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迷宝藏系列之一沙海谜锦》(11) - 秘宝局中局:绝境探险小说 - 二郎神犬马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零七章《迷宝藏系列之一沙海谜锦》(11)

精绝木牍

看完这篇报道,我不禁呆住了,难道刚刚加入我们队伍的吕方阳,就是报纸上那个神秘失踪后又被找到的吕教授?

我想把他叫住问个清楚,定神一看,哪儿还有他的踪影。包子闲来无事,拉着我往热闹的地方钻,我转念一想:反正待会儿能见着,到时候再问个清楚也不迟,索性跟着包子在大街上瞎逛,今天是赶巴扎的日子,小商贩们大声吆喝着买卖,妇女们裹着色彩各异的头巾,和商贩们讨价还价,挑选自己喜爱的货物,人群熙来攘往,好不热闹。

这时,我突然被地摊上一截雕花木头吸引了,木条本身很普通,长条形,两旁有不规则的断痕,但木条上的雕花工艺非常精湛,线条复杂却不失流畅,一排规则矩形中雕刻着华丽端庄的花朵,花开七瓣,其间累叠成两层,端庄华丽,和蒲团上的花纹有几分相似。

摊主见我对这截木头感兴趣,马上拿起来,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

“你好眼光啊,这是楼兰遗址里找到的文物,当年我爷爷跟着斯文赫定进沙漠挖古董,爷爷偷偷留了一箱子,这截木头就是房屋的横梁。”

“这是典型的健陀罗风格吧!”

我接过木条,健陀罗是佛教造像的起源地之一,位于今天巴基斯坦,阿富汗交接处,由于该地曾被亚历山大征服过,因此刻像风格受到希腊文化的影响,形成了独特的健陀罗风格。

两汉时期,佛教渐渐流入西域,西域三十六国尊奉大乘佛教,具有健陀罗风格的艺术雕刻随着佛教流传进来,被这些沙漠小国广泛采用。

“是啊,斯文赫定回瑞典后,把从楼兰挖掘的文物捐赠了一部分给国家,八十年代初,瑞典斯德哥尔摩郊区建了一座民俗博物馆,里面的镇馆之宝就是来自楼兰的木雕。我这块木条就是和那些木雕同批出土的。”摊主不无得意地说。

包子凑过来,仔细瞧了瞧,认为这块木头除了花纹好看点儿,没什么特别的,于是蹲下来看其他的东西。

我问:“老板,这块木头卖多少钱?”

“这东西可是无价之宝,只卖有缘人。”摊主凑到我跟前,小声说:“年轻人,我看你是个识货的,就给你抱个实价,十万。”

“这么贵啊!”我叫了起来。

“健陀罗风格是不假,不过这块木条陈色不错,是昨天刚做出来的吧?”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出现在我旁边,他说着一口标准普通话,如果不是尾音有稍微的上扬,他的普通话水平绝对可以去做主持人。

我没想到这个小地方也能看到外国人,不禁打量了一番。男子一米八的高挑个头,一脸的络腮胡须,他穿着一件蓝色套衫,腰间别着一个皮质刀鞘,我总觉得这个刀鞘很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一个外国人懂什么?这块雕花梁木是我看家的宝贝,过去二十年,很多人出高价要买,我都没卖,只是最近手头紧,急需钱用,我才拿出来的。”摊主一脸不屑地斜瞟了外国人一眼。

那人也不生气,从我手中接过木条,只看了一眼断痕处,就笑了起来:

“年轻人,你来看,这块木条的年轮比较稀疏,显然树木的生长环境非常好,水量充足,所以长得很快。可是精绝人用来建房的胡杨木生长在沙漠腹地,那里常年干旱少雨,水量奇缺,所以年轮非常密集。你这块木条,用的应该不是胡杨木吧?”

“你,你说什么?”摊主的眼神顿时慌乱起来。

“更何况,价值十万的古董,没有人会摆在地摊上卖。”外国人继续说。

“谢谢你今天给我上了一课。”我不禁心生敬佩。

“不用谢,”他伸出手来:

“我叫布朗克,法国人,交个朋友。”

“我姓宋,宋方舟。”

我和他握了握手,包子突然站起来,手上拿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几排歪歪扭扭的小字,字体非常奇怪,笔画很像蝌蚪,字与字之间没有间隔,密密麻麻地写在木牌上。

“波斯,有文字的古董是不是都比较值钱?”包子问。

我又想起了那个草编小篓,扬扬眉毛说:

“那也得能分清真假才行。”

布朗克见了,赶忙说:能给我看看吗?”

包子把木牌递给他,布朗克仔细瞧了瞧,问摊主:“这块木牌多少钱?”

“这可是古人写字用的木牌,三千块!”摊主开出价格时,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三千?”布朗克皱皱眉头。

“那,两千也行,不能再少了。”

“一千!”

“一千六!”

“成交!”

布朗克说完,立即从包里数出一摞现金,递给摊主:

“其实,你这里还是有些好东西,只要你诚心做买卖,我以后还会来光顾的。”

摊主数完钱,皱着眉头说:

“你小子捡到便宜喽,拿回国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我对古董一窍不通,但凭感觉,我知道布朗克一定清楚这块木牌的价值。不禁问:

“这真的是古董吗?会不会又是赝品?”

“是不是我不知道,不过,你可以问问别人。至于我为什么愿意花一千六买下这块木牌,是因为上面的文字。”布朗克继续说:

“这是佉卢文,一种早已失传的文字。中国有一位非常著名的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他就是研究佉卢文的专家,只可惜,他已经去世了。现在中国能辨认佉卢文的人少之又少。在这个世界上,要找到遗存的死文字并不难,难的是找到可以辨认这些文字的人。我不能识别佉卢文,不过,我认识一个叫吕方阳的教授,他可以解读佉卢文,但是很遗憾,他遭遇了一些变故,说不定现在还在医院里疗养。”

“吕方阳?双口吕?”我要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对,双口吕,吕教授是一位研究西域考古的权威专家,他不光精通塔克拉玛干的历史,而且可以辨认佉卢文和吐火罗文。”

包子一听吕方阳这么了不起,不禁也来了兴趣:“你说他遇到变故,是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布朗克说:“听说他失踪了大半年,然后突然在罗布泊被人发现,就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对了,这件事还上了新闻,报纸上有登,你们也可以上网去搜一下。”

包子瞪大了眼睛:“真有这样的事?吕方阳现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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