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恶毒的诅咒
我其实已经能够理解,他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其实自己的心口也是疼痛的,甚至这种疼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没有办法抹除。因为它存在的时间够久,它甚至比泰山还要更了解自己。
“做一个独立的人没有错,但你本就不应该存在的。”
我试图狡辩,可他却笑了。
笑的阴冷,光听声音就令人毛骨悚然。
“是,我不应该存在,但你别忘了,我是来自于他的身体里面,也就是说,我其实是它创造出来的,如果他不想我出现,当时就不应该创造我出来。”
泰山果然还有一番我不知道的故事。
自从做了解梦师之后,我发现自己的好奇心尤为的大,这可能跟总是窥探人的梦境有关,慢慢的培养出来的。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表现的平和一些,并且不试图去争辩,而是引导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可以换一个身份重新活着,你还会留在他的体内吗?”
他摇了摇头,轻声道:“你想的过于简单了,这一点我很早之前就想过了,但是在最之前的时候,我一直想要做的事,其实都是跟独立没有关系。”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我发现我们的身份是对立的,而且只能在他的体内对立,我也搞不清楚这种情绪的来源到底是什么,但事实确实就是这样。”
它不想离开,又或者觉得,在我的认知里面,它没有必要离开。
我觉得要是再这么辩论下去,迟早会有一方崩溃的,这对于我或者他来说,显然都是没有办法接受的情况,所以我直截了当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我可以带你去苗寨。”
他还是摇头:“不可能,我对那个比你还要熟悉,我知道他们会对我做什么。”
话都说到这里了,我忽然发现这么下去好像永远没有尽头,本身我就不是依靠嘴皮子来做事的,得动一点真格的。
“我没有办法确保你之后不会对他动手,所以在这之前,我必须得帮助他把你赶出去。”
他抬起手,指了指房间的四周说道:“这里是现实,你虽然可以进入我的梦境,但我只要一直控制着他的身体,这一切就不可能改变,而你,也不可能对付我。”
这话说的很是自信,但确实是这么回事。
在现实里面,站在我面前的是泰山,也可以说不是泰山。
我不能对一个大活人用符箓,更不可能用我的佛像吊坠来对付它。
陷入僵持阶段后,他的底气显然是要比我多上那么一些。
“泰山,你当时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
我还是选择叫这个熟悉的名字,毕竟它本来就是泰山,只是我不熟悉的那个泰山而已。
“这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他经历过一次失败,正是因为这一次的失败,导致他一蹶不振,我的出现,给他带来了希望,为他创造了更多的机会。在他成长的这些年,我一直陪伴在他的身侧,不离不弃。”
“所以,我即使是要做一个独立的人,也不可能伤害他。但他却打算去苗寨,用一种最恶毒的诅咒,让我从他的身上剥离开来。”
“即使是这样,我也从来没有怨恨过他,因为我本身就是他创造出来的,我不想看到自己的‘母体’亲手毁在自己的手里。”
这个故事他并没有多说,但我从这些只言片语可以感受到,最初的时候,两种意识应该是没有冲撞过的,甚至关系还不错。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泰山心里的秘密才会毫无意识的进入潜意识,被这个‘它’所掌握,并且延传至今。
到了这一步,我所认为的真相其实变得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结果,一个关于泰山和这个人格的结果。
“你从他的身上离开,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说到最后,我不得不动用自己的杀手锏,以最平和的方式,不伤害泰山的前提下,向他提出条件。
他看着我,像是看小孩的眼神一般。
“我可以从他的身体里面剥离出去,但是你怎么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第二个我出现?又或者,第二个我出现的时候,你能保证,你依旧有办法对付那个?”
我还在思考,房间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我吓了一跳,泰山显然也是没有想到,正想着怎么伪装的时候,却看到进来的是姜渔,而不是韩露和夏天。
我们都各自长舒了一口气。
姜渔似乎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谈话,所以一进来,就直接开口说道:“我可以保证,他以后不会再有这种念头。”
泰山好像感知到了什么,那是一种恐惧的心理,从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在面对姜渔的时候,比看到我的时候还要恐怖的多。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像是见到鬼一样……
空气再次沉闷下来,我想要知道姜渔所说的方法是什么,但我还没有想清楚,泰山忽然就点了点头。
“可以,我答应你。”
姜渔还是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你先出去,车上等我。”
我知道姜渔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定不会对泰山造成危害,但同时一定也不能有外人在场。
这肯定不是血腥的场面,但却超出常人的认知,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没有必要涉及到这么深的学问。
在这一点上,她和爷爷有一个相似之处,就是不想拔苗助长,有些路,得靠着我自己一点一点的探寻,而不是让我一开始就获得巨大的能量。
我从之前的时候好像也没有想那么多的问题,但是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姜渔神秘的面纱又更加神秘了一些。
关上房门,我点上一根烟,朝着姜渔的车走去。
但我并没有上车,而是坐在车盖上抽着烟,等姜渔出来。
二楼的窗口,夏天冲着我挥手示意,我点了点头,示意她下来。
两分钟后,夏天和我一样,坐在车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