要抓着这些说事的。”

明明刚才在酒吧就算讲和，不知道为什么，悄无声息抖落的火药又被一丁点彼此摩擦的火星炸燃。

游乐乐知道再争下去，难听的话只会更多脱口而出，她不再说了，沉默着把头扭向另一边。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她是被他拽着出了电梯。

行政层的房间距离比普通层更宽，走得费劲。程亦行在前面大步流星，她穿着高跟鞋踩在酒店地毯，不免晃荡，鞋跟往侧面一撇，险些崴脚。

拽着她走的人回过头，看她弯腰在揉脚踝，便在无人的走廊上将她横抱起。

游乐乐觉得他莫名其妙，脾气一下一个样，但懒得在公共走廊和他较劲，就任他抱着走到门口。

到门口程亦放下她，用房卡刷开大门，将她拉进去。

房卡还没塞进取电槽，一室黑暗，他用身躯将她抵在墙上，托着她的腮，急迫地落下吻。

意料之外的，他不似之前那般野蛮凶猛，不主动去撬她的唇齿，只是一遍遍诱哄她自觉卸下防御。

硬冷的话是从他嘴里说的，但唇舌始终是人的一部分，不会因为话语而失去了温度，反而情到浓时，会变得比平日更为柔软和缱绻。

他用这样的诚意来与她沉默和解，等她微张朱唇，允许他进入，才把满腔不肯用话语吐露的情绪，都绕进试探和进退之间，灌满彼此口腔。

游乐乐抚上他的后颈，抚慰这只向她示好的大犬。

吃味这种事显得幼稚，又是全然不受人主观意识操控的深层占有欲。经过这一晚，她才稍微明白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他总是像个有些无理的小孩——

恋爱本就是不带理智的。热烈、荒唐、自私、肆意，凭着本能去爱一个人，和带着毫不讲理的一切排他性。

湿濡的热和彼此的喘息，在黑暗里发酵成带着荷尔蒙因子的空气，潮湿、黏腻，让人的理智和意志都沉沉地往下坠。

得到她缄默的应允，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又来解掉她的。衣衫落在脚边，和她进门时，就不慎掉落的单肩包作伴堆成一团。

彼此唇齿短暂地分离开，又契合上，他的手指去到他想去的地方，灼烧人心的炙热却不足以抵消她的皮肤接触到空气时，一阵凉意带来的冷。

“暖气……冷。”她泄出一声轻叹，在耳边提醒他。

房卡终于被他插上取电槽，客厅瞬间亮起旖旎暧昧的投射暖光。

酒店的夜床服务早在他们回来前就收拾妥当，留的恰恰是最温暖舒缓的那几盏。

她被托举着抱起，两只脚随着他的移动，甩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浴室里逐渐变得水汽朦胧，服务生贴心留在托盘里的浴球已经被投进水里，随着龙头出来的水流在融化打转。

他就坐在浴缸砌出的边沿，放她分腿坐到自己膝上，正面地直视他。

游乐乐终于看见了他此刻的神色。有欲.念晕染的浓烈鲜艳，也竟然有脆弱的荼白。

“之前程秋筠跟我说过一句话。”

程亦行手掌贴着她，都喝过了酒，彼此的温度似乎都不怎么低。只是高度的白酒没有醉到他，两杯看似无害的清甜鸡尾酒却好像把她骗醉了。

隐秘又深层的颤动，由内至外，晃动着胸腔中的一颗心都要为此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